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今天不百合+番外(22)

唐瑾舒举着白瓷有些尴尬,终是轻轻将白瓷放下,乖乖走到兰侧君面前:“父君,您回来了。”

兰侧君笑的温柔,唐瑾舒看到父君这个模样心中一紧,不可否认她的父君是她见过最美的男子,为人行事也从来不争不抢,与她的性格是截然相反。

长这么大以来,她却从来没看到父君发火过,不管什么事,嘴角永远都噙着半分笑意,虽然那笑容总让人不寒而栗。

“坐吧。”宫人低着头进来收拾碎片,兰侧君赏心悦目的看着他们,眉目之间愠色微舒。

唐瑾舒迫不及待问道:“五弟的脸怎么样了?”

兰侧君手中持着瓷盏,淡淡道:“可能好不了了,”他抬起头,眼中有些惋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昭王殿下哭成那个样子。”

唐瑾舒手中的瓷盏“啪”的一声坠落:“什么叫好不了了?”

第20章 十日期限

兰侧君瞄了她一眼:“好不了,当然就是要一辈子带着那个疤痕了。”

唐瑾舒身子一顿,突然往后一仰,靠在软垫上,呢喃开口:“三皇姐不会放过我了······”她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唐瑾瑶那双冰冷至极的双眸,身子一颤。

唐瑾舒快马加鞭回宫之后,立刻就派人赶去行宫调查箭支的事情,可是那支伤了唐砚清的箭现在在唐瑾瑶手中,自己无法查明那支箭的真伪,眼下母皇还没腾出功夫来了解事情前后,如果这件事移交母皇处理的话,那她怕是真的玩完了。

兰侧君一口清茶饮尽,眸子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问道:“你以为你是被人陷害的吗?”

唐瑾舒听言,突然站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兰侧君,面色微怒:“背后之人居心叵测,一定是故意要陷害我,杀了三皇姐的话这件事一定会被嫁祸到我头上,到时候我和皇姐都出了事,那······”

说到这里,唐瑾舒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人,对兰侧君说道:“父君,看来这几日我要去拜访一下唐瑾宁了!”

若是唐瑾瑶和自己都出了事,那眼下还能成气候的也就是侍君之女唐瑾宁了。唐瑾舒对唐瑾宁的怀疑越来越确定,当下就迈出步子,准备冲出去,找唐瑾宁质问清楚。

兰侧君眸子一眯,看向唐瑾舒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凌厉,他轻轻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说道:“不管你怀疑谁,这一个月内就乖乖待在寝殿吧。”他一抬眼眸,眼中意味深沉,让唐瑾舒心生畏惧,她终是瘫在了座位上。

唐瑾瑶从唐砚清寝宫出来后,马不停蹄回到了昭王府,她不在宫中的这段时间,凤君亲自派人把她的府邸修缮完整,为的就是唐瑾瑶回宫之后能舒舒服服的住进来。

昭王府修缮的格外雅致,看得出来凤君下了不少功夫,置身其中倒有一种清爽气扑面而来,毫无俗气。

只是唐瑾瑶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思。

进了昭王府之后,她立马把自己的暗卫派出去了一大半,吩咐他们调查唐瑾舒的侍卫,如有收获一定要回禀。

这些暗卫本是几年之前凤君送给她的礼物,养兵千日,今日派上了用场,她这个昭王现在毫无实权,唯一能信任可用的就只有这些暗卫了。

女帝正在紫宸殿商议事宜,并没有时间来调查这件事,不过女帝随时有召唤唐瑾瑶的可能性,为了这种不太确定的可能性,唐瑾瑶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整理好了仪表,她手中的那支箭怎么也无法放下。

在府中安生了没一会儿,唐瑾瑶终是按捺不住,匆匆换了衣服,拿起令牌预备进宫。

唐瑾瑶风尘仆仆进了宫门,一路直奔紫宸殿,在路上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怀信。

彼时唐瑾瑶一脸凝重风风火火的走在路上,余光一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唐瑾瑶脚步一顿,脸上的神色稍有缓解,只是依旧不太明朗。

“怀信大人。”唐瑾瑶微行一礼,示以礼貌。

唐瑾瑶这一礼行的怀信受宠若惊,本以为她会扑上来,不过转念一想五皇子殿下还受着伤,也难怪唐瑾瑶心情全无。怀信不由得还之一礼,开口问道:“昭王殿下也是要去紫宸殿吗?”

唐瑾瑶一愣:“怀信大人也是有事要面见母皇吗?”

怀信否认道:“陛下眼下似乎正在为国事困扰,微臣乃受诏前来。”

二人谈论之间,紫宸殿出现在眼前,紫宸殿巍峨壮观,白石台阶上雕刻着龙纹,唐瑾瑶在台阶前止住脚步,对怀信道:“既然是国事,那本王也就不打扰怀信大人了,我便在此等候,什么时候你们结束了我再面见母皇。”

说话之间,守门女官赶紧去禀报,随后女帝身旁的贴身女官匆匆赶下台阶,对着二人行了个礼,而后对唐瑾瑶说道:“昭王殿下,陛下有旨,请您在此等候。”

唐瑾瑶微微点头,应声。

唐瑾瑶看着皎皎白衣的怀信从容自若地踏上台阶,而她就站在这里,天边云卷云舒了半个时辰,紫宸殿内才踏出了几位妇人。

唐瑾瑶眉毛一挑,这几位还真当都是大人物,宰相和镇国大将军都在此列。

几人出来之后面色微松,小声议论着什么,唐瑾瑶识趣的往边上让了让,倒是镇国大将军先看到了她。

镇国大将军名叫叶荣,正是叶冬弦的母亲,今年年过四十,脸上带着久经沙场的锐气,她几步踏下台阶,对唐瑾瑶一拱手,唐瑾瑶立刻还之以礼,先叫道:“叶将军,晚辈有礼。”

叶荣笑开了怀,道:“不敢不敢,臣怎敢让昭王殿下致礼,”她凑近了些,小声道,“祭神之事已经传开了,陛下震怒,殿下今日可要小心些,万不可触了逆鳞。”

这几日朝中一直在探讨苓国事宜,边境动荡,出兵边境一事马上拍板,恰巧今日国师匆匆赶回宫禀报了祭神意外一事,女帝怒不可遏,一股子火没地方撒,叶荣叫唐瑾瑶小心,还真没说错。

亲女儿差点被暗杀,亲儿子又受伤,一件事扯进去皇室一大部分人,简直内外动荡。方才紫宸殿之中女帝就没给他们好脸,要不是考虑到圣颜有失,今天殿内有一个算一个,全吃不了兜着走。

唐瑾瑶看着叶荣悠长意味的目光,心领神会,马上想到了边境开战一事,连声道谢,又对叶荣道:“还请伯母替我向冬弦道好。”

叶荣满面欢喜答应,叶冬弦和唐瑾瑶交好是她乐意看到的,虽然她这镇国大将军不拉帮结派,但这几年没少面对阿谀奉承,东宫之位一直悬着,作为手握兵权的人她也就一天不安生。

久经沙场的敏锐嗅觉让她一直看好眼前这位昭王殿下,虽知叶冬弦和唐瑾瑶两个少年人没有那些旁的心思,但她也在其中多多牵线搭桥,变相也等于支持了昭王一派。

皇室之中,不管是女治还是男权制,但凡有君主的地方从来都少不了皇位之争,当朝女帝子嗣稀少,所以皇太女之争才没有硝烟弥漫,但朝堂之上站队还是免不了的。

就比如昭王唐瑾瑶和四皇女唐瑾舒,二人一直都是朝臣讨好的对象。

所以今日祭神时发生的意外,不止牵扯到了皇室子嗣,也牵扯到了前朝势力。

唐瑾瑶目送几位宰相和镇国大将军离去后,这才踏上了白石台阶,进入紫宸殿。

紫宸殿内宫人已经退散干净,怀信站在殿内,把今日发生之事完完整整地叙述了一遍,女帝坐在龙椅上,静静听着,面前的奏折半个时辰也没翻过一页。

唐瑾瑶进入殿内后,女帝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在唐瑾瑶跪下后不咸不淡地说:“起身。”

唐瑾瑶和怀信换了个眼神,女帝看在眼里,并未说些什么,自从知道唐砚清出事之后,她一直没顾得上去看唐砚清一眼,牵肠挂肚地听了一上午的政事,看着满桌子的奏折,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唐砚清的脸。

几次女帝都抬起了身体,想要冲出紫宸殿,可是她始终没有踏出去半步。

对于女帝来说,她首先是个皇帝,然后才是个母亲。

女帝看着唐瑾瑶,沉声叹息道:“砚清如何了?”

唐瑾瑶鼻尖一酸,仍然沉稳回道:“砚清已无大碍,脸上的伤口大概要一个月才可以愈合,但······”唐瑾瑶一抬眸,如实回禀,“太医说脸上一定会留下伤疤的。”

女帝握着奏折的手指紧了紧,纸张被攥出了褶皱,纸张摩挲的声音在殿内传开,愈发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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