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未婚夫权倾朝野(27)

看着胥白尹越来越沉的脸色,宁葭知道自己的挑拨起了作用,她笑着福了福身,

“您赶远路回来,一定很累了吧?这会天色太晚,客房我这就让人给您打扫去。”

**

赵常乐茫然地转头四顾一圈——怎么回事,忽然间大家都走了?

不知为何,杨错忽然愤而离去,飞白则紧跟着他;

不知为何,胥白尹叹了口气,也惆怅地离开了;

不知为何,转瞬间这书房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那她现在该干嘛啊?

在这儿等着,可是自己又没事做;

回房休息,可是又不敢擅离职守。

目光透过窗户落在书房的案桌上,忽然间,一个想法从她脑中跃了出来——

左右无人,岂不是……盗字的大好时机!

感谢胥白尹,感谢杨错,感谢他们二人的争执,不然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碰上。

跨过门槛,进入书房,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她的心已经开始剧烈地跳动,做贼心虚,此言真不虚也。

一进入书房,赵常乐立刻将门窗紧闭,只将窗户留了条缝,便于随时看到门外来人。

她站在书架前,匆匆翻找了起来——

密文……密文……

杨错的字她是知道的,只是密文又长什么模样?

赵常乐翻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到。

她心中着急,一边翻找,一边不住透过窗缝往院外看去,提心吊胆的,别提多紧张了。

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忙中生乱,她翻找间不慎抽出一卷竹简,却不料将竹简背后藏着的一个锦盒带了出来,啪嗒一声,锦盒落地,一卷画轴咕噜噜滚了出来。

这小小一声,在赵常乐耳里,却同平地一声雷没有区别,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跪在地上将画轴抱了起来,这才长嘘一口气。

吓死人了。

画轴与字迹无关,她便没有打开来看,随手放回书架上,继续翻找。

翻了半天,终于在书架深处的一个锦匣里翻出几封丝帛。

赵常乐翻出丝帛一瞧,愣住——这就是杨错的密文?

主人不早说,她自己也会写!

以前,她常去杨府找他玩,有一次碰到他不在府上,她便在他书房里胡乱翻检,却翻到这样的古怪字迹,不知是哪族文字。

她看得奇怪,翻来覆去都没看太懂,直到杨错回了书房,见她手里拿的东西,当时脸色一青,狠狠抢过丝帛,

“谁许你翻我东西的?!”

赵常乐难得在他脸上见到那样神情——说是生气,可好似又带着慌乱,仿佛那密文写着什么秘密,一旦被发现,便要摧毁一切。

他发了极大的脾气,好像恨不得活吃了她,竟然径直将她撵了出去。

说她不生气,那是假的,谁敢同公主发脾气?

可她也知道自己理亏,到底乱翻别人东西不好。

一时之间心里矛盾,可又拉不下脸向他道歉,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办。

因此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她都没有去主动找他,见了他说什么呢?道歉的话说不出口,装什么没发生也不行,干脆逃避,当缩头乌龟好了。

就算是宫宴上那样场合,她目光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可他却将她拦住,一把拉在假山石后,一双眼中情绪翻滚,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将她抱在怀里,头一次那样紧,好像要血肉纠缠,生怕她离开。

彼时赵常乐还不知道,她偶然翻出的密文,其实是当年杨错勾结他人,密谋叛乱的书信。

他一边同她谈情,一边密谋推翻赵国。

一边爱她,一边伤害她。

一边伤害她,一边怕她离开。

那一次的争执风波,被杨错那一抱,便消散了。

只是赵常乐依旧对那种奇怪字迹感到好奇,杨错又存心想哄她开心,闲暇时,教过她只言片语。

第23章

回过神来,赵常乐盯着手上丝帛细看,是边关军事安排之类的密文,涉及到对北方蛮族的战争,所以用密文写,怕泄露军情。

主人想要的,就是这个东西吧。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赵常乐忙从窗缝往外一看,是宁葭!

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将手中丝帛塞入衣襟,匆匆将书架恢复原样。

这时宁葭已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宁葭声音尖锐,她手里提着食盒,大概是来送夜宵的。

心跳得快极了,手甚至开始颤抖。

赵常乐捏紧了手掌,生怕宁葭发现她盗字的事情,心想一定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于是她故作刁钻反问宁葭,

“我怎么在这儿?我本来就在书房做事,当然可以在这儿了!你来书房才叫奇怪吧!”

宁葭见她反驳,注意力果然只集中在她身上。

她瞪着赵常乐,

“我是大丫鬟,我怎么不能来了?你一个煮茶丫头,没上没下、没尊没卑的,竟然骂我!别以为你如今在飞白手底下干活,我就拿你没办法,我阿父可是管事,我要罚你简直是轻而易举。”

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宁葭恨恨咬牙,

“你去给我提满满一桶热水回来,给我放屋里,待会儿我要洗脚。”

无故打骂是不行的,可使唤阿乐做点事情,那还是可以的。

一桶热水,那得多重!就让她好好替自己跑腿才是!

赵常乐就要反驳一句“我才不去”,可转念一想,忽然答应,“好。”

宁葭见她答应,只当她服了软,冷笑一声,“那你还不快去!看见你就烦,别在我跟前晃悠。”

赵常乐走出书房时,看了一眼更漏,正是亥时二刻——她要去找黑齿。

那封帛书要赶紧给出去,留在自己身上,只怕夜长梦多。

赵常乐出了书房,一路往大厨房小跑。

那片帛书就藏在她的胸口,光滑的丝帛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好似某种温柔的轻抚,可却无法柔软她冷硬的心肠。

把丝帛给主人,主人便会伪造书信,诬陷杨错吧。

父王……父王……我要替你报仇了!

这时一辆小木车吱吱呀呀,迎面推了过来,车上摆着两个大木桶,桶里的臭味远远可闻。

是黑齿。

赵常乐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黑齿终于走了过来,他还是脏兮兮的模样,神情则木呆呆的,有种对痛苦逆来顺受的麻木。

但在看到赵常乐的一瞬间,他那种木然的神情消失了,浑浊的眼变得精明起来,盯着赵常乐,“姑娘离远些,小心泔水溅你一身。”

赵常乐四下环顾了一圈,确认周围没人,准备取出帛书来,黑齿连忙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贸然动作,然后扑通一声跪下下来,

“对、对不起,泔水不小心溅到了姑娘身上,姑娘大人有大量,别打我了!”

赵常乐愣了愣,旋即就明白了黑齿的意思,指着黑齿大骂,

“走路不长眼睛,什么脏的臭的就往我身上倒,没规矩的家伙!”

说着就扬臂往黑齿头上打去,黑齿连忙扬臂去挡,“姑娘别打啦,我错了,错了!”

二人手心有短暂的接触。

赵常乐出够了气,这才收回手掌,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懒得同你计较,赶紧滚,满身怪味,臭死人了!”

黑齿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推起木车走远了。

掌心相触的短暂瞬间,那封帛书已然递给了黑齿,柔软的胸膛此刻紧贴着的便只有粗糙的葛布衣,好似心间骤然空了一块,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将手按在胸口,强行驱赶走那一片莫名出现的情绪。

盗字任务,完成。

**

终于送走了帛书,赵常乐心下稍松,本不想给宁葭打水的,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乖乖提了一桶热水,晃荡回了书房。

热水颇重,她走的慢,转过游廊时,却险些撞上脚步匆匆的宁葭。

赵常乐忙道,“水我给你提过来了!”

累死了!

可谁知道宁葭神色十分慌张,见到她时,目光闪了闪,好似做了错事怕被发现一样。

“我……热水我不要了。”

她掠过赵常乐身畔,匆匆离去。

赵常乐皱眉。

这人有病,故意折腾她是不是!

算了,好歹是满满一桶热水,宁葭不用,她正好待会儿睡前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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