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光寒脸骂道:“小小年纪,你哪儿学来的混帐想法?以后不要这样乱说乱讲,失教!”
玄倪不吭声,青凤也不吭声,满面通红,姬三劝姬光:“她就是嘴快,又是小娃儿,你这样严肃小心吓到她了。”
又对青凤说:“这样话小姑娘少说和不说为佳,毕竟你与殿下皆身份不同,别人知道不合适。”
青凤理着衣裳斜襟上蝶结的长飘带玩,低着头,半晌才说:“我错了,以后不说,大哥哥不要生气。”
姬光道:“没有生气,只是女孩儿言语需时时庄重自检,平常无伤大雅的玩笑可开,这种与风化有关的言语,矜贵之人怎堪出口,记住就好。”
她偷偷翻眼看了大哥一眼,见他一副忧愁模样看自己,她更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几个人抬头看了一下太阳,便收拾了起来,青凤心里想,其实可以造机械手表用以计时,凭借造灵器的手,造出来一定精准。
晚上,她把这个想法和玄倪说,又说这个是最容易做到的,又不会因为这点事情产生什么不良影响。
大炮飞机不仅不会做也没那个必要,灵俢界的生活与凡人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认真说起来,两边都有可取之处,青凤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手机,但也不能说她的生活不多姿多彩。
玄倪说可以试试让姬光造,姬光他对这些东西的兴趣简直是到了着迷的程度。
因为青凤对大法会开始以后就不是太感兴趣了,所以第二天去得很晚,起来吃早饭时玄倪就将姬光叫了来,把青凤画出的表的构造解析图拿给他,并告诉他制作材料和精密度的问题。
姬光听了看了以后上上下下把他们两个打量一眼,青凤的绘图技术是不差的,无论是美术的还是线条的,看上去就是大人的绘图,用鸟毛画的。
他说:“这个想想确实方便,每晚要上吗?不上不行?不能永动?”
玄倪道:“可以借助光实现永动,这个东西我们给它取名叫辰,如何,就是时辰的意思,最好能入水,防震。”
青凤很奇怪为什么不叫表,私下玄倪告诉她:“夏宁娥与你一样是二世人,她在那里生活了三十多年,没有喝迷魂汤。她正盘算用这个作为秘密武器对付你。”
“她不是被你休了吗?”青凤惊吓。
“她是不择手段的。”
“我们把她弄死吧?”
“于公于私都不行呢,她现在还没有犯事,我只是叫你防着她,我也是个不愿平白染血的人。”玄倪说。
其实他也不会什么读心术,更谈不上揣测人心,他这种层次的人,没什么必要揣测人心。
姬明还是一早就去了法会场,他每个看台外都站一站,仍是不怎么修边幅,也不怎么看人,过去还会看美女,现在连美女也不会看了。
他走到哪儿都会有许多女修围观,他l皆视而不见。
一个丝纱覆面的女修一直跟在他身后转悠,跟了三个看台他回头瞪她一眼。
他突然记起一双眼睛,慢慢回头,有点惊讶有点害怕:“水柔?”
姑娘眨了眨眼,他惊异地问:“几十万里的路,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找到青龙门,找到花萼城,找到这里。我知道你有未婚妻了,反正我不回去了,我要做你的小星,你去哪我去哪。”
“白痴!你离家乡这么远,三个月赶不回去,你父母白生你养你。”姬明边说边拉她到一边,又说:“走吧,先离开这儿,去见我母亲,我们问问她该怎么办。”
第131章 131.清缥缈缈
孔仪琴看到儿子带来的姑娘,有点茫然,她现在已经不戴面纱了,见面的地方是在姬明暂住的洞府里。
姑娘之美,若日月之辉,无女子能及,就是顾来娥与夏宁娥也不及,但是,真是个烫手山芋。
人家杨腊月并没有任何错处,现在弃去,无疑是个人渣,可这公主数十万里孤身而来,又怎能相负?
儿子并不喜欢杨腊月,孔仪琴是知道的,现在责怪他也没有什么用,倒是修为上,这公主让人惊讶,十九岁,金丹后境,这简直是绝无仅有,或许是皇家公主这后台堆起来的,但东胜国现在有九个公主,修为与一般亲传弟子相差无几。
她自己也很惶惶不安。孔仪琴叫她坐,她紧张到手脚无处安放。
她穿着一身海蓝色千捶灵麻裙,长相与衣着与东胜国无异,头发却未梳成一般女修的飞仙,坠马,踏花,飘雪,烟云之类或玄幻或缥缈的发髻,而是直接一根长发辫儿辫着,扎了根红色纱发带。
孔仪琴问她:“可是吃了许多苦?”
水柔摇头:“没有,我有仙舟,可入海,可空飞,还有个灵境,食物自给,还有一匹雪狼,一条鲸鱼,都可骑乘。”
孔仪琴道:“几个月一个姑娘孤独一人走这么远,你的宫女呢?”
“她们有家人在大泽,我不愿她们与家人分离,放她们回乡了。”
“傻姑娘啊,现在是,安平他不敢娶你,也不可能让你委屈做小星,就说你是我侄女,等等看能有什么转机。”
她毫不犹豫说:“好!”
孔仪琴心里疼她,却也只能作此安排,又说:“我也有个女儿,七岁半了,淘气得很,和我国的太子定的婚,虽然眉是眉目是目的,殿下待她也极好,我却仍时时处处的担心。你父母家人定然十分担心你,你有什么事只管和我说,不要自己难过,好吧?”
水柔笑说:“好!”
清凤他们晚上回来,去看母亲,于是见到了水柔,她呆呆看水柔,水柔也呆呆看她。
青凤说:“仙女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了!”
水柔却笑道:“你才是仙女!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无法言说。”
青凤:“呵呵!怎么会?我看起来是不是不聪明?”
“你是觉得我在骗你哦!”
两人一见如故。
水柔在孔仪琴房里又支了个床,就算是安顿下来了。
青凤在床上与玄倪靠极近,咬着耳朵问他:“动心不动心?”
玄倪很奇怪:“动什么心?”
“水柔啊,美女啊,这不叫绝色这叫绝代芳华了!”
玄倪不以为然:“你长大会比她还美,用不着这么自己吓自己。”
青凤伸出胖得不能看的手搓了搓脸:“有那么好么?我前世见过自己呀,也就那样吧,开始个个喜欢,后来一个也不喜欢!临终也没人陪伴,还不知道有没有人给收尸呢!”
玄倪听她说的凄凉,也想起了那些伤心愤恨恐惧绝望的日子。
他抱她近了些,摸摸她头,摸摸她脚,一双小脚丫又肉又软,脸就在眼目前,眼巴巴憨绰绰的望着他。
他心里溢满温柔,轻轻紧了紧她的小身子:“睡吧,安生的睡,你明天不是要找朋友玩的么?”
“对呀,我去找刘菊花,和水柔一起。奇怪,书里面都是说,男人见了好看的美女,什么事都忘记了。”
“二气得很,书是人写的,男人必然说男人是人见人爱,女人必说女人花见花开。其实,一个人的精力是很有限的,那些一个又一个找一堆女人的,不过是因为他一个满意的也没有找到而心有不甘罢了。”
“世界是这么的美妙吗?”
“反正没有你想的那样糟糕。”
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改天刘菊花见到水柔,也是变成了呆子好半天才说:“你家尽出美人。可惜我哥他们都订了婚,不然可以把我们凑成亲戚了。”
“哈哈,你想得真美啊,有没有都没有你家的。”
水柔之名可能真的影响到了她的性格,她显得特别温和小心,就象个假公主。
三个人一路说笑着往清华大广场去。路上当然有弟子来来往往,不少人和刘菊花认识的,看到一个美女同路,都很惊讶。
她傲骄地笑:“表姐,怎么样?这是我表姐哦。”
青凤觉着,这女孩真是个花痴。
刘菊花得意洋洋和人说笑着,带着她们到处跑,很神秘地说:“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一下,这世上有一种攻击,叫音攻,它有时候胜过千军万马,杀人如麻,还有的,只要音乐一起,必叫人泪流满面,思乡心切,全无战意,只想归家,也可以让人思念爱人,迷途难返,乖乖赴死,惑可挑起战意,使人赴汤蹈火。青凤,你的声音很特别,其实你可以用歌声操控对手,当然我只是建议,在清华门唱歌比我好的,还沒有出现过,我师父就叫我学了音攻,他说每个人都要有一个出其不意的第二攻击,足以让自己死里逃生那种。可是那天我发现你的声音十分特别,穿透力很强,音质清亮却有点缥缈,让人不辩来路,却又有壮怀激烈的悲伤,仿佛看见了两人经过了一生一世的画面。你的声音很让人着迷,第一次,我发现我唱的绝对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