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摇头，说没什么了，就往电梯那边走了。
孙策低头，看向周瑜的手，说：“……这要怎么办？”
周瑜说：“放着呗，丢进垃圾桶说不定被清洁阿姨举报到O联性生活不和谐，可能家庭需要调解。你喜欢吗？”
孙策说：“……那放着吧。”
“还可以当水气球。”周瑜随手塞进了个药柜里。
“周先生你已经不是初中生了。”
周瑜假装惊讶了一下，说：“幼稚都是故意学你的，你没看出来吗？”
孙策不置可否。
进入新市场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孙策觉得自己这边也做的够好了，可袁氏半年财报一出来看到数据也真没什么特别的。董事会那边还施了压，说明年三月的全年财报出来时要见到一个什么样的数据。
孙策心里有牢骚也不能公开说，他要是觉得这事儿没法做，那下面的人都别做了。
他也不知道周瑜怎么想。知道董事会的压力之后没表露出多少个人情绪，就只说了要达到这个数字，要调整的地方很多。
孙策立刻就把牢骚丢到了脑后，说：“调战略肯定还是不够快，总归是要长期才能见效的。哪有抢客户来销售额来的快？”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客户也不是说换产品就换的，要快只有低价竞争，可那样别说收益了，亏都不知道要亏多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直接把财报烧了，把灰糊进袁术眼睛里，说老子不干了。”
孙策终于发现其实周瑜也是不高兴的。周瑜眼睛眯了眯，说：“……我们总归还是要站稳脚跟，不能抱着点幻想，就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我们之后……”
孙策接着说：“只会比现在更难。”说完还叹了口气。他又突然站起来，说去买宵夜，好好讨论一下这半年怎么扩张怎么提高收益。周瑜点了点头，脸还对着屏幕。
说去买宵夜就是做好熬夜的准备的，可是也没想到就这么过了一通宵。没有标准答案的事情总有各种不同想法，说着说着一晚上就过去了。
孙策还挺投入，要不是阳光照进来，屏幕亮度又不够高，看着眼睛累了许多，也没注意到已经一晚上了。不知道倒好，一发现困意就上来了。孙策看周瑜没什么反应，说：“天都亮了，你要不要去休息下？”
周瑜说：“把想法再完善一下就去跟大家开个会，有的事情他们专门管的比较了解，能不能、难不难达成具体目标还得问他们。”
孙策把手在周瑜眼前晃了晃，说：“别想了，你休息下。”
周瑜头也不抬，说：“马上。”
孙策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周瑜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说了也没用，就调了个两个小时后响起的闹钟又拉出办公室用折叠床，睡过去了。
后面几天也再没通宵过，毕竟这对身体确实不好。但是实际情况也没好哪里去。会开了好几回，财务那边算预算算得发昏；可他们也不是唯一加班到半夜的部门。时间太紧，要决策的太多，都是没办法的事。
好在还算顺利，个把星期就把计划架出了框架，往里填东西就下达到各部门头上去了。
这整段时间孙策和周瑜都没怎么休息，连周末都往公司里跑。这个周末总算可以休息，向来爱找点别的什么事情，就算没什么事都要拉着周瑜去公园散个步的孙策都只是瘫在沙发上，连举起手机都觉得太累人了。
周瑜也在一边窝着，说：“你还能出十趟差么？”
孙策眼睛都没睁开：“我开会五分钟能开十次小差。”
孙策没听到回答，又把眼睛睁开了一点，非要看到周瑜嘴角笑意才满意。
过了好一会儿周瑜又开口说：“其实哪里都 不去，就在这儿呆着也挺好。”
孙策用鼻音应了一声，意图表达出一点都不想动了的心情。
孙策从来就没想过他在这边的一举一动能有一点瞒得过袁术。孙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目标和野心，他是总归要走的。袁术也都心知肚明，但是开拓市场这种事，一时半会他也找不出别人来做。何况袁术觉得自己算盘打得不错，小年轻能有什么资源创业，再过几年就看清现实，乖乖打工了。
袁术听到这边最近一系列调整后表露出了担忧——孙策提到这个就来气，说他担忧什么，又根本就不懂这些，还不就个家族产业落头上了，瞎搞。后来也想明白了，这边情况有点超出他的控制，袁术就有了点心思，下了通知说下周四会到子公司来，和大家开个会，讨论未来发展。
孙策心里觉得袁术本质上没什么好在意的，可心里头总有一阵焦虑。
他的焦虑在周三周瑜早上起来说今天请假时达到巅峰。
孙策敲了敲周瑜的房门，问怎么了。里面传来的声音不大，似乎还隔了层被子，听起来闷闷的：“……发情期还真提前了，本来想应付完袁术后再去开的……哎你别担心，我明天还会去开会的。”
孙策说：“……你先别担心这个了。要不要我去——”
“……当然担心啊，这不是怕你没了我就没底气了。”
孙策就笑，说：“还能扯皮，看来没什么大事。”
里面又安静了几秒才听见周瑜说：“你快去上班吧，我能自己解决。”
孙策看了眼时间，再不走确实要迟到，又补了句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就出门了。
这种事情虽说就同居以来也一直避无可避，但是没抑制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孙策总想着周瑜会不会有什么事，就想准时下班走人。除了这以外，又想起明天还要见袁术，消极怠工的情绪愈发高涨：加什么班，赶紧走了。
下班前孙策还点了个砂锅粥，到店取了再回去。
一推开家门也没有闻到过于强烈的信息素味道——他总能控制的很好，孙策想。通常来说Alpha不多能忍受发情期Omega的味道，就算只有一点点也能让大部分Alpha失去控制。孙策自认为自己不算控制力好的，但是周瑜的味道他太过熟悉，熟悉到这个味道似乎本来就是空气的一部分，根本感觉不到。
他在外头喊了一声说要不要吃点东西，周瑜没回答，孙策怕有什么事，就走过去敲了敲门，还有点紧张的问怎么了。
周瑜说：“……我换个衣服，你等一会儿。”
孙策就松了口气，想着没事就好。
等周瑜出来的时候，孙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周瑜神色如常，也就耳朵尖有点红——平时打了抑制剂也是这样，孙策就没太往心里去。
孙策一边拿碗一边说今天工作上的事情，周瑜听得还挺认真，没几句孙策就说到了今天都在划水，没什么重要的，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周瑜说不吃了，就是出来跟你讨论件事的。
孙策说：“说真的，你别勉强自己，今天工作上的东西也别太在意，真没什么。”
周瑜说：“……怎么可能不在意啊，明天袁术就要来找茬了，万一今天出什么岔子才麻烦。”
孙策听他提到这个事，说：“我看了一下，是不是没打抑制剂要三四天才能熬过发情期？又不好带你出门开药，要不你明天别去了。”
周瑜想也没想就说了个不行，又补了句：“直觉虽然挺玄乎的吧，可想起这事儿，我就总觉得不太对劲。”
孙策说：“直觉都想一块儿去了。”
周瑜笑了笑，说：“所以这个时候才更要和你站在一起。”
“那怎么办？普通药房拿的抑制剂你用了过敏，过敏往小了说就皮肤有点发红，大了要出人命的。”
周瑜还在笑，说：“不错，考虑得很多，别人要知道你对我心这么细，要羡慕死多少人。”
孙策说：“你还开玩笑，是你说要一定要去开会我才想解决方案的——”
周瑜直接说：“我刚刚说要和你说件事，就是想问你不是恢复单身状态了，所以能不能——”
孙策还没听完，毫不犹豫地说：“不行。”
“为什么？”周瑜也皱起眉，“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出去找吧？”
孙策说：“……不是，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觉得这个可以？”
“只是解决一下需求，为什么不可以？又不影响我们关系，你之后对我该怎么样还可以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