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今天不百合+番外(25)

唐瑾瑶眸光微敛,盈盈注视着怀信。

两袖清风当为坦荡君子,哪怕前方面对的是洪流也依然有自己的坚守,唐瑾瑶不知,此人究竟是真君子,还是过于执拗。

唐瑾瑶站起身,一杯清茶拱手饮尽,粲然一笑:“无妨,君子坦荡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今天你帮了我,日后你有事尽管来跟我讲,我唐瑾瑶必定尽心全力的帮你,反正我不是什么君子,不管什么缺德事儿,我绝对不会皱眉头!”

怀信被她的样子弄得忍俊不禁,双眸含笑,语气之中竟然也有难得的温和:“好,那怀信记下了。”

二人今日交换完情报,唐瑾瑶亲自将怀信送到了昭王府大门,站在门口定定望着他的背影,遥遥的望着。

本以为怀信会就这样一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没想到临近拐角时,怀信突然回过头,手高高的扬起,迎着微风,发丝缭乱,绕在唐瑾瑶的心弦上良久。

直到怀信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她还倚在门前,望眼欲穿。

大理寺有条不紊的调查着案情,本以为抓获季冰之后事情就会有如神助,顺风顺水的找出线索,得到口供,然后抓到幕后黑手。

但事与愿违,季冰一案,卡到了瓶颈。

唐瑾瑶到达阴暗的大理寺牢内时,被眼前的惨烈景象吓了一跳,主审的官员殷勤的跑过来,恭维话如开了水闸一般往外跑。

“殿下怎么不吭一声就来了,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架子上的人被牢牢绑住,身上的囚衣早就遍布血迹,破开的口子隐隐能窥见血肉模糊的皮肤,整个人用皮开肉绽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潮气,让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唐瑾瑶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对一边的主审官说道:“审得怎么样了?”

主审官面色一滞,艰难开口道:“这人嘴硬的很,已经好几天了,就是不开口。”

唐瑾瑶看着眼前头发杂乱的季冰,声音微沉,诧异道:“打成这样都不开口?”

主审官藏了一肚子苦水,这几日大理寺卿很紧张这个案子,每次被大理寺卿询问口供进展时,主审官都按捏一把冷汗。这季冰什么都不交代,任你严刑拷打,能用的法子都用尽了愣是不说一句话。

碰到这样的硬骨头,她也很没辙。

主审官无奈点点头,抹了一把辛酸泪。

季冰身体被牢牢绑住,头低垂着,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晕过去了。唐瑾瑶走进了些,她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是血迹,有的已经干涸,有的还是新鲜的,伤口破裂汩汩流出鲜血,染红了囚服。

唐瑾瑶看得紧皱眉头,伤成这样依旧不出卖自己的主子,唐瑾瑶心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点惊叹,但一想到唐砚清脸上的伤口时,心中马上就被满腔愤恨填满。

就是这个人,亲手毁了唐砚清的脸,还险些要了她的命。

唐瑾瑶对主审官吩咐道:“泼醒她。”

一桶凉水从头顶泼下,季冰乱糟糟的头发上水流汇下,身上的伤口一阵刺痛,季冰咬牙切齿的抬起头,一下子撞进唐瑾瑶的视线里。

漆黑的眸子中毫不掩饰着恨意,在那恨意深处还有着不屑。

季冰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这些上位者从来都把下面的人当成蝼蚁,每次汇报任务情况时,她身后的主子也总是用那种不屑来蔑视着自己。

季冰冷笑一声,一口吐沫喷了出去。

唐瑾瑶闭着眼睛,精致的脸上满是季冰的口水,身后的主审官怒斥:“大胆罪犯!不知悔改竟然还冲撞昭王殿下!来人,给我打!”

一边的狱卒拎着鞭子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唐瑾瑶接过主审官递来的帕子,听着耳边充斥着鞭子抽打身体的声音,一边慢条斯理的擦着脸。

主审官偷偷瞄着唐瑾瑶的表情,在看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怒气时,不禁啧啧称叹昭王殿下好气度,然而就在主审官不经意对上唐瑾瑶的眸子时,主审官脸上的所有表情全部凝滞,仿佛坠入冰窖一般。

唐瑾瑶一抬手,道:“别打了。”

狱卒听令,站至一旁。

唐瑾瑶款款走到季冰的面前,无视掉对方带着厌恶和惊恐的眸子,抬起手扳住季冰的头,用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季冰的脸,然后又拨了拨她的发丝,动作轻柔至极,恍然让人有一种错觉。

她薄唇轻启,说出的话让季冰瞳孔猛地一缩。

第23章 爬墙少女唐瑾瑶

“季府即将不复存在了,你的主子马上就会灭你满门,”唐瑾瑶眼眸一弯,声音温柔,“因为你是弃子了。”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传进季冰的耳朵,她猛地打了个冷战。

唐瑾瑶把手中的帕子丢在地上,季冰独自呢喃:“对,他会杀了我全家的,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主审官脑中会闪着唐瑾瑶说的那句话,难道这昭王殿下有所隐瞒?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主审官将疑惑压下,威严说道:“赶快招供,网开一面或许能饶你一命,快说!”她一拍桌子,震得季冰打了个颤。

牢房内一隅光亮透过雾霭的灰尘照在了她湿答答的头发上,两种选择在季冰脑海中不断争执着,理智和疯狂的念头一瞬又一瞬的交替闪过她的内心。

唐瑾瑶看着她纠结的样子,轻轻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对一边的主审官小声说道:“你们审讯经验丰富,应该知道对付这种人要软硬兼施才对。”

主审官点头,连声答应。

唐瑾瑶一撩衣摆,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面对主审官投来的有些疑虑的目光,唐瑾瑶回视过去:“本王无心插手你等办案,不会做干扰。”

主审官连称不敢,虽然大理寺办案属于机密,但眼前这位不止是案件当事人,还是朝中风头无两的昭王殿下,她要坐在这里看大理寺审案,谁敢说个不字?

唐瑾瑶在此案之中身份特殊,不应该明晃晃的出入大理寺,但唐瑾瑶倒是没想那么多,影响审讯结果什么的,她一点心思也没有,所求不过是一个事实,以盼手刃仇敌。

不过片刻之间,季冰身上又添了好一些伤口,惨叫之声夹杂着呜咽回荡在阴暗的牢内,整个气氛都有些瘆人,唐瑾瑶一阵发冷,鸡皮疙瘩竖起一手臂。

抬头一望,季冰又晕过去了。

唐瑾瑶一阵头痛,狱卒又打了一桶凉水,正准备迎头泼下去,唐瑾瑶出声制止。

“别泼了,这人嘴硬的很,再打下去打死了,”狱卒停手,主审官伸耳过来,唐瑾瑶道,“去找个郎中给她看看,再折腾就咽气了。”

此刻的季冰早已没有了当侍卫头领时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只剩一种衰颓之感,呼吸都衰弱了不少。

主审官面露犹豫:“这……此人是重犯,下官做不了这个主。”

唐瑾瑶不容置喙的说:“正因为是重犯,才应该好好照顾,审讯几日又打又吓,人折腾死了你就能做主了?”

唐瑾瑶出言一讽,主审官一阵脸红,此处尚有狱卒在此,唐瑾瑶不给她留一点面子,让主审官有些难堪,看了看一边踌躇的狱卒,主审官火从心来,斥责出声。

“没听到昭王殿下说什么吗?!赶紧去请郎中,出什么事唯你是问!”

唐瑾瑶道:“请郎中的钱就由昭王府报了,不管什么药材,一定要把她这口气给我吊着,”她侧眸,盯着那个浑身血污的身影,“只要季冰一天不开口,季府就一天不会安生。”

言罢,唐瑾瑶阔步向大理寺监牢外走去,就在她玄色衣袍在拐角处消失的一瞬,被绑在架子上的季冰微弱的昂了昂头,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眸中怨憎丛生。

外面天气晴朗,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唐瑾瑶本想抻个懒腰,余光一瞥看到身后的主审官后,她不由得轻咳一声,正色道:“这几日劳烦你们了,季冰家中搜查了吗?”

主审官垂头回道:“已经查过了,不日还会再去搜查一次,一定会撬开季冰的嘴。”

唐瑾瑶点点头,道别之后转身离去。

离开大理寺的唐瑾瑶没有回到王府,这几日唐砚清一直都在寝殿之中修养,凤君不时就会去看他,听人说五殿下这几天非但没有消瘦,反而被养胖了几圈。

唐瑾瑶日日都进宫,下朝之后她也会下意识去唐砚清的寢殿门口徘徊,可是她依旧没有踏进唐砚清的寝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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