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听从啦啦队队长的要求,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地排着人浪,玩儿得不亦乐乎。
奉九自怀孕生子,再加上已经大学毕业,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安安分分地呆在帅府里,除了偶尔去奉大处理公事,去恩德堂院照顾小孩子们,已经很久没参与过这么热闹的事情了。
宁铮看着她格外明亮的眼,就像夜空中熠熠的星,偏头过去吻了她吻肉头头的耳垂儿,接着在她耳边大声地问:“高兴?”
奉九朝他扭脸儿过去,重重一点头,露出一口贝齿,“高兴!”投桃报李地顺势在他干净削薄的双唇上响亮地啵了一下。
宁铮呆了一下,随后弯唇而笑,不由分说地将越来越识情识趣的太太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身前的台阶上,反正已经是最后一排,也没人看他们。
他的双臂从后面圈住她,两人手臂交叠,听从啦啦队长的指挥,一起跟着全场观众整齐划一地鼓掌、举手做造型,为主队加油,更时不时相视大笑。
宁铮的心里如同翻滚着一条蜂蜜牛奶河,美得时不时咕嘟咕嘟地冒泡;奉九感受到他热烈的呼吸在自己耳边,还不时地被他偷亲几下,索性把后背往后一靠,懒懒地贴在他胸膛上。
这是一场绝对精彩的赛事:隆华队前锋、当时东北地区的头号球星郭义达,即使在争顶中,被对方阴险狠辣的前卫——萨摩和郎踢得头破血流的情况下,仍拒绝下场,匆匆包扎过后,继续顽强地带球突入禁区,先拔头寨领先一球。
没一会儿,萨摩和郎扳回一球。
双方随即展开了高烈度的强攻对战,你来我往互不示弱,一只白色的足球一会儿飞到主队球门一会儿又被快速带回客队球门,满场观众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眼球叽里咕噜地跟着滚来滚去,有些人紧张得坐都坐不住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站起来,挡了后面观众的视线,直到抗议的声音四起,这才如梦初醒,赶忙道歉着复又坐了下去。
后来比分升到了四比四平就僵持不下了,双方对攻策略不变,但比分保持胶着状态,都未再得分。
奉九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握着,变得冰凉凉的,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包住她细长的手,“不用紧张,隆华稳赢。”
“哈?”奉九不解地以眼神询问。
宁铮贴着她耳朵告诉她,“拓殖队已经心浮气躁了,你看,他们的动作越粗野,越容易变形。原本的水平,只能发挥出十之六七,也就这样了。”
奉九将信将疑,待看主力十号平野宗南和七号高桥力三果然如宁铮所说,自乱阵脚,不但传球时容易被截,连带球都能丢,到后来俩人恨不得在场上就吵起来,觉得宁铮还真懂球。
奉九真心实意地夸了他,宁铮不免得意,“我踢球时,你个小丫头还不知在哪儿光知道啃冰棍儿呢。”
奉九哑然,真能顺杆爬。
到后来大势已去,拓殖队教练急眼了,十几分钟内,连换了三个守门员,但到最后还是无法挽救颓势。
隆华队抓住优势顺势而为,最终以七比四获胜,捧得了奖杯。
奉九大喜,转过头来,微微撅着嘴巴。宁铮一看大乐,这么多年的默契让他第一时间俯头下来,两人接了一个响亮的吻,对视一眼,接着喜笑颜开地跳起来为隆华队热烈鼓掌。
奉九大喜,转过头来,微微撅着嘴巴。宁铮一看大乐,这么多年的默契让他第一时间俯头下来,两人接了一个响亮的吻,对视一眼,接着喜笑颜开地跳起来为隆华队热烈鼓掌。
此时此刻,他们不是东三省第一号人物,而只是一对欣赏了一场精彩赛事的年轻的恩爱夫妻。
东三省的人们,迫切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涨涨长期以来被压迫的元气,这场足球赛令国人扬眉吐气,弹冠相庆。
很多老百姓瞬间变成了隆华队的拥趸,他们打起鼓奏起乐沿街游行,欢笑声劈开了已经沉沉落下的夜幕,其盛况也让老奉天们此后津津乐道了好久。
而徐庸的记忆要更具体、更深刻些:隆华队的球迷啦啦队队长叫王永盛,他会吹号,赛后兴奋之下,建议捧杯游行。
于是徐庸捧着沉甸甸的大奖杯在前,队员、球迷列队其后,一路叫着笑着唱着,身后的红漆牛皮大鼓被“嘭嘭嘭”地擂个不停,洋号吹出嘹亮奋进的调子,从运动场出来后,跟随的球迷热热闹闹的足有几千人,后来走着走着,队伍越见短小,他们一路经过东关街、新开路,来到了大龙街的一家饭店,爱好足球的老华美经理——成衍文先生特意在此为隆华队设宴祝捷。
成先生特别偏爱隆华队,因为他们不但技艺高超,而且踢球踢得堂堂正正——这当然归功于徐庸自设立球队之初就定下的约法三章。
球队主要人员和成先生觥筹交错,不醉不归,极其尽兴。
奉九和宁铮目送着他们离去,心里的喜悦自不待言。时间不早了,于是开始往场外走。
忽然一个原本坐在他们侧前方正准备离去的奉大男学生转眼看到这对身材高大、神采过人的年轻情侣,猛地一愣,狐疑地注视着宁铮俊秀的侧脸和奉九无意间露出来的一双明眸,“呀,这不是……哎,哥们!”他马上转头拉扯旁边的哥们儿,兴奋地想跟一起来的同学分享这个难得的发现。
忽然一个原本坐在他们侧前方正准备离去的奉大男学生转眼看到这对身材高大、神采过人的年轻情侣,猛地一愣,狐疑地注视着宁铮俊秀的侧脸和奉九无意间露出来的一双明眸,“呀,这不是……哎,哥们!”他马上转头拉扯旁边的哥们儿,兴奋地想跟一起来的同学分享这个难得的发现。
“嘘……”奉九很快竖起食指挡在唇间,然后把不知何时已经顶上去的帽檐又拉下来遮住大半边脸,轻声说,“时间够晚的了,快回去休息吧同学。”
这个男生立刻明白过味儿,不好意思地给奉九和宁铮一鞠躬。
这时他的同学才反应过来,纳闷地问他什么事儿,他微笑着说,“没什么,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宿舍该关门了。”
宁铮和奉九回了帅府,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奉九洗漱完毕,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芽芽的房间;宁铮也快速地进去冲了个澡,然后也进了他们卧室对面芽芽的房间——自怀孕,夫妻俩商量过后,就把这间客房改造成了婴儿室。
如果两人晚上有应酬,回来后临睡前一定要一起去看看女儿,这也是两人的习惯。
芽芽从生下来长到四个月,夜里不再醒来吃奶,就开始睡自己的小婴儿床:这床由桃心木打造,带摇篮功能,上面悬挂着一架吊铃,缀着狮子、老虎、小鸟之类的小玩意儿,都是用柔软的棉布做的,五彩斑斓、手工精细,还缝着铜铃铛——白日里芽芽虽然还不能站,但最是喜欢被人抱着伸手抓着玩儿。
奉九没给芽芽找奶娘,所以家里只雇了一个三十多岁、手脚利落、脾气温和的保姆,晚间会陪她睡在婴儿室里,此时听到声响早已醒了过来,奉九摆手止住了她要起来的动作,但保姆还是很恭敬地起身在床旁站着了。
奉九走过去看了看熟睡中的芽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芽芽的卧室也习惯性地不拉窗帘,此时她的小胖脸正沐浴在银白色柔和的月光里,奉九低头轻吻她光洁馨香的小脸蛋。
屋里睡着保姆,如果晚归,为了避嫌,宁铮从不会进来;不过今天不一样,他也跟着奉九亲了亲女儿,端详了好一会儿,夫妻俩低低地交谈了几句,这才跟保姆打了招呼,迅速地离开了房间。
就回到卧室的床上这几步道儿,他们还不忘交换着意见,“睡得真实沉我们这闺女……你看她小手又举到头顶了,跟投降似的。”
“小孩子都这样。”
“不苦也是?”
“也这样。”
“哦……”
两人回到自己的卧室,宁铮看着仍沉浸在那场酣畅淋漓的足球赛带来的刺激中的奉九,她的双眼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睡不着?”
奉九白他一眼,知道前方有陷阱,很明智地不接话。
宁铮低低一笑,“那我们来做点能让你快点睡着的事儿,好不好?”
说完不顾奉九又好气又好笑的抗议,翻身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