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看到他们手佩戴的银戒,下意识问一句:“沈总跟靳三公子成婚了?”
“恩。”沈千寻回。
那不就是靳家的三少奶奶?
靳牧寒笑了。
上次好像还没有佩戴婚戒呢,应该是最近的事吧,于是王总猛吹起了两人的彩虹屁。
其他老总见了,跟着吹。
靳然景脸色臭臭的,因为他是入赘女婿,所以没人吹他的彩虹屁,好气啊。
更恨的是,自打他在靳家他被靳牧寒摆了一道,回想起那春药的滋味,靳然景至今头皮发麻,他是怎么挨过来的,泡了一晚上的冷水,第二天起来高烧不退,关键是,原本超强持久的自己,不举了!
何氏餐饮就想有个子孙后代,他不举了,连这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万一被何少林知道,他岂不是会被退货。
玛德,想想就亏大发。
何珠珠眼睛圆溜溜的,像个松鼠,拽着靳然景的袖子:“老婆,珠珠饿了,珠珠想吃小蛋糕。”
噗!
一声老婆。
众人惊呆。
想笑。
忍了三秒。
抱歉,没忍住!
靳然景的脸成了猪肝色,想咆哮,可是不敢:“不是说了不许叫我老婆吗?”
何珠珠懵懵的,一脸无辜:“可爹爹说了你就是我老婆。”她嘟着小嘴,“老婆乖乖,我饿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靳然景猝。
忙带着他的‘老公’走人。
饶是沈千寻禁不住唇角微微上扬。
这靳然景,碰上克星了。
慈善晚宴有个拍卖会,拍卖会是九点开场,眼下,还有半小时才开场。
陆陆续续的,薄今生过来了,身边跟着不少老总,最让人想认识的,无非是薄今生旁边的闻人易,北港集团的总经理,而立之年的男人,英俊潇洒,由于是中外混血,五官偏深邃,身穿宝蓝色西装,手带名表,光是这身噱头,够唬人的。
闻人易看到顶头上司,嘴角微抽,明明认识,偏偏只能假装不认识。
听说闻人易是北港集团的总经理,沈千寻总算明白跟薄今生那顿饭局,人家为何待她过分客气了。
原来是因为靳牧寒早就打点过了。
商人的你来我往,少不了一顿寒暄。
握手环节。沈千寻带了手套,别人伸手过来,她虚虚握住,不足两秒,松开。
既然来了宴会,靳牧寒躲不过这种客套的交流。
闻人易犹豫了下,拿出手帕擦擦自己的手:“你好。”
这什么鬼操作?
是嫌弃自己手脏然后脏了靳牧寒的手吗?
众人:“……”
传闻闻人易是个gay,难道是真的?然后还看上的沈千寻的男人?
靳牧寒面无异色:“你好。”
王总别有意味的说句:“闻总,靳先生是沈总的丈夫。”
闻人易哦一声,心里暗暗翻个白眼,要你说提醒,他早知道了。
应该说,公司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他们靳总扯证当日,一封邮件告知整个公司上下,当天还给他们加工资了,还说以后他的结婚纪念日,公司全员放假一天。
就是底下的人,不知道老板和老板夫人是谁而已。
闻人易对着沈千寻笑了笑:“沈总,久仰。”
“你好。”沈千寻淡淡莞尔。
水喝多了,中途,沈千寻去了趟洗手间。
四季酒店的设计特别,宴会厅旁边,有个空中花园。推开那扇玻璃门就能出去欣赏整个城市的夜景。
有电话进来。
是季凛的。
沈千寻刚点下接听。
季凛声音便响起:“阿寻,你在查你母亲的案子?”
“恩。”
沈千寻说是。
季凛沉默住。
良久——
季凛声音有些萧瑟:“千寻…”他欲言又止。
有侍者端着点心推开宴厅的大门,门没关紧,欢声笑语传出来,有些吵。沈千寻便推开那扇玻璃门,“找上你了?”
“找上了。”季凛说,他伸手要摸烟,烟没摸着,反倒是摸到沈千寻送的咽喉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薄荷味的,很清凉,“你在外面?”
“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季凛叮嘱:“少喝酒。”
“没怎么喝。”人家的敬酒,靳牧寒全替她接下了。
没说两句,电话结束了。
沈千寻盯着发亮的屏幕,陷入思绪。
季家。
吴湘端一碗补汤进了季凛的房间:“阿姨熬的,趁热喝了。”
季凛冷冷说句知道了。
“你做的很好。”吴湘来句。
显然是指季凛没有跟沈千寻说出真相的事而夸赞了他。
季凛冷着脸。
“沈千寻要查,那便让她去查,那事你烂在肚子里便不会出什么岔子,这也是为她好,翻旧账的话,她可不是你爸爸的对手。”
“你别忘了,沈千寻的父亲是魏行洲,他已经察觉沈知意的车祸不是意外,早前还给我打过电话。”
吴湘脸色忽变,“他怎么会知道?”
“就是因为他知道在先,沈千寻才知情当年是我救得沈知意。”
吴湘那日没听到前面那几句话,愤愤的:“沈知意不没死,安分点不行?”要不是脑子撞出了毛病,哪还能活的到现在。
在吴湘眼里,夫为天。不管季从业做什么,不管对错,她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妈,你还有没有人性?”
吴湘恼羞成怒:“我在乎家庭有错吗?”
“那别人的家庭就不是家庭吗?”
“别人的家庭关我什么事。”
季凛被气笑了。
这就是他母亲。
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
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湘无奈,觉得季凛不懂事,走前,还叮嘱:“汤记得喝。”
喝个屁!
季凛并没有想过要隐瞒沈千寻一辈子,他十八岁那年,有一个计划,他要把季从业推翻,再跟沈千寻坦白认错。
然而,七年,一晃而过。
他二十四岁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父亲是个严谨甚微的政客,难以渗透,更别说要握住他的把柄。
张赫是个机会。
可惜警察没能抓住他,让他给跑了。
季凛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他的母亲也是个威胁,一旦知道他会对季从业不利就开始以死相逼。
你敢害你父亲,我就当你面死给你看。
季凛最初妥协便是如此。
至于沈千寻跑来问他的那次,一半是因为吴湘,另一半,则是怯懦。
太怕了。
连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
而这七年里,就算他在国外,身边没少监视他的人,尤其是知道他认识了沈千寻,赶了一波又会来一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季凛不想这么被动。
他想赎罪。
很想。
花园里,花香四溢,沈千寻若有所思的盯着亮着的手机屏,直到听到盆栽打碎的声音。
紧随,有个男人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脏话。
沈千寻并想管闲事。
男人似乎怒甩了对方一巴掌。
趾高气昂的女声响起:“把她衣服剥了。”
花园里光线晦暗,周小艾被几个年轻的富家子弟围着,逃不掉。
“不好吧?”
南嫣然轻嗤:“平时你们脱女人衣服又不见这么犹豫。”她不爽,指使:“快点,愣着干什么。”
他们为了讨南嫣然欢心,只能上了。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周小艾眼睫颤着,反应很大,歇斯底里的:“别碰我。”
她开始挣扎。
指甲锋利。
挠了伸过来的手。
但很快她的双手被压制住。
腿也被压制住。
脱她衣服的男人动作很粗鲁,侍者的上衣是一件衬衫,扣子扯开了好几颗,露出奶白的胸罩…周小艾眼底浮现了深深的恐惧,直到——
“你们在做什么?”
周小艾僵硬的抬头,微微恍惚,女人背着光,漠着一张脸,像雾上一层神秘的薄纱,如人外人,仙外仙,不够真实。
那几个年轻子弟愣住,目光紧锁对方的脸。
真美。
可惜带刺。
见来者,南嫣然抿唇,语调充满敌意:“沈千寻,你少管闲事。”
跟南嫣然还是熟人啊。
沈千寻淡淡的:“偏要管呢。”
仗着人多,南嫣然底气十足:“你管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