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未婚夫权倾朝野(58)

“点穴久了会影响血脉流通,笑儿,你要是乖一点,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解穴。”

赵常乐恍若未闻,依旧狠狠瞪他,恨不得将眼睛瞪出血来。

公子息又叹一口气,伸出手掌,落在赵常乐眼皮上,强迫她合上眼睛。

“别瞪了,眼睛不累么。”

手指冰凉如蛇,覆在她眼皮上。

这熟悉的动作令赵常乐愣住,她忽然想起了杨错。

杀人时他的手落在她眼睛上,轻道“别看”;那日马车上她睡着了,他的手覆在她眼皮上,替她挡着光。

他的手指节修长,筋骨分明,落在她眼睛上,带着干燥的暖意。

赵常乐忽然很想、很想杨错。

他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在担心她?

他会来找她吗?

公子息又咳了几声,继续道,

“笑儿,你不要怕我,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真的,就算我自己受伤,都不会让你受一点伤的。”

说着他放开了蒙着赵常乐眼睛的手,然后低下头来,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狭长眼眸,是偏执到极点的深情。

“以后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咱们再不分开了,好不好?”

穴道不宜点太久,否则会伤了血脉,赵常乐很快被点开了穴道,也没有再被喂迷药,但却多了两个寸步不离的大汉,肌肉壮硕,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赵常乐闹了三天,三天里不吃不喝。

只要公子息进入她屋里,她就像野兽一样扑过去,恨不得咬碎他的肉,喝光他的血。

到第四天,她彻底没力气了,也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

自己如今受制于人,这样闹腾,非但伤不了公子息,反而是在损害她自己的身体。

她安静了下来,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声音嘶哑,说,“我饿了。”

片刻后,屋门被打开,传来食物的香气,赵常乐抬眼,看到一个壮汉端着食盘走了进来,然后将食盘放在床畔的矮桌上。

赵常乐饿的头晕,努力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看到屋内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撑起来了,公子息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她。

他道,“我知道笑儿不喜欢喝粥,但毕竟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骤然饮食,喝些粥先暖暖胃。”

赵常乐端起碗,看着碗里的粥,恨从心来,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将碗狠狠扔了出去。

可惜她力气太小,碗只落在一步远的地方,根本没砸在公子息身上。

热粥溅了一地,有几滴溅在赵常乐的身上。

她忽然双手蒙住脸,开始嚎啕大哭。

她真是好没用,杀父仇人就在她面前,可她却无法杀了他,甚至还被他控制。

“你杀了我吧!”

赵常乐彻底崩溃,声音嘶哑如砂纸磨过,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这样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公子息走进屋内,跪在赵常乐身侧,将她抱进怀里。

她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因哭泣而脊背颤抖,肩胛骨像两只纤薄的蝴蝶,仿佛能割破他的胸膛。

“我为什么要杀你啊。”

公子息道,“你就是我的命。”

是黑夜里唯一的光,是寒冬里唯一的暖,是此生唯一的执念。

我爱你啊。

哭过之后,赵常乐好似摒弃了所有剧烈的情绪,麻木的坐在床上。

公子息命人又煮了一碗粥,亲手端着碗,勺子舀起,他轻吹了吹气,送到赵常乐嘴边。

赵常乐没有抗拒,咽了下去。

赵常乐配合的态度令公子息心情大好,他眼眸里都跳出光来,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问她,

“烫不烫?”

赵常乐不说话,但这依旧不能阻止公子息的好心情。

只要笑儿在他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哪怕她恨他,哪怕她怨他,都无所谓。

他只要她永远在他身边。

他在这世上是孤独的一个人。

他与赵氏没有任何血脉联系,可所谓的姬氏,他又从来没有见过。

他像是生错了地方的人,触目都是冷漠,行走在黑暗无边的荒原上。

她是荒原中唯一的灯,是天地里唯一的光。

永远不可能放手。

公子息又喂了一口,带了些哄小孩的温柔声色,

“我知道你喜欢甜的,可如今在山里,东西不齐备,只好暂时委屈你喝白粥了。”

听到“山里”二字,赵常乐眼眸才动了动,终于开口道,

“山里?”

“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终于肯和他讲话了,公子息想。

他又喂了赵常乐一口粥,伸手轻给她擦了擦嘴角,才轻声解释,

“如今在巴蜀的一座山里。”

巴蜀?

赵常乐心里一惊。

自古蜀道难,巴蜀之地因地利之便,从未被中原纳入版图之中,而是自成一国;更遑论这里有许多高山密林,是躲藏的好地方。

公子息逃入巴蜀,怕是很难被找出来了。

“你莫非要一辈子呆在山里做野人不成?!”

公子息闻言笑了笑,“怎么舍得笑儿和我在山里呆着。放心吧,过阵子就离开这里了。”

赵常乐存心套话,继续问,

“离开这里?又要往哪里躲?难道我要跟你一辈子东躲西藏?”

公子息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将一碗粥给她喂完,这才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笑儿不用担心,再过阵子,咱们就能正大光明的生活了,不用再躲了。”

正大光明?

赵常乐愈发疑惑,他逃犯的身份,去哪里能正大光明的生活?

吃了一碗粥,赵常乐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她看了公子息一眼,又看了看屋内奉命看管她的壮汉,心中暗叹一口气——凭她一个人就想杀公子息,太难了。

如果杨错在就好了……

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狠狠将匕首捅进公子息心口,然后身影翩跹,带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赵常乐躺在床上,闭上眼蜷过身子,对杨错的思念无以复加。

**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出子午谷,过栈道,进剑门关,入蜀地……

赵常乐被掳走的一个月,杨错几乎没有合过眼,沿着一路上的踪迹,他追奔到了巴蜀。

如果这时再查不出来是谁掳的赵常乐,他就白当了这个上大夫!

公子息……好一个公子息!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一身白衣早已染满了风尘,下巴上青茬冒出,眼窝深深陷了下去,眼睛里都是血丝。

右臂上还缠着纱布,可惜似乎伤药许久没换了,纱布里血都渗了出来,已是黑红。

杨错浑然未觉,身体越疲惫,他精神反而越清醒,看着面前的城门,他低声命令,“进城!”

巴蜀自成一国,但也不是和中原断了往来。

他奉姬国国君之名追捕逃犯,巴蜀之王这个面子,还是会给他的。

到时候巴蜀之地也布下天罗地网的通缉令,看公子息还往哪里躲!

杨错狠狠咬牙,压住心中涌动的、疯狂的思念,纵马扬鞭,进了城门。

**

赵常乐在山中待了十天。

除了最开始的歇斯底里,她后面都表现的非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逆来顺受的麻木。

公子息很照顾她,每天同她一起吃饭,只是赵常乐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但他也丝毫不在意。

入夜,山中无人烟,更是黑暗。

赵常乐站在窗边往外看去。

公子息说明天会带她转移地方,可能是为了提前探路,所以一半的侍卫在这一两天先行离开了。

除了跟在公子息身边的五个人,和寸步不离盯着她的两个人外,再无多余的人。

赵常乐最后看了一眼屋外,群山苍茫,隐匿在黑夜之中,是绝佳的屏障。

她下定了决心,忽然扭头,对屋中的两个壮汉道,“我要沐浴。”

两个壮汉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出门,很快搬来一个大木桶,过不了多时,又倒了满桶热水进来。

然后两个人便沉默的出了屋子,但一个守在前门,一个守在后窗,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隔着窗户,赵常乐盯着后窗守着的那个人,慢慢走到后窗边,打开了窗户。

窗边壮汉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似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赵常乐不理他,也不关窗户,而是站在窗边,慢慢的将衣服一件一件脱掉,直到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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