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敌意的眼神。
“陛下不许抢夺,妾方才四黑一白是稚,可以再投掷一次。”
司马炎正在兴头上,嘲笑胡芳说:“不给,反正你已输了这么多次,不会赢了,不如让朕来。”
胡芳哪里肯谦让,立刻去抢,两人嬉笑中胡芳一下抓伤了司马炎的手,红印浮肿和血没过一会儿都显现出来,司马炎很快就感觉到疼痛,一下把东西都摔在地上。
周围人都大惊,龙体受伤哪还得了,立刻跪拜在地,胡芳看着司马炎的伤口,虽然也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站着说:“是陛下耍赖,不然妾不会如此。”
火辣辣的疼,司马炎生气地说:“即便如此,你怎会如此凶狠,果然是将门家的女子!”
胡芳不服气,也大声说:“妾的祖父向西抵御诸葛亮,向北讨伐公孙渊,妾不是将门家的女子还能是哪家的女子?”
正面硬怼而且很有道理,司马炎也知道胡遵正是司马懿的老部下,一时间羞愧难言,“你!”转而呼吸有声,“退下,你们所有人都退下!”
众人都听命退下,胡芳虽然还是不服气,直勾勾看着司马炎,但是竹茹赶紧拉着胡芳也走了。
梦心殿,诸葛婉让所有侍从退下,只留着薏苡在身边,薏苡一边为诸葛婉捶腿,一边说:“诸葛夫人,方才可有注意到竹茹的姿态?”
诸葛婉点头皱眉,“她定然是觉得我们进了谗言说胡贵嫔派兵杀杨芷,若是竹茹把矛头对向我们,那可就麻烦了。”
薏苡倒没有诸葛婉那么担心,说:“胡贵嫔和诸葛夫人关系还算不错,应当不至于吧?”
诸葛婉叹气,“你不明白其中关系,当初弘训太后把竹茹安排给胡贵嫔当近侍,元皇后和弘训太后千叮咛万嘱咐让胡贵嫔对竹茹言听计从,胡贵嫔也正是如此才从未受到大的伤害,如今即便胡贵嫔敌视我,也不过发个脾气,过了也就过了,但是竹茹若是盯上我们,身后还有琉璃帮衬着,你以为我们有几个脑子能和她们比手段?”
薏苡这才有些慌张,赶紧说:“诸葛夫人可不能为了杨婕妤遭这样的大祸,既然杨婕妤受陛下喜爱,不如就把杨婕妤推到前面,让她去应对胡贵嫔,陛下今日忽然问这些,肯定是杨婕妤趁着侍寝谗言。”
诸葛婉缓缓点头,思考了一会儿,也只能如此了,再说都是说实话,杨芷馨会怎么做自己又控制不住,都是她的意志她的责任。
“你未曾打听到杨芷的下落,既然未被关入刑司,那肯定还在嘉福殿中,你便去联系那个侍女,告诉她胡贵嫔今日犯下的错,杨芷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薏苡起身行礼,“婢女明白诸葛夫人的意思了,这就去办。”
当晚,杨芷馨还住在嘉福殿,司马炎自然也依旧让杨芷馨侍寝,那些个侍女仍然服侍杨芷馨沐浴,也许是受了重赏的关系,这些人对杨芷馨的态度更加热情了,但是毕竟知道是虚伪,杨芷馨还是很烦这些人,只是敷衍。
洗了一半,一个侍女忽然说:“你们知道吗?今天胡贵嫔惹恼了陛下。”
这人自然就是诸葛婉的那个人,薏苡连怎么挑起是非都教过她了。
众人都说不知,杨芷馨听到胡芳的消息,马上认真了,连忙说:“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那个侍女面色尴尬,说:“婢女一时口快,告诉杨婕妤的话,杨婕妤不要透露是婢女告知的。”
装得太像那么回事了,杨芷馨立刻吃了套路,马上答应,也更加好奇,又催了一遍让她说。
那侍女说:“胡贵嫔和陛下嬉闹的时候,把陛下弄伤了,陛下很生气,责怪胡贵嫔生在将门家所以这么粗暴,胡贵嫔竟然和陛下顶嘴,弄得陛下很没面子。”
杨芷馨心里十分惊讶,但也担心自己说了什么马上会被这些人传到嘉福殿外面,只是微笑说:“胡贵嫔应当也不是故意的,我等会去看看陛下便是。”
心里已经高兴到发狂,没想到她也能有栽到我手上的一天,看我今晚怎么定她的罪。
洗好了之后,杨芷馨如同昨日晚上,一样的流程,一样的结果,杨芷馨要保证自己完全抓住了司马炎的心,清醇和风骚并用,司马炎兴致高昂,甚至有些迷恋上了杨芷馨。
一切结束后,杨芷馨依旧靠着司马炎,早已经发现他的手被细布包裹着,杨芷馨一直都没有说,现在感觉到时机已到,忽然大惊失色地抓起司马炎的手,“陛下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樗蒲,是古代一种赌的游戏,有点像我们今天的飞行棋,五个骰子(五木)四个花色(黑、白、雉、犊),五个黑色是卢,最高分,四黑一白是稚,分其次,卢和稚是贵彩,可以再投一次··有一个成语叫做“呼卢喝雉”里面的卢和雉就是指这个
第107章 陷害
司马炎嗯了一声,如果不是杨芷馨提醒,都已经快乐得忘记这回事了,现在注意力回到了手上,感觉又开始疼了。
心情马上有点糟,“我以为你早已经发现了。”
杨芷馨的样子万分痛心,说:“妾一直都是盯着陛下的脸,方才也只是沉浸在陛下的疼爱之中,竟然没有发现到陛下龙体受伤。”
自然是假装的,但是用力过猛,反而让司马炎觉得有点大惊小怪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想想她毕竟是胡芳,本来就是个胡闹丫头,也犯不着那么计较了。
说:“不碍事,只是抓伤而已,朱苓已经看过,敷了药很快便会好,连伤疤也不会有。”
杨芷馨皱着眉头,坐起身问司马炎:“抓伤?是她人所为?如此行为太过忤逆,陛下可有处罚?”
司马炎微笑摇头,“是胡贵嫔所为,当时虽然恼怒,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况且她的说辞令我理亏,难以再怪她了。”
杨芷馨又气又急,这算什么,反正就是不会和她计较?杨芷馨感觉到了难度,但心里怎么都不甘愿,如同杠上了一样,今天死活要给胡芳一点颜色看看。
撒娇一样地面露不满,说:“陛下分明就是偏心,之前和妾蛮不讲理,如今却说不责怪胡贵嫔顶嘴是理亏。”
司马炎无奈叹气,说:“你不明白,我怪她是将门女子十分粗鲁,可是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宣皇帝的部将,跟随宣皇帝出征多次,如果按照我的说法,我也是将门家的粗人。”
杨芷馨心里很不是滋味,司马炎和胡芳的关系太紧密了,而且看上去感情也很深厚,自己就像一个挖墙脚的小人,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搬弄是非,最后还可能是一场无用功的猴子戏。
而胡芳对付自己呢,就像老夫老妻让对方帮忙拿个东西一样,哪有什么难度,杨芷馨失落的同时心里更不平衡了。
有些胡搅蛮缠了,继续说:“陛下宠爱胡贵嫔,才会顺着胡贵嫔的说法委屈陛下自己,而且妾听了陛下说的这些,更加肯定就是胡贵嫔谋杀妾,这样的粗暴之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司马炎表情有点认真了,因为这话反倒让他想起了白天试探胡芳的样子,又记起诸葛婉的话,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也半坐起一点,说:“今日我用话语试探,胡贵嫔谈起士兵杀敌什么的便兴致勃勃,诸葛夫人也说这宫中除了胡贵嫔也不像有别人能安排士兵杀你了。”
杨芷馨感觉诸葛婉就是神助攻,感觉自己真的可以成功对付胡芳了,心里对胡芳的恨意一下扩充了无数倍。
玩了命地挤出眼泪,抓着司马炎的手靠在自己的脸上,抽泣说:“妾的性命不足为虑,但是看到陛下受伤,妾心如碎,也觉得害怕。”
这是哪跟哪啊,司马炎倒是有点惊讶,问:“怎会?”
杨芷馨泪眼朦胧,对着司马炎说:“陛下受了这样的伤害,常人即便不死也要受到重罚,陛下却袒护,妾想到被胡贵嫔敌视,将来若是胡贵嫔要对付妾,陛下必然也是不闻不问。”
杨芷馨说完立刻哭出声,这种女人的大杀器,使出来根本不需要费力。
司马炎赶紧把杨芷馨抱在怀里,安慰说:“怎会,你不必如此多想。”
杨芷馨觉得光是这样并不能动摇司马炎,无非就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小女人,需要哄罢了,想起徐嫦清的死,那是因为司马炎想到了前朝,和前朝比起来,司马炎恐怕认为什么妃子都是一条不值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