满朝皆知她独宠(重生)+番外(29)

她确实抱着必死的心,前世她好歹干干净净地去,没道理重活一世还要被疯狗咬一口。

本以为这里是宋府,宋梓言多少回有所顾忌,怎么也不会叫她死在府上。

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宋梓言的无耻,只见他抿了抿唇,邪肆一笑:“不必跟我寻死觅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从来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今日,你休想逃过去!”

姜婳杏目圆瞪,见他笑得邪肆张狂,心知脱身无望,顺手便握紧步摇,毫不犹豫地往颈间刺去。

步摇下尖利的金簪,闪着嗜血的寒芒。

姜婳以为自己死定了,岂料下一瞬,一道身影破窗而入,反手便将她手中步摇调转方向,“嘶”地一声裂帛,直直刺入宋梓言右襟。

一晃神,姜婳便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那人轻/喘的气息拂在她耳畔,姜婳一颗心仿佛泡在温泉池的热汤中,水汽自心底溢出,氤氲了她整个眼眶。

她知道,是苏玉城。

她没有回头,而是恨恨地盯着被苏玉城一脚踹出数米远的宋梓言,步摇仍被她握在手中,宋梓言右襟上却有个细小的血洞,汨汨流出殷红的血/污了他的前襟。

姜婳多想那个血洞戳在另一侧,刺透他的心肺,便能一了百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肩头颤动几下方才平复情绪,她知道不能,苏玉城也知道,所以即便受此夺妻之辱,他也不曾直截了当取宋梓言的性命。

“城哥,带我走。”姜婳淡淡吐出几个字,向来柔糯的嗓音带着惊魂甫定的喑哑。

一时间仿佛脱力般,将全身力量靠在苏玉城身前,此刻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愿想。

宋梓言扶着落花罩的手,死死扣住,竟将上好的朱漆刮出一道指痕,他眸光深邃如墨,眼睁睁的看着苏玉城把姜婳打横抱走。

总有一日,他会将属于他的一切,一一讨回来!

郭飞燕慌慌张张的进门,正好见到宋梓言将书案上他视若珍宝的画像掼在水磨石地上的一幕,他一脸阴鸷,郭飞燕刚要开口,巴掌大的脸却被一记掌风狠狠扇偏过去:“是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坐在回府的马车中,苏玉城将姜婳箍得紧紧的,若非萝月见情势不对,去镇北侯府寻他,若非他及时赶到,后果他根本不敢去想。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他便觉心口仿佛被人狠狠剜去一块肉,痛入骨髓。

“往后莫再见他。”

“我发现……”

第25章 (二更)

苏玉城同姜婳齐齐开口,又同时愣住,所有的愤然、惊惶、不快瞬间消融。

“好,不见。”姜婳眉眼间俱是浅浅的笑意,似春风拂面,苏玉城被这如花笑靥晃了神,只觉方才还竖起尖刺的心顿时丢盔弃甲,软的一塌糊涂。

这一刻,他才终于确定,她是他心口软肋。

见她经受那般可怖之事,竟还笑得出来,苏玉城唇角翘起一瞬便耷拉下来,面上满是不悦,眸间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暖意:“亏你笑得出。”

娶了这般没心没肺的娘子,他除了自个儿护着宠着,还能如何?

盛怒过后,苏玉城心中却是泛出丝丝缕缕的甜来,想到姜婳宁死也不肯叫宋梓言近身,他如碎星光的眸子里笑意便又浓了几分。

赶走一个宋梓言,他必得设法趁虚而入,占/据她整个眉间心上。

姜婳亦不知自己为何笑得出,她只觉重生至今,若有若无压在心头的闷郁,好似都被那一簪子刺在了宋梓言心上,她的心忽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快意。

她微微仰面,望着苏玉城,光洁细腻骨瓷般的额头轻轻擦过他刀削般的下颚,眉眼弯弯,长长睫羽颤颤,似露出滑过的合欢花,眸中带着她自己也未察觉的娇/嗔。

或许,她终于可以不必在意前世纠葛,好好同苏玉城过这一世。

可脑中下意识地闪过鹤林寺中那一幕,姜婳的心便如同被细锥刺了一记,痛得她乌油油的瞳仁登时一缩,透出几许茫然地伤。

她不要这般没头没尾地跟了苏玉城,须得同他开诚布公谈一次才成。

苏玉城只当她是又想到某些过往,那些他来不及参与的她同宋梓言的过往,他以为自己已然不在意,却鬼使神差地缓缓垂首,想要攫住那两瓣微微翕动的樱粉。

他只觉身上仿佛披上了无形铠甲,想要在自己的领地,霸道地宣示主/权。

一点一点缩短彼此的距离,车厢里似有无数织网将他们绵绵密密织在一处,姜婳愣愣地望着他靠近,一时竟忘了羞怯,忘了躲。

感受到他清爽的气息拂过她眉梢鼻翼,他目光灼灼,将她唇色烧得殷红,姜婳心头似蹦着一只小鹿,怦怦,仿佛下一瞬便要从胸腔窜出来。

姜婳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她本能且慌乱地合上蝶翅般的眼睑。

“公子,少夫人,我们到了!”马车不知何时已停下,萝月忽而掀起锦绣流苏楣车帷。

仲夏的风热浪般翻涌而来,车厢内的旖旎顷刻消散。

萝月情不自禁张大了嘴,惊在当场,仿若被人点了穴。天知道她这一路有多提心吊胆,怕少夫人哪里受了伤,又怕公子因此对少夫人生出嫌恶来。

这般忐忑一路,细细听着车中动静,却又什么也没听着,急得一脑门汗,谁知掀开车帷,竟见着……

萝月骤然将车帷重重甩下,车帷下悬着的紫铜绣铃发出灵灵琅琅的碰/撞声,她恨不得拿绣花针将车帷给牢牢缝在木框上:“我……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你这是欲盖弥彰你造吗?

姜婳面颊本就烧得滚烫,闻言更是羞赧得无地自容,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被萝月喊了那么一嗓子,恐怕苏府上下很快便要传遍,她夫妻二人是怎样的情深意浓难以自持。

苏玉城很想将她揽进怀中安抚,可惜某处不受控制的异样,叫他登时浑身一僵,根本不敢近她一分一毫。

偏偏姜婳犹自未觉,垂眸紧紧揪着他身前衣襟,莹润如南珠般的耳垂烧成绯色,白皙纤柔的后颈带着惑人的绮丽。

苏玉城深吸一口气,想将那份异样压下,岂料沉寂十余载的悸动仿若星火燎原,越烧越旺,完全失去掌控。

他将视线移至车帷上,闭上眼睛,在姜婳茫然无措的目光中默念了一遍清心咒,总算艰难地将心中烈火稍稍平息。

萝月立在马车旁,听着里头窸窸窣窣的动静,神色变幻莫测,等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方听绣铃轻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车帷。

因着苏玉城的刻意掩饰,姜婳倒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被萝月喊的那一嗓子闹得已然没脸见人,姜婳索性破罐子破摔,窝在苏玉城怀中当起了缩头乌龟。

待姜婳被苏玉城这么抱进影园,苏府上下个个面带喜色,但凡相逢便要悄声问上一句:“你刚才看到公子和少夫人了吗?”

那神情,活像只要见到了,便是给眼睛开过光。

回到影园,灶房的婆子似生了千里眼似的,后脚便送了冰酪来,面上撒着闷开了口吐着沙的红豆,冰爽甜香叫姜婳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刚要从食案上拿起那白玉盅,却被苏玉城截了胡。

他一个大男人,竟要同她抢吃食?仲夏时节,这冰饮便是她的命,谁抢她跟谁急,当下便颦眉瞪着他,水润润的眸光透着股不易察觉的骄纵。

苏玉城心头一软,眼中划过一丝宠溺,将那白玉盏捂在手心里,望着她哭笑不得:“我岂会同你抢吃食?你方从外头回来,待凉快些再吃,否则吃了不克化又要遭罪。”

姜婳不领情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诽,她又不是玉做的,哪有这般娇弱?

“乖,再叫一声城哥,我便还你可好?”苏玉城内火旺,想来这冰酪叫他捂得已能入口,却仍想逗逗姜婳。

她在宋府下意识的那声轻唤,让苏玉城头一回发觉,原来他冷冰冰的名字也能被人唤得唇齿沁香。

“苏玉城!”姜婳颊上生绯,扯过身后藤编迎枕便要向他砸去,却被苏玉城含笑夺过丢回罗汉床。

苏玉城倒是没再缠她,而是一手捧着白玉盅,一手捏着柄上刻莲花纹的银汤匙,竟亲手舀起一勺喂到她唇边。

姜婳咬了咬唇,按捺下心中蠢蠢欲动即将破土而出的情愫,垂眸将冰酪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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