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严手掌被她握着,他轻轻捏了下,安抚说:“真的, 没骗你。”

施索看他的脸, 他眉头也没皱一下,要不是最开始她听到他那点抽气声,证明他也是有痛感的, 她还要以为舍严痛觉神经出了问题。

“你疼就疼,别忍着。”她猜舍严是怕被她骂。

“知道。”舍严说。

施索另一只手一直拿着张纸巾按在他伤口边,她其实想替他捂伤口,但又不敢按下去,只能将就地按在边上,好像这样就能让伤口拉上拉链痊愈似的。

到医院看急诊,医生护士替舍严的伤口消毒缝针, 进行了一番仔细处理,又说舍严运气好, 这口子看着吓人,幸好并不严重,让他近段时间少用胳膊, 好好休养,注意饮食,伤口很快就会恢复。

施索听完,心头大石落地。走出门诊大楼的时候她才想起少问了什么。

“忘记问医生你会不会留疤了。”施索想折返回去。

舍严拉住她:“问不问都一样,留疤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多难看!”施索道,“千万别跟你叔叔一样倒霉。”没事留个疤当纪念。

舍严说:“我多擦点药。”

赶回电视台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施索当天工作还没完成,没法去餐厅赴约,她跟方老师说了一声,方老师道:“那没事,晚点还是能喝杯咖啡的,把晚饭改成喝咖啡好了,我告诉他一声。”

“不了不了,今天不行。”她不可能自己跑去喝咖啡,让舍严一个人挤公交地铁。她要送他回家。

一直忙到八点多才下班,舍严去食堂打包了晚饭,拿着袋子坐进车里。

他右手臂的伤口是从上臂一直划到下臂的,经过了手肘,所以包扎后手臂行动僵硬,系安全带不方便。

“你别动。”施索站在副驾门外,弯腰拉出安全带,绕过舍严胸口。

碎发擦过舍严鼻尖,舍严静静地让她系上。

路上施索道:“你明天干脆请假吧。”

“不用。”

“这样怎么扛摄像机?”

“妨碍应该不大,等明天再看。”

施索说:“明天拆不了纱布,你别逞强。”

舍严想了想:“我刚上班没多久,请假不好。放心,我有数。”

施索只能道:“那等明天看情况再说。”

车子慢慢停下,红灯排起长龙,舍严问:“不去相亲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已经跟方老师说过了,方老师会帮我解释的。”

“另约时间?”舍严问。

“不知道,方老师也没说她跟那个人怎么提的。”施索没心没肺地说,“也不知道人家介不介意我今天放鸽子,不过无所谓,反正现在谁都不认识谁。”

转绿灯,施索一时分心,没能及时往前,后车按喇叭催促,她赶紧踩油门,台面上其中一个小玩具倒了下来。

玩具是昨天刚拿到的,一排蓝色的史迪仔,每个都是小小一只,被施索统一放到了中控台上。

舍严把倒下的史迪仔扶起来,问:“方老师介绍的人,什么条件?”

“怎么这么八卦,”这事已经被舍严知道了,施索倒不介意告诉她,但是,“你别跟你叔叔他们说啊。”

“嗯。”

施索这才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个人比我大两岁,在国企工作,方老师一堆溢美之词,说他老实稳重很顾家。”

舍严问:“你喜欢这样的?”

施索说:“我还没见过他,喜欢什么这样的?”

舍严看着史迪仔问:“那你有没有理想型?”

施索觉得跟舍严谈论这种话题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回答:“有啊。”

舍严转头看向施索:“什么样的?”

“工作稳定,薪水不能比我低,人要好,不能有红颜知己,尤其不能‘认妹妹’。”

“嗯,”舍严问,“就这些?”

“还有,最好长得帅一点。”那才能配得上她,“你看我这些要求,简单朴实吧?”

舍严微笑:“嗯,很简单。”

“哦还有,”施索说,“年龄范围在二十七到三十二,再大不行。”

舍严没再问下去。

回到公寓,客厅里不见康友宝几个,舍严没能像施索那样被围观,施索这两天养成习惯,进门时又摸了摸额头。

“没肿。”舍严拎着饭菜问,“茶几上吃还是餐桌?”

“茶几。”施索道,“我是看它有没有完全消掉。”她指额头。

舍严观察了一下,道:“全褪了。”

“哎,轮到你惨了。”施索摸摸舍严手臂上的纱布。

舍严把右手臂留给她摸,左手拆塑料袋,把饭盒拿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一天太困了实在码不动,下一章会很肥很肥的,会有突破~

——

上章严严的想法是,开开变成落汤鸡就不能去相亲了,但是这是湖,不能推她,如果是个水坑之类的他就会推了。但是我向来不太喜欢把男主的心理描写得太详细,所以~~~下次我还是详细点好了。

严严的极端不包括以危险方式伤害开开~~

——

积分都已送出。

——

第21章 我在(7)

受了伤, 饭更要吃得好, 今天时间来不及, 施索打算明天给舍严炖鸽子汤。但她厨艺有限,从没试过自己炖鸽子,吃着饭,她顺便百度了一下。

饭菜打包回来还温,这会儿渐渐有点凉了,舍严说:“我把菜热一热?”

“不用。”施索咬着筷子, 眼盯手机回答。

“那你就先吃饭, 吃完再查。”舍严把盒饭往她面前推,又把她手腕按下来,说, “其实我不用吃鸽子。”

“你不懂。”施索从善如流地放下手机,夹起一筷子饭,边吃边说,“你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身上动了刀,一定要吃鸽子汤。”

“鸡鸭鱼也能补。”舍严说。

“完全不一样,鸽子汤能愈合刀疤。”施索道。

舍严没听过这种说法, 施索说:“我奶奶说的。”

舍严问:“你动过手术?”

“当然没,我身体器官健康的不得了, 连盲肠都好好的,不过我以前磕伤过。”施索放下筷子,曲起一条腿踩在沙发上, 拍拍自己膝盖说,“能看出什么吗?”

她今天照旧穿牛仔短裤,一条长腿白皙无暇,膝盖圆滚滚的。

舍严看了看,摇头。

施索又去抬另一条腿。刚才抬的腿靠着舍严这边,这会儿抬的腿在另一边,她干脆一扭,盘坐在沙发上,曲着腿又让舍严看:“这个呢?”

舍严再次去看她膝盖。

这回观察得有点久,他眼皮垂着,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近在咫尺,让人看得手痒,想去拨一拨。施索心说真够长,不知道现在这上面能不能放下三根牙签。

以前有一回她心血来潮,抓住他要往他睫毛上放牙签,他也不反抗,乖乖坐着任由她摆弄。

前面两根牙签放成功了,她连拍照都来不及,紧跟着马上放第三根,可惜小舍严不争气,呼吸频率突然改变,别说放第三根,前两根牙签一下子就掉了。

后来她要求重来,小孩却死活都不肯听她的了。

遗憾了好些年啊……

“我想往你睫毛上放牙签。”施索突然说。

舍严抬眸,沉默了两秒道:“这里没牙签。”也不奇怪施索一会儿一个天马行空。

“好可惜。”

舍严指了下她的膝盖:“你还没说这个。”

“还是没看出来吧?”施索骄傲,“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前后两天,接连摔了两个大跟头。第一天摔伤了右膝盖,你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吗?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发现膝盖破了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是两边不对称了,不知道左边什么时候摔一下。”

“……所以,你故意再摔一次?”

“都说了是我第六感,怎么可能是故意,我傻啊。”

也不是做不出来,舍严闭嘴。

“第二天我真的在学校里又摔了一跤,两只膝盖难兄难弟,可丑了。摔得有些严重,校医说我会留疤,外面医院医生也说十有**要留疤,我奶奶后来给我连续炖了一个礼拜的鸽子汤——”施索拍拍自己两只膝盖,“这就是成果。”

舍严含笑:“嗯。”顿了顿,又看向施索,“你有时间炖汤?”

“明天早点回来。”

“如果有约会就不用帮我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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