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微挑眉,白曦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好歹都是从我眼前过了的东西吧,这还没瞅热火呢,下一秒都掉人家口袋里去了,你说换你爽不爽?”
“嗯…”
宁尘微带了一眼,倒是转瞬无所谓道,“你知道我向来淡泊名利的,这些都是浮云,你也应该学学我,欲望眼中过就好了。”
白曦言闻言倒是嗤了一声,“那便请带着你的淡泊名利,出门饿死好。了”
“这倒有点难,你瞧那边。”
宁尘示意了她一眼,白曦言便朝对面合影楼看了去,这不看还好,一看,的确,还真不会饿死,得搁这吃狗粮都吃饱了。
“你说她们是不是差个第三者啊。”
白曦言微撑了撑下巴,宁尘好似也唯恐天下不乱,“我也觉得。”
“那你觉得谁合适?”
白曦言微转眸看向宁尘,宁尘倒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怕是除了你,没人承得下了吧。”
“我?不行的,不行的”
白曦言连忙摇头,宁尘倒是对着露齿一笑,“晚了~”
话落瞬间白曦言已然被某人用轻功一推而上,好死不死将人家拥抱在一起的小两口给直直撞开了。
白曦言颇为不满的瞪了一眼正站在对面合影楼的人,再回首时,见春朝二人疑惑的看着她。
白曦言讪讪一笑,斜眼便朝身后看去,无声做口型,“你完了。”
结果她话刚落,便听宁尘对着桓战大声道,“言公子说要与你公开比试,看下春朝姑娘到底归谁?”
白曦言当下便欲哭无泪,这人还真是没事找事,她不过随口说那么一句,他至于吗?
本以为英明神武的桓大将军自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结果谁知待白曦言回过头去时迎上的便是他戒备的眼神,那眼神好似在说,我早就看出你对春朝有企图了,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没,没有…”
白曦言连忙辩解,谁知春朝似接受到了宁尘的眼神,当下便颇为娇羞的看向她。
我滴那个乖乖,她们是合伙想要整死她啊。
果然,桓战在看到春朝神情时根本就不信白曦言的辩解,直直便出拳朝白曦言打了去,白曦言无奈,只得迎上。
“喂,哥们,你不会看不出他们是在故意整我们看好戏吗?”
“我家朝儿想看,本将军自是奉陪到底,正好让朝儿看看本将军的身手。”
桓战说着手下再次不留情的朝白曦言打去,白曦言就欲哭无泪了,在她这只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就算了吧,还非得拿她撑场子,这下好了,打输了吧,太掉面,打赢了吧,估计这尊玉面罗刹以后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话说当主子当到她这份上是不是够窝囊的,不过,“喂,你现在可不是将军了,就别本将军本将军的了,等你再当了将军再说吧,我可是说好了,你没个黄金万两可别想把春朝娶走。”
“公子…!”
一旁春朝闻言似娇羞的一跺脚。
桓战却是道,“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别反悔,虽然我穷,但这黄金万两,自是有人能拿得出的。”
白曦言朝着他一笑,正欲问他谁能拿得出,余光却瞅见了不远处从前院走进来的人,当下脸色就变了,打开桓战的手,拉起一旁的春朝便朝合影楼下而去,“今日在下有急事,待春朝先走,改日再聚。”
白曦言跑得飞快,恨不得给自己插上两对翅膀,可却奈何不会轻功。
“小姐,你,跑什么啊?”
身旁,春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她说道,白曦言却是拉着她径直从侧门一踱而过。
“顾止来了。”
白曦言落下一句,春朝便是了然的摇了摇头。
身后,桓战似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两人快速下了楼去,只是,这二人相牵的手,他似看着颇为不爽。
“怎么?吃醋了?”
不知何时宁尘已经到了他的身旁,亦是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打趣道。
桓战没有理他,却是看向了庆春楼入口处,顾止似站在那里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便走。
桓战见状自是知道顾止找他,连忙对着一旁的宁尘服了一礼,“宁大人说笑了,想必您也要回去复命了,这宝物入库怕还是要宁大人亲自着手,在下也便不再打扰了。”
说完,也不管宁尘作何反应,朝着一旁阶梯便下了楼去。宁尘无奈,难得看到一两个有趣的,没想到这一窝蜂都散了。他似顺着二人刚刚都看过的方向,转眸看去,然而好似什么都没有。
定远侯府密室内。
桓战进来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怎么亲自来寻我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顾止倒是看了他一眼,埋汰道,“小爷我倒是不想亲自去寻,可惜某人迟迟不来啊,小爷倒是好奇这庆春楼有什么吸引你的了?让你如此流连忘返。”
桓战闻言倒是突然想到刚刚白曦言的话,对着顾止便道,“我怕是要找你借钱了。”
“为何?”
顾止微挑眉,桓战却是笑得一脸灿烂,“娶媳妇。”
顾止闻言便是微一疑惑,上前一把便摸上了他的额头,“没病啊,怎么竟说些胡话了。”
桓战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一把便打开了他的手,“没跟你开玩笑。”
顾止这才坐回座位,笑道,“哪家姑娘?是皇亲国戚还是大家闺秀?”
“你俗不俗!”
桓战闻言直直便驳了去,顾止倒是来了兴致,“俗?怎的,感情既不是皇亲国戚,亦不是大家闺秀?”
“难道你喜欢那样的?”
桓战直直反问,顾止却是猛的一窒,眼中似闪过什么,却被他快速掩了去。
他的阿言,似乎也不需要做什么大家闺秀。
“之前听你说在追姑娘,可是有着落了?”
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对于顾止细微的情感变化他还是能猜得出来的。
“有了,又没了。”
顾止淡淡道了一句,倒是迈步就着门槛斜坐了下去,手中是不知从何地摸来的酒,桓战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门外堆着的酒瓶子亦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便喝了一口,道,“何意?”
顾止低头一笑,却是笑得苦涩,何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意,他的阿言到底是在躲着他什么呢?
“别说我了,说说你要娶的女子吧。”
顾止偏头看向他,桓战倒是笑了。顾止从未见过他笑成这样,或许当初他跟阿言在一起的时候,笑容也是这般吧,有些痴有些迷,却是无限的眷恋。
“她叫春朝,是第一个不在乎我过去,也不在乎我将来,只在乎我的女子,我想,我这辈子有她便足矣了吧。”
春朝?
顾止看着他一脸的痴笑,心中却是陡然一惊,可是他知道的那个春朝?
“你说的春朝可是个丫鬟?你便是为了她杀了白钟书?”
似乎这么一想,什么都串起来了,与白钟书并无深仇大恨的桓战之所以会杀了他,那便只有可能是为了别人。而那个人若是阿言的丫鬟春朝,那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怎么知道?”
桓战略微一诧异,却是没有想那般多,“我的确是因为她才杀了白钟书了。”
果然,他所料没错,顾止低头对着手中的酒便喝了一口,这便是缘分吗?
“猜的。”
顾止随意答了一句,桓战倒是抿酒一笑,“那你猜得可真够准的。”
“白钟书的事解决的如何了?”
“如你所料,穆临渊帮我摆平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被削了爵位。”
桓战倒是颇为无所谓,顾止却好奇了,“都被削了爵了,怎么感觉你还这么开心啊?”
“那可不,现在我也算是一无所有的贫民了吧,这样春朝那丫头总不得再说什么身份有别了吧。”
“那你也不怕人家看不上你。”
顾止嗤了一句,桓战倒是不怀好意的上前肘了肘他,“所以说便要靠你了嘛,她家主子可是说了,要黄金万两才肯将春朝许配给我,你兄弟我的幸福就牢牢握在你的手上了。”
顾止闻言倒是一笑,他家阿言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靠我可以,不过你可得请那丫头的主子当主婚人。”
桓战闻言疑惑了,“你没事管人家主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