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改的？”徐远远好奇，拿出他放在桌角的手机。
程乔也不掩饰，大咧咧地给她点开，“高中。”
他手机锁屏壁纸确实是她，照片里的小姑娘站在墙角，矮墙上头斜出来一枝开得满的樱花树枝。看起来像是高中时候，自己还扎着马尾，素面朝天的，揪着校服边角回头笑，一片樱花正好落在了发角，像乌墨色头发上点了一颗淡粉色发卡。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刚上高三的时候，一个礼拜五下午。”
“那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徐远远不敢说话了，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程乔凑近她耳边，喉结滚动，吐字轻柔，“对，都帮你记着呢。”
徐远远进一步羞涩，拉着他的袖子绵软软地问，“比如呢？”
程乔顺手环住她往怀里带了带，他们这个位子偏僻，这些小动作不会有人注意。
“比如你上体育课偷懒，假装生理期。”
徐远远震惊了，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脸不可置信，惊恐地结巴，“你，你，你居然记我……”
程乔有些好笑，“那你以为红糖姜水谁带给你的。”
红糖姜水！
那时候徐远远生理期难受的厉害，同桌的女孩经常记得给她带红糖姜水，徐远远还感激了很久，觉得对方真是一个好姑娘。
“是你让她！”
“嗯。”程乔扬了扬眉，不否认。
“我……唔……”
剩下的话被他堵住了。
程乔亲吻的时候很认真，防蓝光眼睛被摘下仍在一边，薄唇紧紧贴着她的唇瓣，温柔又小心地在她唇瓣上碾过，挺立的鼻梁一下一下地蹭着她小巧的鼻尖。他桃花眼轻轻眯着，睫毛修长，折扇一般轻轻开合。
两个人离得极近，呼吸间能仿佛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给杂乱的呼吸间多了几分炙热。
徐远远顺手抵着他不知所措地揪了他卫衣领子，好像能闻见清淡的皂粉香气，他一贯的味道。
轻薄的阳光透过折扇窗缝里打进来，这个角度能看见他额前短发上似乎被镀上了一层微弱的光亮，书吧外面街道上不时传来几声汽笛声，和着傍晚见天气像首清淡平缓的调子。
好像有人从他们周围经过，影影约约能听见谈话声。
徐远远被惊动，想要推开他又被紧紧抱住，“吱唔”一声还被他惩罚性地咬了下唇瓣。
人声过去了，应该是没注意到这个角落。
徐远远刚刚将心放下来，就被他更猛烈的亲吻勾得重新漂浮了起来。
气息浮动间，程乔的声音压得又低又缠绵，“要疯了。”
是已经疯了好不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徐远远开始有点走神，每次走神都被轻而易举地看穿，然后唇瓣就被轻咬一下，断断续续，好像今天被亲的太多了。
他的目光没离过她，一双桃花眼勾人地瞧着她，眼眸里温柔得太过了些，像壶桃花酿，慢慢地将人熬着。
终于他亲够了，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重重地叹了一声，“勾人的小猫。”
徐远远用力蹬他，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程乔胳膊还是紧紧地环住她，叫她靠在自己肩上，不准动的那种，一动就要亲。
徐远远妥协，在他被自己扯松的衣襟上蹭了蹭，目光顺到他电脑上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脑壳疼的代码，好奇心浮动，“这个代码是干嘛用的啊。”
程乔不答，空着的那只手顺便完成了剩下的几行，点击运行。
是一个桃心，很大的桃心，慢慢浮现在黑幕上，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so deeply felled in love with you.”
“你刚刚一直都在写这个？”徐远远瞬间崇拜起来，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啊。
“不是，之前数据测试完了顺手写的，没用几分钟。”程乔坦诚得就像装逼。
徐远远：……
这两天他说了好多次爱她，从表白那天开始，就不停地说，想起来就说，以各种形式说，好像是憋了好多个好多个我爱你一样。
徐远远感动，靠近他耳边小声，“我也喜欢你。”想起来什么似的努力邀功：“喜欢好久了，就是你回来我就喜欢上你了。”
程乔给她这句“好久了”逗笑了，顺着她的话，“嗯，确实很久了。”
“那你喜欢我多久了？”
“比你久。”
“比我久是多久呀？”
“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久到自己快要忘记了。
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是她初中时有一天突然发现裙子后面沾了血迹拉着她到天台角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吗？还是她站在阳台上提着裙角浇花的模样？或许更早，大约喜欢她这种情绪是个想起来没有尽头的事吧。
徐远远就不问了，拿起书，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
程乔揉了揉带了点粉色的脸颊，软糯的肌肤触感很好，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书吧里的大胖猫又绕了回来看他们，轻巧的蹦到桌子上，摇摇尾巴和程乔怀里的徐远远撒娇，徐远远打算伸手去摸它，大胖猫已经激动地准备伸爪爪。
程乔眼睛眯了眯，大胖猫立刻缩了缩，飞快地跳走了，边走还边回头弱弱地看程乔。
这就是刚刚欺负本喵的坏银，就是刚刚把本瞄压在桌子上跟他合影的坏银……
“晚上想吃什么？”他手上的动作从揉脸改成了揪头发，修长的手指轻挑起怀中人一缕长发绕了指尖，动作暧昧。
徐远远靠在他怀里开始思索，思索思索着开始扳着指头想，最后程乔受不了了直接帮她决定，“去吃面，电影院旁边那家。”
“为什么突然想到去那家吃面啊？”虽然自己也确实挺想吃的。
程乔的语气真诚得几乎听不出来问题，“那家阿姨很热心。”
徐远远不疑有他，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而且每次牛肉面里面牛肉都给的很良心。”
程乔笑得明亮，一手抱着她一手收拾桌面。是时候去证明一下，自己确然已经追到小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程狗子你个幼稚鬼~
刚刚又在经济法的课上睡着了，本来打算上课写一下的，结果一睡就是两个小时，动都没动一下……
第30章
“要扫个单车骑过去吗？”徐远远被程乔牵着手出书吧。
那家面馆靠近电影院，虽然距离书吧不是很远，但是骑车过去要快很多。
“不了。”程乔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几辆单车，神色微动，拉着徐远远走得快。
徐远远疑惑地低头想了一瞬，之前好几次问他要不要骑车都被拒绝了，现在仔细想起来初中之后他好像就没骑车的习惯了，准确来说那天自己给他从车后座摔下来之后他就没骑车的习惯了。
“程乔，你是不是初中那次给我摔下来了有阴影啊，是不是觉得特别恐怖？”想到这一层徐远远大喜过望，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诶。
程乔拉着她的手顿了顿，虽然将目光瞥到了某个不知名的方向还是决定坦诚，“不是恐怖，是想起来就内疚。”
“这有什么好内疚啊？谁骑个车没摔过啊。”要不是从小到大徐远远没怎么摔过，指不定都不记得那次了。不过是当时看见流血哭了哭，他还过来哄了，拍着自己的背哄了好久，最后还是给他背回去的。其实当年伤的不重，就留了点血有点吓人，完全没到不能走的地步。但是徐远远骨子里还是喜欢跟他撒娇的，就让他背了，揪着他白格子衬衫的衣领子，一哄就哭，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哭，看起来一副要死的模样。
“你受伤了。”程乔语气深了深，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要不是他当时私心地想小姑娘抱他更紧些，也不会骑得那么快把人摔下来。
徐远远没想很多，应该是他小时候就照顾自己有责任感吧，此刻大义凛然，“我早就没事了啊。”
程乔揉了揉她头发，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语气严肃，“不会有下一次了。”
徐远远：……
秋天里空气的味道清爽，街边上落了好些黄叶子，还没来得及打扫，卷了地上一层。
徐远远一路上边走边玩，愣生生地将十五分钟的路程拉成了二十分钟，到了面馆都快六点了。
这个点是吃饭时间，面馆生意很好，但是委实没想到其实确然这么好，以至于徐远远推门进去正好看见里面基本上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