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未婚夫权倾朝野(35)

重生以来,她学会了不少技能,比如说如何扫地,如何打井水,如何煮药。

她摸了摸脖颈,心想,大抵是做公主时太幸福了吧,上天看不过去,所以重生一遭,才要吃这么多苦。

如果父王看到她如今模样,不知该多心疼。据傅姆说,她还蹒跚学走路时,难免磕碰,父王都会大发雷霆惩戒宫人伺候不周的。

父王高大威猛,他常年在外征战,喜欢穿盔甲,她被父王抱在怀里,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国君,但他是一个好父亲。

所以她永远不会原谅杨错屠戮赵王宫一事。

她会亲眼看着他死。

想起丹河说的话,赵常乐只觉得心中烦闷。

白日里的行为她控制得住,可晚上呢,做梦呢?如果她真的说了什么泄露身份的梦话又怎么办?

呆在杨府的心理压力太大了,赵常乐觉得自己快受不住。

不行,她一定要加快进度,快一点报仇,快一点,不能再拖长时间了。

如今杨错不在府邸,若是主人分派什么任务的话,她应该可以轻松完成。

可黑齿怎么不联系她呢?

要不要她主动去找黑齿?

赵常乐心中焦虑,捏紧手中药勺,胡乱搅着炉上药汁,走神地想自己的事情。

这时,忽然一只手拍在她肩上,赵常乐被吓回神来,小声惊叫一声,惹得大厨房里其他奴仆都朝她看过来。

此时午饭刚过,三三两两的奴仆吃罢饭无事,就凑在这里闲话,见赵常乐惊叫,那些奴仆里有个男的吹了个口哨,“黑齿,你撒泡尿看看你的模样,把人家小美人吓到了!”

说罢一片哄笑。

赵常乐扭头,这才看到刚才拍自己肩膀的人是黑齿。

黑齿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和她接触的,现在主人有新的任务了吗?!

赵常乐激动,苍白的面色都泛红。

落在其他奴仆眼里,那就是这位美人儿恼羞成怒了。

其他奴仆自然早都注意到了阿乐,但大家都知道她是杨错身边奴仆,所以只敢看看,私下里就她的模样说几句荤段子,却是万万不敢上前来动手动脚的。

没想到黑齿那厮,竟然色胆包天!

众奴仆嫌热闹不够大,起哄,“美人儿,扇他耳光,看他癞□□吃天鹅肉!”

黑齿竟也顺势而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伸手就去摸赵常乐的掌心。

他的手粘腻腻的,也不知多久没洗手了,赵常乐嫌恶皱眉,却忽然感觉一团柔软落在她掌心,似是丝帛。

黑齿咧嘴,一副调戏模样,却低声命令,“放在书房,限期三日!”

第29章

赵常乐面色凝重,连忙收回手掌,蹭一下站了起来。落在围观奴仆眼中,就是这位美人儿忽然恼了。

他们起哄架秧子,“打他,打他!”

赵常乐不想理闲话,手握成拳缩进袖子里,将黑齿给的东西藏好,连自己没熬好的药也不要了,急匆匆离开了大厨房。

她回到房间,丹河已出门洒扫去了,屋里无人,但赵常乐还是谨慎的将门窗都关牢,然后才从袖中取出黑齿给的东西。

三封柔软丝帛并排躺在炕上。

有两封丝帛并非杨错字迹,似是回信,赵常乐一目十行看完。

第一封写的是“愿为祭酒肝脑涂地”云云,第二封则是“三日之后,不敢惜命”之类的话。

赵常乐略皱眉,便拼出一个大概——应当是三日之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主人会将此事栽赃在杨错头上。

赵常乐目光落在第三封丝帛上。

丝帛上字迹弯弯曲曲,正是杨错那一手独特密文。也不知主人哪里找的人才,模仿杨错自己模仿地极像,纵然赵常乐极熟悉杨错笔迹,却也辨认不出来真假。

这封丝帛也不长,内容也简单,通篇都是在发牢骚,暗骂当今国君不堪政事,言语中都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赵常乐立刻便猜出主人谋划,也明白为何黑齿一定要她三日之内完成任务。

看来主人在三日之后安排了一场好戏,而顺着那场好戏顺藤摸瓜,便能查到杨错与人暗中来往的谋逆书信。

杨错这样的权臣,天生就备受猜忌,别说他真想谋逆,便是他不想,国君与朝臣也会警惕万分,觉得他心怀不轨。若是此等证据被搜出,他所有政敌一哄而上,怕是会将杨错咬个死无全尸。

赵常乐下颌绷紧,屋外阳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她侧脸,她脸庞却显出一股肃杀之气。

她要他死。

只有短短三天时间,原本这任务是极难完成的,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主人刻意挑的时间,这三天正好杨错不在府中,反而让赵常乐行事多了很多方便。

将丝帛放在衣襟里,丝帛柔软,贴着她的胸脯。

赵常乐深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来到了书房。

书房门大开,竹帘半落,可惜却满地狼藉,竹简笔墨凌乱一地。

那日杨错暴怒,几乎要掐死赵常乐,而后为发泄怒气,竟将满屋竹简都扫落在地。

此时飞白就是在收拾这一片狼藉。

听到脚步声,飞白扭头,“阿乐,你怎么来了?”

看到赵常乐脖子上贴着的膏药,飞白道,“脖子还疼么?这几天反正祭酒不在府里,你就好好歇歇,没人怪你的。”

赵常乐跨进书房,跪坐在飞白对面,却道,“我闲不住,再说,我也不是手脚受伤,只是嗓子疼而已,不碍我干活的。”

她环顾书房一圈,将满地狼藉收入眼底,然后问,“你在收拾书房么,反正我没事,我来帮你吧。”

说着就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卷散落竹简,谁知飞白却“诶”了一声。

赵常乐抬眼,看到飞白有些为难的神情。

飞白确实有点为难。

说起来画卷被毁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他是没什么关系的,但飞白总觉得自己也得担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毕竟祭酒一向不喜别人进他书房或卧房,飞白既然知道他的偏好,就应当时刻警醒。

这次画卷被毁,说是宁葭不小心弄的,可如果他盯的紧呢,说不定就没这回事了。

所以飞白从那日起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发誓以后再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类似事情。

因此刚才阿乐欲帮他一起收拾书房,飞白难免犹豫了一下。

赵常乐自然不知飞白内心想法,却从飞白动作神态里看出,他不愿她碰书房东西。

衣襟里丝帛柔软,贴着她的胸膛。

赵常乐垂下头来,一副知错模样,声音亦压低了,越发显得哑,便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是不是……画卷一事后,祭酒再不信任我了?以后我再不配在书房伺候了?”

她低头垂眸,从飞白的角度看过去,便只看到她单薄的下颌,与光洁的侧脸。

飞白见状,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伤人心肺的坏事,忙辩解,“不,不是……”

他搔了搔脸,“画卷那事,你那是飞来横祸,错并不在你身上。补偿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你赶出书房?”

在祭酒身边伺候,毕竟是个好差事嘛,没有哪个奴仆不愿的。飞白想,阿乐一定是害怕被祭酒厌弃,从此又要回去顶着大太阳扫地了。

说起来她这样容颜,天天顶着烈日洒扫也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赵常乐闻言抬脸,灿然一笑,“那我可以帮你吗?”

她是极少笑的,尤其是这样灿烂的笑,一笑起来眼波顾盼生辉,飞白唰一下红了脸,鬼迷心窍就点头应承,

“那……那行吧……”

话出口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飞白心中想,他觉得阿乐是个好姑娘啊,不像宁葭那样浮躁,做事情也小心谨慎,应当不会弄坏书房什么东西的。

飞白便不再多想,开始指挥赵常乐干活了。

赵常乐跪在地上,将散落的几卷竹简捡起来抱在怀里,背对着飞白,她无声轻叹。

自己在利用飞白的信任,伤害飞白的主人啊。

如果飞白知道她内心的打算,一定会恨死她吧。

可是……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胸口衣襟,三片丝帛紧紧贴着她的胸膛。

她自己的报仇执念,还有主人的命令,都不容她生出其他的想法。

她要做的,就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完成任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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