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嫡长孙+番外(48)

明煦边走边暗暗点头,虽然没见过潇湘馆的具体模样,但总觉得过于幽静郁郁,景色虽美,却不利于长久居住。黛玉如今搬了新居,利弊也说不清楚,总归又是一番新景。

明煦到黛玉居处的时候,院子里正忙碌,紫鹃站在廊下说说这处,点点那里,指挥着小厮丫鬟捯饬院子。

“几日不见,紫鹃好大的威风,你家姑娘呢?可是在屋里”鸳鸯走近了喊她。

紫鹃在鸳鸯进来时便看见了,又一瞧旁边,嚯,这不是明家大爷吗,怎么就堂而皇之的进来了。“你惯会取笑我,哪里来的威风,东西搬得急,这不得看着,忙的我一口水都没喝。院子里吵闹,姑娘在屋后呢。”最后一句解释却是对着明煦说的。

紫鹃说着就要引着两人往里走,明煦开口:“紫鹃姑娘辛苦,不若歇上一歇,我与鸳鸯姑娘进去便好。”

紫鹃听了抬头看他,却见他神色一派自然,于是掩唇一笑,“也好,我便去喝口水歇歇,左右鸳鸯姐姐素来能干,一个充作两个使的。”说完指了指路便走了。

比起前边的院子,屋后这处地要小上很多,随意的栽种着几棵树,几丛花。明煦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瞧见黛玉正坐在一处石凳上,一动也不动,似在出神。

“在看什么?”明煦悄声走到黛玉身侧蹲下。

黛玉正在出神,不设防被这一声惊到。扭过头来就见许久不见的那个人对着她笑,近在眼前:“吓着你了?”他说。

“明哥哥?你怎么就来了,也没个招呼。”黛玉确实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鸳鸯,鸳鸯对着她笑了笑,微点点头便退至一旁。于是黛玉明白,外祖母这是允了的。

“来拜访老太君,临时起意向老太君讨了个请求。”明煦没有细说,拾回先前的问题:“你还没回话,方才在看什么?”

黛玉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也随意的坐在石凳上,伸手指了指后园里的几株果树,“这才进了三月,花儿已盛放至极。”

黛玉这句话说得没什么头尾,叫人不解其意。明煦听罢微笑,“妹妹可是想说,花开最绚烂之时,也是凋落最稠的时候?”说完顺着黛玉的手指向已被凋落的花瓣覆盖的树底。

黛玉心里一惊,颇不平静的朝四周泛出微微涟漪,面上却是娇俏一笑,“我瞧着这落花可怜,自落地便任人践踏,零落成泥,不复枝头清香。心里想着不若埋了,建个花冢,好教这一缕芬芳有个归处。难不成明哥哥也这般想的?”

“妹妹聪慧,可需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本就是她们的归宿。”明煦心里无奈,原来这时候的小姑娘就已经有了葬花的苗头,虽惊艳那首被后世传唱的葬花吟,但此时的明煦还是选择故意曲解黛玉的意思。

不想黛玉一听便有些发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落红不是无情物,……”她反复念叨这这句诗,似乎是想要从中悟出什么来,也不理会明煦,瞧着是要陷进自己的世界。

明煦也不打扰,由着她自己去想其中的道理。果然,没一会儿黛玉就恢复了过来,那一刻她只觉心中忽然一松,头脑也清明了许多,“竟是我狭隘了,明哥哥说得对,花儿也许更乐意落到地上也说不定,我非鱼,安知鱼之乐。”她说完笑的狭促,“谁说明哥哥作诗少了几分灵气,依我看这两句精妙的很,以小窥大,明哥哥格局大着呢。”

见她笑的开心,明煦也笑:“虽然很想受了这句夸赞,但我确实写不出的,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那你说说,这两句是谁作的,全诗是什么?”黛玉追问。

“偶然听来的,只得了这两句,其他已记不清。”明煦来到树下拾起几片梨花,转身问黛玉:“妹妹觉得那两句好,那妹妹可还知道这落红的其余用途?”

黛玉第一想到的便是做胭脂,宝玉平日里摆弄这些,连带着她们几个也懂一些。她却摇了摇头:“一时间倒是想不出,明哥哥还有什么要说的?”

“妹妹知道鲜花饼吗?用这些便是极好的。”明煦把一捧梨花掬到黛玉跟前。

黛玉没能像得了这么一个答案,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明哥哥向来与旁人不同。”事做的也准确,话说的怎么就叫人始料不及呢。

“妹妹见的人少,哪里就知道我与旁人不同了,民以食为天,像我这样的才是常态。喏,这个给你。”明煦从袖袋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黛玉。

“这是什么?难不成你给我变出一包鲜花饼,可鲜花饼也不该是这样才对。”黛玉捏了捏纸包,猜不出来是什么。

“今日我来时便想着或许能见到你,便捎上了这个。你若想吃鲜花饼就让人给你做,那个再简单不过了,这个是我自己做的花茶,前几日才将晒好的。你回去让人给你煮上一碗,跟你平日里喝的大不相同。”

明煦前些日子闭门读书,偶尔累了,看见院中的花就生出了炮制花茶的想法,说干就干,就当做是休息了。所幸有前世的经验在,明煦调了几次便做的差不离,刚好送给黛玉,事实上除了花茶,还有好几种果茶在。

“真如明哥哥所说,那也是雅事一桩,倒是没想到明哥哥有这般雅趣。”

“我在妹妹眼里竟是个死读书不成?今日苦读也不过是为了生活,那就更不能忽视当下的乐趣才对。”

“那不死读书的这个,是不是近日要返还江南读书了?”黛玉猜到明煦应是来与自己告别。

“是,还有几日便南下扬州,归期不定。”明煦说起这个倒没什么别的情绪,这本就是计划好的事。但他不知道黛玉的想法,小姑娘一人待在贾府,有时候实在叫人心疼。他在京城数月,可以自恋的以为或多或少能给小姑娘一点安全感。可如今又要离她更远,不知道小姑娘会不会不开心。

“那便是秋闱之后留在书院读书,届时回来参加春闱?”黛玉出身书香门第,对这些科举事宜再清楚不过,当下便明白了明煦的言下之意。

“如不出意外,应是如此。”明煦嘴角上扬,黛玉能这般说,便是相信他一定能过乡试。对他实力这般信任,如何叫人不心喜。

“那便祝明哥哥哥一路顺风。”黛玉将明煦拾的花接在手里。

“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明煦飒然一笑,再次回来就该娶你了。

直到明煦离开,两人都没有提起前日宝玉诗稿外传,黛玉换了院子的事。两个人眼神一对上的一瞬,便都已经明白,不必提,不用说,我们谁都不要小瞧对方。

……

与黛玉告了别,留下要时常通信的约定后,明煦就返回了家中。然后没过几日就到了月中,南下扬州的日子。依然是天公作美的好天气,依然是老少三个人,在告别家人之后登上去扬州的船。

烟花三月下扬州,这次船帆一路疾行,明煦在一路好风光之中回到了阔别半年的扬州。

第41章 秋闱准备

抵达扬州之后, 明煦并未在家中久留,略修整了两日便去书院报道。

阔别书院两年,再看心境亦有不同。书院本身无甚变化,依旧一副安然自在, 岁月静好模样。可明煦却有些手忙脚乱跟不上节奏, 自学跟书院较系统的授课终是有些偏差。明煦刚一回来就碰上了书院的一次自考, 没什么准备抱着测一下自己的水平的想法裸考了一回。

差强人意是徐先生对明煦关于这次书院自考给的评价。此时的明煦正坐在徐先生的小院里喝茶, 老头儿坐在对面捋着胡子点点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出去了一回, 倒是进益了不少。”

明煦将茶汤倒进杯中, 闻得此言无奈的笑了笑:“先生莫不是在哄我, 以我此次院考座次, 我以为先生会不满才对。”毕竟都排到中间了不是, 先前可都是在甲榜的。

“你当真不明白我再说什么?书上那些东西, 端看如何想了, 如今你心境上的提升才是难得。”徐先生说了一句, 放下茶碗叹了口气,“你到底年纪还小, 不过十五岁, 参加秋闱早了些。”

徐先生话说的明白, 十五岁的少年人便是已读书十载, 也还是浅薄了些,读书人的科举考的不仅仅是读书。

“先生不劝我?”明煦有些惊讶的问,毕竟在徐先生看来十五岁参加秋闱实在是件轻狂事, 少年人还是要多磨一磨,而在他表示今年秋闱参考之后竟未反对, 只是感叹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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