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那个男子,只是替她与三皇子送信的吗?
陆雪烟不知为何,觉得心口像是密布的乌云瞬间消散,顿时阳光灿烂起来。
人这松了一口气,脸上便也松泛了不少,陆雪烟竟是嘴角略微勾起个好看的弧线来。
“这什么情况呀……”陆雪烟见沈清婉羞涩不已的样子,也忍不住想逗她,上前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声问道,“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还和三皇子有了首尾了?”
“你!”沈清婉又羞又气,哪儿有这么说话的,“你再这样!我可不与你说了!”
“好好好好……我不逗你,”陆雪烟往沈清婉身边挪了挪,两人贴着一处说起了悄悄话,“快与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沈清婉无法,只得藏一些抖一些的,将她与三皇子如何相识相知的事儿与陆雪烟说了个清楚。
“好啊!”陆雪烟一脸的兴奋,“原来你元宵节扔下我们两个不管,是和你的情郎去幽会了呀!”
听起来全是生气的语气,可那脸上没有一丝责怪,满眼都是看热闹的兴致。
沈清婉一听,又羞又恼,急着辩解道:“我确实是病了,你也看见了,是他不让我……”
“哈哈,”陆雪烟笑得灿烂,“我知道是他心疼你,不忍你生着病还来陪我们,行了吧?”
沈清婉一气,扭过身去背对着陆雪烟,一副真生气了的样子。
陆雪烟上前摇了摇她,口中还道:“好啦,我不笑话你了,好婉儿,莫生气。”
沈清婉被她掰过身子来,脸上哪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倒是抿着唇,那笑意都快要溢出来的样子。
见到自己的闺中密友这般开心幸福,陆雪烟的心里也是替她高兴的,只是……
陆雪烟不知自己是否该问出口,但为了沈清婉,她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婉儿,我听说那三皇子……身子不大好,”陆雪烟边小心地说着,边看了一眼沈清婉的脸色,“你不介意他……吗?”
其实陆雪烟大可不必这般小心谨慎,莫说三皇子身子没有不好,便是沈清婉此刻也没心思去介意她说这些。
她只含糊敷衍道:“无事,我觉得他挺好的……”
陆雪烟掩唇抿嘴笑了笑,沈清婉这副小女儿家混乱不堪的心境,无处不显示着她现下有多甜蜜。
是啊,若是真心喜欢一人,只怕是无论怎么样,那人便都是最好的人。
陆雪烟一阵晃神,没留意自己的话语,下意识开口问道:“你说方才那个闯进来的男子,是三皇子的伴读?”
“是啊,”沈清婉奇怪她怎么突然又问起了萧潭,“怎么了?”
陆雪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问什么啊?
思及此,她忙紧张改口圆话道:“我想着他毕竟是男子,三皇子也放心他这般翻你闺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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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地契
陆雪烟的话虽是随口一说,但确实十分有道理。
其实最初沈清婉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只是从未开口问祁佑的意思。
祁佑身为皇子不能一直在她身边陪着,虽是可以理解。
可胜邪好歹是个男子,出入多有不便也是真的。
“其实……”沈清婉支吾道,“他身边没什么姑娘,连给我的暗卫也是个男子,我倒是没说过什么。方才那位萧潭公子,也是就这两日在送信罢了,平日都是那暗卫送的。”
沈清婉说着说着便发觉要用一个谎圆另一个,心里紧张得很。
她自然想不到,这头陆雪烟和她一样紧张。
陆雪烟心中想的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沈清婉竟是也认认真真答了。
陆雪烟也只得轻声敷衍了句:“罢了,他好歹是为了你,虽说男子出入有所不便,至少你有自己贴身的丫头,用不着他的人贴身。”
萧潭……方才沈清婉说,他是叫萧潭吗?
陆雪烟心猿意马,小鹿乱撞,又生怕被沈清婉看出个好歹来。
沈清婉看了一眼陆雪烟,以为她回过神来后,还在为方才萧潭突然闯进来的事儿后怕。
她现在也回过味来,明白大概是萧潭为了解自己的困境才有此一举。
心中感慨之余,也是内疚吓到了陆雪烟。
思及此,她忙伸手过去拉住陆雪烟,语带歉意道:“雪烟,方才吓着你了,都是我不好……”
陆雪烟一怔,意识到自己大约又失态了,忙莞尔一笑道:“什么呀!我无事。”
两位好友虽是各怀心事,不过对彼此没有恶意,故而这会儿聊得还算是和气亲近。
日头渐晚,陆雪烟说要回去了,沈清婉也便起身送走了她。
这头才出了门,那头窗户就响起了一长两短一长的暗号。
沈清婉心下一愣,方才陆雪烟来时,萧潭确实还未办完事儿,难不成,他就一直这样在外头等着。
那岂不是她与陆雪烟说的那些……他都听见了?
虽说两个小姑娘是坐在床边小声说道的,可与胜邪待得久了,沈清婉只当这群习武之人都是听力出众。
故而待她开了窗,见到萧潭的脸,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把。
自己方才为了不让陆雪烟担心自己,在她面前将祁佑夸得那样好,是不是眼前这位,转身就会告诉他主子去呢?
而萧潭见了沈清婉,却是先开了口,明知故问道:“敢问沈小姐,方才那位姑娘是哪家的?”
沈清婉闻言一愣,却也是如实告知:“永清候家的陆小姐,怎么了?”
“在下方才唐突了陆小姐,想去致歉。不知沈小姐刚才可有向陆小姐解释一二?”萧潭又细细地补问了一句。
沈清婉心中倒是放心不少,看来萧潭没有偷听她二人都说了什么悄悄话。
“无事,你也不用去道歉,我都与她说好了,只说你是替三皇子送信的。”沈清婉脸微红,开口答道。
萧潭一抱拳道:“如此,在下便谢过沈小姐了。”
沈清婉亦是点了点头,二人便再无话,待萧潭拿走了书和单子,屋中就静谧了下来。
谁知沈清婉才坐下没一会儿,那窗又响起了暗号。
沈清婉一愣,这又是谁。
一开窗,却见到胜邪一脸掏赏地站在那儿。
沈清婉一喜:“逮到了?”
胜邪笑而不语,摇了摇手里的书。
“是什么?”沈清婉好奇上前便要去拿胜邪手中那书。
胜邪边递过去,边口中答道:“这本书倒是国公爷书房里的,你六姐往里头塞了张地契。”
“地契?”沈清婉一阵疑惑,皱了皱眉,“什么地契?”
她边问着,边在那书中翻找,果不其然,竟翻出了一张地契。
“晋州?”沈清婉看着上头的地名,心中疑云翻腾,不由得抬头问胜邪道,“晋州是哪里?”
胜邪送了送肩,答道:“具体我也不甚清楚,感觉像是京城往东北一些,不清楚这个地方。”
“这地契上的名字是父亲的,也盖了章,可我倒未曾听说父亲在晋州有什么房产啊……”
沈清婉喃喃的自言自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问道:“你亲眼看着沈清宜塞进去的?”
“是啊,”胜邪一愣,“怎么了?”
沈清婉接着问道:“那你可曾见到她盖了什么章?还是她便直接放了地契就走了?”
“她是有翻找一些旧书来藏这地契,但倒是未曾见到她翻找什么章。”胜邪想了想便如实答道。
“旧书?”沈清婉闻言低头思索着,边翻看那本夹了地契的书。
这书与上回沈清宜所翻的那些兵书内容完全不同,这是一本编年记事,很少会有人翻看。
唯一相同的,便是这书与上次那些兵书一般,非常陈旧了。
沈清婉再细细看了一眼那地契上的日子,那是远在她出生以前的时候。
她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地契究竟是真是假?
沈清宜又是如何得到这个地契?
为何要找一本旧书将这地契藏起来呢?
难不成是沈清宜从父亲这儿偷走的地契?
可这地契又有什么用呢?
沈清婉不得其法,便叫胜邪等着,转身去一模一样抄了一份,再将那地契原样放进书里,递还给了胜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