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假千金(重生)(6)

“世子失语之时老夫便去看过,能用的药都用过了,是他自己不想开口。”

“久而久之,他便真的不会言语了,如今想让他说话,需要刺激才行。”

可是要什么样的刺激才行?越棠迟疑,总不能自己再当着他的面死一次吧。还是得想个更稳妥的法子。

为何先侯夫人的病逝会给燕霁之造成这么大的刺激?

正想着,院中忽然热闹了起来。

“世子妃。”一名浅紫衣衫打扮的妙龄少女带着三五个婆子,笑得客气,眉眼间却很淡漠,“侯爷同夫人请您过去。”

是侯夫人身边最得脸的流岚。

说是请……越棠目光定在流岚身后五大三粗的婆子身上,她如果拒绝,请要变成押了吧。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又净过手,才慢慢吞吞站起来:“劳烦姑娘带路了。”

说起来也是可笑,她进门三日,却连襄阳侯和侯夫人林氏的面都没见过。

紧接着,燕霁之也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

“小侯爷……”越棠直觉不想让燕霁之去和那对夫妻面对面。

燕霁之却径自挡在了越棠身前,表情不悦地看着流岚。

流岚看到这位没什么存在的世子竟然呈现出一副保护的姿态,不由怔了怔:“那便请吧。”

一个是被侯府厌弃的世子,一个是天下皆知的假千金,她也懒得多说什么客套话,裙角甩出一个行云流水的弧度,没有丝毫犹豫地便朝外走去。

真是寒酸又让人嫌弃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大枣枣回来啦!

因为之前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不是特别好,就拖的久了一点,现在状态恢复的还不错,日更咯!

这篇文主要想尝试一下日常和感情,所以也不算太长,希望各位小甜甜不要嫌弃,拽着裙角羞涩地看着甜甜们~

第6章 第零零六章

在越棠还是郡主的时候,襄阳侯夫人对她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

一朝归位,连看一眼都成了多余。

原本林氏想要见她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捎带上了一个襄阳侯,这里头就不免让人多想了。而襄阳侯夫妻二人在看到燕霁之也一同来时,也颇有几分意外。

“世子好体贴。”林氏表情不悦,连表面上的客套都懒得维系,“我们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话说得不客气,襄阳侯轻轻瞥了妻子一眼,略含警告:“行了,说正事。”

越棠乖乖巧巧地站在原地,燕霁之只稍微侧头,便看到了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就好像扎了一根刺。如果自己还固步原地,她便要这样给别人低头,受这种委屈。

林氏看到越棠就有些憋气,轻轻哼了声,别过头不想开口。

襄阳侯沉吟片刻,才故作关怀地看向越棠:“这两日在府里可还算适应?”

越棠顿时有些懵,前世她自打进了襄阳侯府的门就鲜少见到这两位,更遑论这种关心,更何况……她悄悄抬眼看了下林氏,瞧这位的模样,也不大像想要关心她。

燕霁之却勾了唇角,眉眼间尽是嘲讽。

他拿指尖蘸了茶水,飞快在几案上写了几个字:“别遮遮掩掩。”

襄阳侯噎了噎,张嘴便要怒斥自己这个不讲尊卑的儿子,可瞅到越棠娇娇软软的模样,又想起来了自己的目的,不得不再次忍回去。

“我听下人说……”襄阳侯缓缓道,“你去永乐坊见了个人。”

越棠眼皮跳了跳,强忍住没抬起头来。

襄阳侯这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回想今天出门带的人,除了玉叶和沉墨,便是两个护卫。沉墨和玉叶绝不可能把她的行踪报给襄阳侯……那就是那两个护卫!

想到这里,越棠心中又怒又急,一是没想到燕霁之在侯府里竟然真的没有可用之人,随时都活在监视中;二是忧心程老还在京的消息竟然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她还是太掉以轻心了……

想到这里,不由自责。

“明……”襄阳侯刚想念出越棠的郡主封号,又意识到什么,骤然收声,换了一个称呼,“阿棠如今和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能同程老太医交好,何必再藏着掖着。”

燕霁之蓦然扭头,看着越棠在听到襄阳侯说话后微微颤抖的肩膀,眯了眯眸子。她今日………是去找程庆堂了,为什么?

想到永乐坊个同乐坊恰巧挨着,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侯爷误会了。”越棠掐了掐指尖,尤自镇静道,“程老肯见我,是碍于祖父的面子,其余的……我也是有心无力。”

还好……还好他们不知道她和程老说了什么。

襄阳侯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阿棠,你还年轻,不晓得轻重,霁之是世子,这件事与他也是有利的。”

你们真的把他当世子吗?她悄悄看了一眼燕霁之,青年下颌的线条绷得紧紧的,显然已经不耐了。

转瞬,越棠心底又浮起一个疑问:襄阳侯和夫人没病没灾的,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要结识程老?

她被娇养许多年,却不蠢。

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明年将要发生的那件大事——当今驾崩。所以,圣上已经病了,病到就连襄阳侯都忍不住为他搜寻名医。

可从程老太医身上下手,却不像襄阳侯想的那样简单。无他,昭仁帝十分清楚自己最为重用的太医尚在京中,却不曾将他召回,可见,这病要么是他本身就不想治,要么是就连程庆堂都无法治好。

越棠呼吸滞了滞,便见到燕霁之再次伸出如玉雕琢的手指在茶几上勾勒几个字:“不亲自上门去求,何见诚心。”

落下最后一点,燕霁之的神情愈加讥讽,想落得好处,却放不下身段,真是这位的一贯作风。

而后,他便要握住越棠的手腕将她拉走,可莫名又想起白日里将少女拉疼了的样子,唇角又朝下弯了弯,蓦然自行离开。

“小侯爷!”越棠见他不由分说就走,有些急切地叫了一声。

她匆匆向襄阳侯屈了屈身:“侯爷,程老太医退隐已久,便是祖父在世时也未能成功劝说他出山,此事阿棠确实无能为力。”

语必,便加快脚步追了出去,却连燕霁之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他怎走得这样快!

越棠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看他刚刚那般神情,明明想要带她走,却又忽然收手,她莫名酸涩起来。明明关系刚缓和一点,被襄阳侯和林氏找了一番,仿佛又回到原点了。

他应当是怪她隐瞒与欺骗的。

而今日从襄阳侯那里隐约听出来的一点苗头,也足够让她心烦意乱,昭仁帝一旦驾崩,十七皇子就会继位,等十七皇子继位,她就……

想想就是心慌。

她忧心忡忡地绕过一座假山,再抬头,便看到新绿的柳树下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夜色正浓,明月挂柳梢。

燕霁之只负手站在那里,就是绝佳的风景。

听到动静,他微微撇头,朝越棠看来。

越棠心中一紧生怕对方已经久等了,不免加快了几步。

“小侯爷……”她恨不得三步两步就到对方面前,却没留神脚下已经隆起的树根,结结实实地拌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眼看就要在燕霁之眼皮底下摔个狗啃泥,一双臂膀牢牢箍住她的身体,她鼻尖触碰到的是并不算多好的绸缎,以及隔着绸缎炙热的温度。

越棠砸在了燕霁之的怀里。

“多谢小侯爷。”难以抑制地心跳如鼓让她迅速从青年的怀中退了出来,却没注意到对方顺势扶住她的手臂,免得她再次跌倒。

越棠恨不得把头扎到树根里去,自然没看到燕霁之眸中浓浓的关怀和自责。

他想等等她,却不大是地方。

少女穿着轻薄的春衣,掌下隔着一层衣物便是她细腻如瓷的肌肤,温热几乎不带多少遮掩地就被他轻而易举感知。若是白日,想必稍稍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红透的耳垂,精巧又可爱,又该是什么神情呢?

想到这一点,忽然更舍不得放手了。

燕霁之无声一笑,放开她的臂膀,却又牵起手。

“小侯爷?”越棠努力平复心情,抬起头,便觉得手心痒痒的。

青年眼帘微垂,正专注地在她掌心描摹着。

一笔一划,又轻又痒,让她几乎难以分心去看对方写的什么,只一心想着把手抽回来。然而,青年抬头看了看她,见她没有反应,又重新落下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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