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非常高兴,立刻同意了,而杨芷馨心一下就悬起了,这分明是赵粲要把徐京墨引来,如果徐京墨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看到自己和司马炎在一起,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成,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赵粲都已经故意在利用这个弱点了,肯定还会有一整套方法来刺激徐京墨,再这么陪下去只会如了她的如意算盘,立刻对着司马炎行礼,“陛下,妾还要去整理后苑,这便告辞了。”
司马炎摆手说:“朕今天就准备让你休息一下,难得有好戏看,为何要扫兴。”立刻让千里光去嘉福殿传徐京墨,杨芷馨没办法只能应承,看向赵粲,只有满脸的阴阴得意。
没过一会儿,徐京墨到了,向司马炎行礼,起身之后,徐京墨一下看到半躲在司马炎身后的杨芷馨,看到杨芷馨穿得衣服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徐京墨立刻呆住。
这样子也太亲近了,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面就变成了这样?
司马炎有些奇怪,微微回头,一看是杨芷馨,又转身对着徐京墨说:“宿卫为何看着杨贵人发呆?”
“杨···杨贵人?”徐京墨更加诧异了。
赵粲满面笑容地对着徐京墨说:“怎么,宿卫到现在还不知道?杨贵人受了陛下临幸,已经从婕妤升为贵人了。”
徐京墨大惊,虽然也已经想到了,但是这不能接受的现实让他一直否认着,现在赵粲的一句话如同掐了命门,不自觉都向后退了一步,司马炎很奇怪,问:“宿卫为何这样惊讶?”
杨芷馨知道靠徐京墨自己是肯定没办法应对的,赶紧出面说:“妾身份变化太快,想必宿卫一时没有料想到,所以惊讶。”
赶紧看向徐京墨,杨芷馨无比的认真,用眼神在告诉徐京墨不能失态,如果在这里被发现关系非凡,那一切就完了,赵粲明显就是这样安排的。
徐京墨看了杨芷馨眼神,恢复了一些神智,拱手说:“是、是啊,微臣前几天还听说竹棽殿杨婕妤如何如何,今日忽然变成这样,的确未曾想到。”
司马炎又来回看了杨芷馨和徐京墨,尴尬紧张的气氛自然也带给了他,说:“以前常有人说你们是一党,如今看来,关系的确亲近。”
杨芷馨大惊失色,这话可以不去深度理解,但是稍微理解一下可是要了老命,赶紧跪地拜伏,“陛下,妾只是和宿卫一路到皇宫,比旁人更加熟悉罢了。”
赵粲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眼见司马炎感到不快,立刻添油加醋在旁冷笑说:“是啊,宿卫可是救过杨贵人的性命,如此大恩怎会关系疏远?”
虽然以前对待这个事只让司马炎觉得徐京墨勇猛,但现在杨芷馨已经是自己的爱妃,再回想一遍这事却司马炎心中有些不痛快。
不过司马炎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毕竟都是本份事,于是让徐京墨和张方比武,自己则坐在一边观看,杨芷馨和赵粲也同样坐在司马炎身边陪同。
徐京墨和张方都用木剑,两人打斗在一起,徐京墨虽然稍稍占些优势,但张方也毫不逊色,一直招架着让徐京墨无法进一步压制。
司马炎看得津津有味,赵粲在司马炎耳边小声说:“陛下,益州到了一批上好锦缎,妾有意与杨贵人冰释前嫌,希望她不再为白矾的事迁怒妾,便想刻意送她一些,陛下可帮妾询问她是否喜欢蜀锦,妾自己询问有些唐突。”
司马炎听了,心里还挺高兴,立刻把头偏过去询问杨芷馨,徐京墨看见司马炎刻意靠近杨芷馨,大惊失声叫出口,吓了司马炎和杨芷馨一跳,张方看准机会,一下打中徐京墨的胳膊,木剑也掉在地上。
第122章 孤身
司马炎坐正姿势,立刻问:“宿卫你这是怎么了?”
徐京墨立刻跪拜在地,说:“一时疏忽,还望陛下恕罪。”
司马炎没有回答,只是颔首示意起身,徐京墨捡起木剑,转而看向了张方,两人再次摆出架势,徐京墨意识到再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司马炎就要大为怀疑了,于是全神贯注对战,张方毕竟不如徐京墨,招架了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
“好!”倒地的一瞬间,司马炎哈哈大笑,大为过瘾。
关键时候这么靠谱,杨芷馨大喜过望,马上对司马炎说:“陛下,依妾来看,宿卫一直在谦让,刚才失神,恐怕也是害怕误伤了张方。”
看了好戏,司马炎心情已经转好许多,自然听信这些为徐京墨加分的说辞,点头满意问:“宿卫,是这样的吗?”
徐京墨看了一眼杨芷馨,就如同当初联合对付徐曦一样,那充分肯定的眼神让徐京墨没有任何疑虑,然后抱拳说:“一时忘记是木剑,以为会失手刺死他,便急忙停手了。”
司马炎大笑,而两人把木剑还给侍从然后敬拜着,司马炎说:“宿卫果然并非徒有虚名,朕把嘉福殿交给你的确是放心了。”
徐京墨道谢,司马炎对着张方冷冷地说:“虽然刚才那一击的确有力,不过比起徐京墨还有些差距,徐京墨不但武勇还可率兵,你可会领兵作战?”
张方满脸的为难,低声说:“草民孤身一人,并未有机会领兵。”
司马炎看了一眼张柠芝,她也是满脸的纠结,司马炎也是个爱才的人,虽然对张方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但对张柠芝依旧垂涎三尺,自然也不想弄得太难看。
于是说:“既然如此,你便磨炼磨炼,在南宫当个守卫吧。”
赵粲本想让徐京墨马失前蹄,接着让司马炎发现二人身份,最后由张方代替徐京墨守在司马炎身边,这样不但可以除掉杨芷馨一党,还可以安排一个自己人守在嘉福殿,好处多到说不完。
但好事哪有那么容易发生,赵粲看到情况完全不是自己预料的那样,心里凉了半截,而张方如果在南宫当差那基本就废了,赶紧说:“陛下,南宫守卫人员已经满员,不如让他守卫东宫。”
东宫还有太子和太子妃,仍是有机会接触到皇帝也容易立功,路就还没有断绝。
这种小事司马炎根本没放在心上,赵粲这么一说,司马炎也就随口一答应了,然后让众人各自回去。
不久之前,兰韵殿,邓合欢得知叶紫苏来了,立刻把她请入,叶紫苏带了些礼物送给邓合欢,邓合欢很高兴,将叶紫苏带入内殿。
坐下,邓合欢说:“妹妹许久没来了。”
叶紫苏说:“的确,姐姐现在还是不方便随意出殿吗?”
邓合欢苦笑摇头,说:“虽然白矾已死,但我还是不敢轻易造次,想来紫婕妤也是赵夫人的眼线,还是少惹事为好,好在她性格不像白矾暴戾,加上有安淑妃的影响,并没有为难过我。”
叶紫苏见到邓合欢没事也就不多担心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告诉她杨芷馨变心的事,点头说:“那就好,我来这里还是要和姐姐说芷···杨贵人的事。”
邓合欢看到叶紫苏表情懈怠,连忙问:“妹妹为何表情难过?”
叶紫苏叹了口气,把杨芷馨隐瞒自己,包括搬家时候的事,全部和邓合欢说了,邓合欢听了沉默不语。
“我并非小人之心,只是杨贵人如此隐瞒排斥,我心里疼痛的很。”
邓合欢还没说话,鹿茸插嘴说:“邓充华也是被隐瞒着,而且杨贵人过来教训已故白婕妤的时候,还让邓充华无故受了好多苦呢。”
叶紫苏很惊讶,嗫嚅难言,虽然就没打算过妨碍别人飞黄腾达,但是谁又愿意别人踩着自己的头往上爬,更何况还是带着一副伪善的笑脸。
转而惋惜说:“我们那时候刚进宫,本以为能找到个互相照应的人了,谁知道被当做了垫脚石。”
邓合欢苦笑,“妹妹不必忌恨,皇宫便是这样的地方。”
叶紫苏听了邓合欢的话,忽然也觉得自己戾气重了,过来只是告诉邓合欢杨芷馨的真面目以免被蒙骗,何必说那么多抱怨与愤恨的话。
“的确,说来若不是杨贵人,或许我都没有办法见到陛下,不可不知足。”
青黛唯恐两人不忌恨杨芷馨一样,马上添油加醋地说:“如今陛下都不见叶修仪了,必然是杨贵人在中间干扰。”
邓合欢立刻皱起眉头万分认真,别的事都好说,侍寝的事对邓合欢可是天大的事,毕竟关系到自己一生命运,如果多个三夫人刻意阻拦,还是了解自己的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