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欢:???
瞧瞧,他办的这是人事儿吗。
白瞎了他这张好看的脸!
她单脚撑地,不急不躁地走到车边,手指还未贴上门把手,就被陈司灼的助理先行一步。
闻欢愣了一秒,而后迅速反应过来,“谢谢。”
助理微笑着道:“闻记者不必客气。”
闻欢上了车,低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然后视线就再也移不开。
他双手抱臂,眼眸微眯,帽檐也压得很低,似是累极了,面上都带着倦色。
她盯着他看的过程中,陈司灼全程都没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闻欢:……
算了,看什么看,再看他也不会是你的。
她默默地从双肩包里掏出一只小镜子,又抽出她新入手的TF樱桃红酒色唇釉,耐心地补起了妆。
突然,一个急刹车——
闻欢身子往前一倾,手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成功将樱桃红从唇角处抹到了耳后根。
一长溜的红色,堪比战场上刚杀出来的红色疤痕。
闻欢还没来得及抽出纸巾来擦掉脸上的痕迹,就听到了充满磁性的动听男声。
陈司灼被吵醒,眼底全是不耐,沉声道:“赵平,你干什么?”
被直呼名字的助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待车停稳后,回过头来解释:“对不起老板,我承认我有错,但刚才……”
原本在他们后面行驶的那辆宾利车太气人了,变道不打转向灯,直接就卡过来。
他要是不紧急制动的话,可能他们三个人现在就进医院了。
然而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在看到闻欢的一刹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闻欢一抬眼,刚好对上赵平的视线,愣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笑什么。
她低下头,拉开背包拉链,想要从里面翻出一点纸巾来,然而根本就没有。
闻欢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出门忘了带纸。
天哪!!!
怎么每次都要在陈司灼面前丢脸啊!!!
她真的要哭了嗷。
闻欢伸手捂住右脸,将头朝陈司灼相反的方向转过去,伸出另一只手,“我……我没带纸巾,小赵,你能借我一点吗?”
赵平:“不好意思闻记者,这车刚提没多久,车上没纸巾,我平时也不带那东西。”
闻欢无奈:“好吧。”
陈司灼双手抱臂,侧眸瞥她一眼,刚好看到她耳朵前方的那抹红色痕迹,眉眼间的阴郁消散些许。
再次开口时,他语气依旧冷淡:“你怎么不问我借?”
听到他这么说,闻欢眼眸瞬间亮了,又惊又喜:“你有吗?”
如果她能用到前爱豆的纸巾那真的是三生有幸啊啊啊!
等等。
啊啊啊个屁。
他陈司灼,已经是她前爱豆了。
是过去式了。
她现在还这么激动做什么?
她闻欢就应该坦然地挥挥手向过去告别,拥抱新的帅气小哥哥才对嘛。
陈司灼:“有,但我不想借给你。”
谁让她是为了别的男人才来机场的?
闻欢气得把头扭到了他那边,直接跟他正面刚:“……陈司灼,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男人唇角轻扯了下,笑容淡薄:“难道不是我救了你?”
呃,那他真要这么说也行。
他的确是救了她。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跟你说声谢谢?”闻欢这语气带着三分不悦。
陈司灼:“不必,大恩不言谢。”
黑色卡宴缓缓启动,越过了红绿灯路口。
闻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男人就用一只那什么黑色伞柄给她拉起来了,半道还直接自己上了车。
这也配叫大恩?
可她现在的确是有求于他,只能放下身段,低眉顺眼——
“陈司灼,陈哥,司哥,灼哥,求你,借我一点纸巾用用,滴水之恩,我闻欢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反正她已经脱粉了,再对他说些什么话也不用有太多顾忌。
就算把他惹到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男人似是来了兴致,“怎么个涌泉相报法?”
闻欢捏着手指尖思考两秒,一本正经地解释:“比如说你借我两张纸巾,有机会的话我还你一百张。”
没错,就是这样的。
陈司灼拉开钱包拉链,抽出两沓叠得方方正正的白色纸巾递给她,冷声道,“拿去,不用还了。”
闻欢接过,食指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
而后,她瞬间缩回了手。
啊啊啊啊啊,一年了,居然第一次碰到他的手指尖……
饶是内心已经无数次告诫自己,陈司灼现已成为她的前爱豆,但她毕竟喜欢了他七年。
大火燃尽,余温尚存。
要说没有一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相反的,她心头的小鹿好像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
她低头嗅了嗅他递过来的纸巾。
一股清冽的薄荷茶香。
真好闻。
闻欢不清楚陈司灼抽不抽烟,但她从未见过他在她面前点烟。
这一年来,他们统共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两三天。
闻欢在内心重重地叹了口气——
亲爱的上帝啊,为什么要让她失望之后才给她希望呢?
她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待了两秒,刚想开口说谢谢,就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陈司灼眸光慵懒:“不必谢我,纸巾不是白给你的。”
闻欢举着镜子,边擦拭脸上的红痕边说:“那你想怎样?你提条件吧,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你。”
让我献身也没关系。
But,最后那句话她也只是想想罢了,说不出口。
再说了,他助理还在这儿呢,真要传出去了不好。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矜持一点吧。
路程还剩一半,陈司灼将手肘搭在车窗玻璃上,看似懒懒散散的目光带上几分温情:“跟我去见爷爷。”
【小剧场】
闻欢:有什么要求宁尽管提,让我献身也没关系。
陈司灼:???
第3章 猫吃鱼x3
闻欢攥了攥手指,低头思考了几秒。
关于陈司灼的家庭情况,她也简单知晓一二。
自打她开始粉陈司灼起,就各方打听过他的背景。
他从小就跟爷爷在一起生活,父亲在他八岁那年因公外出,结果飞机失事,落得个机毁人亡的下场。
母亲后来找了个更有钱的男人改嫁,再没联系过他。
对于这些情况,闻欢的了解也只是浅浮于表面。
具体的、深层的原因她并不清楚。
陈司灼也从未跟她提起过。
这一年来,除了那个鲜红的小本本能证明他们是夫妻以外,其他的……
一概不行。
闻欢抬眸,目光落在他凌厉的下颌线处,眨了眨眼睛,嗓音清清甜甜:“好啊。”
爷爷人很好,他们祖孙俩也聊得来。
再说,这阵子工作忙,她也的确好久没去看过他了。
车行一路,两人再无话。
闻欢长腿伸直,半靠在座椅上,小憩了一会儿。
还好她伤得并不重,在车上歇这一会儿竟也缓过来了。
半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位于北城市中心的烟竹南庭。
烟竹南庭是别墅区,简称烟竹,它由北城最有名的地产公司开发,又地处市中心,可谓是寸土寸金。
这里的别墅主打风格是庭院式设计,宽敞舒适,交通便捷,风景秀丽,空气清新,颇为宜居。
陈司灼先她一步下车。
在闻欢还未打开她那边车门时,他率先为她拉开了门把手。
闻欢勾唇,抬眸时恰好与他对视一眼,笑容甜美:“谢谢。”
男人眸光沉沉,身形与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不必客气,我只是不想惹爷爷生气。”
闻欢不尴不尬地瞥了他一眼:“……哦。”
她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两个人刚进了别墅门,闻欢就愣住了。
她这近三个月没来,烟竹南庭又变了一个样儿。
不,应该说是陈司灼家大变样。
多了一座喷泉泳池,又多了两棵法国梧桐。
再往右看,是两把铁质的白色秋千,上面缠着绿色藤蔓,但坐的地方没有,反而多了两个抱枕。
绳索是则灰白色的,看上去就很好玩儿。
“我能试试那个吗?”闻欢面露兴奋,指着前面的秋千道。
陈司灼淡淡睨她一眼,一脸无谓,“随你,一会记得进来吃饭,别让爷爷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