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烟闻言撇了撇嘴,面上却是没有一丝不悦“那如何能一样了?府里总归是府里,再怎么逛也就这么点地方,自然是出门更有意思些。”
祁归恒见她这不讲道理的模样,宠溺的笑容几乎要溢出唇边“自己都快要做娘的人了,还是这般孩子气。”
陆雪烟轻笑不语,显然也是高兴的。
祁归恒伸手去握住陆雪烟的,温暖的大手严严实实包裹着,让陆雪烟心中泛起阵阵的暖意。
有孕之人确实容易多思,但也容易被感动。
祁归恒每次都知道如何安抚住陆雪烟的情绪,也不问她如何,只让她心安便是了。
陆雪烟无言了一阵,将头轻轻靠在了祁归恒的身上。
也罢,人生本没有那么多选择,珍惜好眼前的,也许才是最重要的吧。
想着想着,陆雪烟便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都到辰王府了,陆雪烟才迷迷糊糊地转醒。
“我怎么睡着了?”陆雪烟揉了揉眼睛,困惑地看向祁归恒,“你怎么不叫我呢?”
祁归恒只是冲着她笑道“见你睡得好,没忍心叫醒你。”
边说着,祁归恒边伸手去抚她睡得略显凌乱的鬓发。
陆雪烟有些不好意思。
原就是自己犯困,偏要出去玩,结果累得在路上就睡着了。
这也罢了,一路睡得那样死,到府门口了还不自知,睡得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祁归恒见她羞涩,倒也不在乎“都是自己家了,无所谓如何,你若担心,我叫个轿子将你抬进院子去就是了。”
陆雪烟脸一红,一边快速整理着头发,一边小声道“不必了,稍稍理一下就好。”
祁归恒也不急,歪着身子靠在一边,看着陆雪烟打理自己,笑得意味深长。
陆雪烟被看得害羞,可又没地方躲,只能让他这样直勾勾盯着自己。
早就是夫妻了,如今还有了孩子,陆雪烟都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
等到弄好一切,祁归恒这才下了车,又小心地拉过陆雪烟的手,将她扶下了车。
等二人下了车,这才发现府门口还等了一个人。
祁归恒定睛一看,这人倒是眼生得很,似是从来没见过。
“是何人?”祁归恒侧头去问迎上来的小厮。
“回殿下,他说自己是太子的人。”小厮轻声答道。
祁归恒闻言一挑眉,与小厮说道“你带他进去吧,我陪世子妃回屋便去见他。”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就去与那人说话了。
陆雪烟好奇地探了探头。
太子,那便是祁佑的人吗?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只是由着祁归恒将自己扶着往府里走去。
太医说了要她平时别光歇着,只要身子吃得消,能走就走走,所以这会儿好好歇了一觉的陆雪烟,自然是安安生生走进去了。
只是走了一半儿,她又有点吃不消了。
陆雪烟左右看了看,见着书房就在不远处,便转头对祁归恒道“我想去书房坐坐,你反正也有事去,不如我就在书房等你?”
祁归恒一愣,回答道“你若累,我找小轿给你……”
“哎呀不必了,”陆雪烟推辞道,“没多少路了,太医也说了多走走好,我就去你书房歇歇,你好了便来找我就是了。”
祁归恒想了想,叮嘱道“那你就去书房歇歇。”
话似乎没有说全,祁归恒也不多说了。
二人各自转身,丫头扶着陆雪烟去了书房,祁归恒走了两步,又转身去看陆雪烟的背影。
不言片刻,祁归恒也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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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渐起疑心
祁归恒的书房算是中规中矩。
顶天立地的大书柜一个接一个整整齐齐地摆着。
宽大的书桌在正中间,桌案上收拾得干净整洁,笔墨纸砚有序地放在案上,随时可供辰王世子使用。
边上六把圈椅两两相对,静置在边上,高高的茶几穿插其中。
墙上是名家字画,无非是些前朝好诗、亦或是泼墨山水,都是些达官显贵家中常见的装饰罢了。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莫过于书房中里还摆了一张罗汉床。
原也没什么奇怪的,大户人家的书房中一定有床,毕竟家中用书房的大多是男子,老爷居多。
偶尔劳累歇一会儿也是有的。
只是祁归恒的这张罗汉床上却是一目了然,不曾有什么被褥之类,而是放了一张打坐静思用的垫子。
陆雪烟看着好奇,让流如扶着她过去了罗汉床上歇息。
没有什么别的垫子铺着,这罗汉床坐着着实有些硌骨头。
陆雪烟怀有身孕,这会儿浑身都肿着,坐着这冰冷坚硬的罗汉床自然是不舒服。
她扭了扭身子,却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坐姿来。
“世子妃,若是不舒服,奴婢叫人拿点垫子来吧?”流如在她身边轻轻问道。
“不妨事,”陆雪烟摆了摆手,看着祁归恒打坐的垫子道,“就这个吧。”
流如看了一眼那个垫子,心中犯起了嘀咕。
因为平日辰王世子疼得紧,虽说无法面面俱到,不过为了让自己的世子妃舒服点儿,到底是陆雪烟会去的地方都准备了鹅羽软垫的。
陆雪烟从未来过书房,辰王世子疏忽了这儿倒也是正常。
只是他这个打坐用的垫子,与陆雪烟平日的那些垫子相比,未免也太薄了一些,这垫与不垫又有什么区别呢?
更何况陆雪烟身子不方便,最好是有个什么来靠着,这般直挺挺地坐着,待会儿仔细腰疼了。
陆雪烟原是来书房歇脚的,若是坐出个腰酸背痛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流如这般想着,还是与陆雪烟说道“奴婢还是去吩咐人找些软和的大垫子来吧,您先凑合着这个。”
陆雪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允了她的意思。
毕竟自己确实柔弱得很,若是待会儿真的难受起来,吃苦的还是自己。
流如见陆雪烟默许,便赶紧出去找人找垫子了。
书房之中只剩下了陆雪烟一人。
这罗汉床当真是不舒服,陆雪烟不过坐了一会儿,腰便隐隐发酸起来。
她捱不住,站起身来走到了祁归恒的书桌边上。
书桌后的椅子好歹有个弧形的靠背,陆雪烟小心地坐下,往后一靠。
虽然还是坚硬的,到底腰上有了支撑,她也松快了下来。
暂时便这样吧,还是等流如拿了垫子过来,那会儿就能好好躺着休息了。
陆雪烟一边庆幸着,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祁归恒书桌上的文稿。
她平日与祁归恒说的,多也是生活中的琐碎,倒是不知祁归恒平日无事都看些什么书,抄些什么字。
这样一想着,陆雪烟就自顾自翻了起来。
她从前也是侯府嫡女,大家闺秀,那可不止认识几个字,好诗好词,她也是能品上一品的。
祁归恒的字很大气,抄的诗词也是些歌山诵水的大家之作。
陆雪烟随意翻看着,心中想起那一年在玉山公主府,她抚琴,萧潭舞剑,祁归恒便与沈清婉一道在一边接着诗句。
一晃数年,物是人非。
陆雪烟看着那些诗句出神,不由地眼角有些发酸。
她放下手中文稿,低头揉了揉眉心。
这一低头,却是看见书案下有个小格,放了一个小而精致的盒子。
书案下本身就有很多格间,放的无非是宣纸干墨等等。
可只那一个小格,却放了一个盒子。
不知是出自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还是别的,陆雪烟下意识觉得,这个盒子不同一般。
像是想要精心藏好的东西,怕被人翻出来,于是故意放在了显眼的位置。
那样大大方方地放着,反而不会引人怀疑了。
陆雪烟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拿那个盒子。
盒子没有锁,只有一个金色的小扣子,一推便开了。
陆雪烟打开盒子,却不想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或印章,是一块折起来的锦白手帕。
陆雪烟一愣,一块帕子?那缘何要这般小心翼翼地安放在盒子里呢?
这样想着,陆雪烟便拿起了那块帕子,又看了看盒中,确实没有旁的东西了,只有这一块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