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的古代科举青云之路(108)

作者:穆西洲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怕是那地上的东西有鬼。”秦真躲在一片枯树后面,悄声道:“梅将军他们一时半会儿赶不来,你顺着原路回去吧,告诉他们,叫他们当心些。”

有什么东西能将人的血肉在一夜之间化成血水呢,他从来没听说过,可方才他沾到的那东西,似乎就是人的血肉所化没错的。

秦飞哆哆嗦嗦的:“秦真兄弟,我还是陪着你吧,我害怕,我害怕我回不去。”

秦真低笑一声:“连个人都没有,你怕什么?”

敌人的毛都没看见。

说是北夷的人袭击的,谁看见了。

“反正我不敢自己走。”秦飞一个汉子就这么耍赖起来了。

秦真本想问问他是哪里人氏看看能不能认个远方兄弟啥的,见他人这么怂,立刻打消了这念头:“好,你等我。”

他在枯树后面蹲守片刻不见有动静,起身往里面走,他要再看看,那些黏黏糊糊的,究竟是不是血肉化的。

秦真往北大营前哨留下的帐篷处走去,他先掷出一支飞镖,确认里面无人后才靠近些,呼啦一声劈开帐篷——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又用匕首在地上试了试,没有那种东西,官兵们用过的棉褥什么的都还在,没有丢失。

他一连检查了几个大帐,里面都一样的,静的可怕,除了人不在了,东西照旧。

此地有诡,不能久留。

秦真取了一点地上的东西放如牛皮囊中,快步退出来。

“秦飞。”回到原处,却不见秦飞的踪迹,凭空的,人消失了。

秦真大骇,顾不上再找人,丹田沉气用力一提,轻功上脚,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回跑。

回到半路,马没找到,就遇到了前来接应的梅三韧。

他脚下一软,跪倒在地,缓了半晌才把里面的事复述出来,听到的官兵无一不面色发白,头发梢子都竖起来了。

梅三韧道:“速速回去给朝廷写信,十万火急送往京中。”

要是北夷人真用的诡术,再有十万大军也招架不住。

秦真跟着他马不停蹄地回到中军大帐,梅三韧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外传,违令者,斩!”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今夜要跑掉多少官兵呢。

更有甚至,说不定还会吓死几个胆小的。

“秦真,”梅三韧写好奏折后忽然唤了人进来:“除了奏折外,这儿还有封信,你带着现在就走,不要停,以最快的速度给我送往京城。”

秦真看着那封封了笺的信:“将军,这信,送给谁?”

梅三韧许久才道:“当朝太傅宗东方。若见不着他,就烧了吧。”

秦真:“……”

如果见不到宗东方,他就去找姜琬,也是一样的吧。

“切记。”梅三韧拍了他一下,脸色晦暗如死:“你赶紧走吧,再晚了,说不定就送不出去了。”

秦真没接那信:“将军,不如您亲自去送的好?”

他知道,谁先离开,谁就多了条生路,说不定今晚……又会发生昨晚的惨剧吧。

几千人一起消失,什么都不剩,像从未活过的那样。

第122章 玉灵雕

京城里入冬不久即下了场罕见的大暴雪。

站在大街上, 及目处白的是冰雪,红的是未被大学覆盖的朱门,这北方冬日的雪景,一眼看上去, 雪屋连绵, 远景混沌,只茫茫雪色一直延伸到天地相持的那一线处。

宿雨桃红, 朝烟柳绿,吴侬软语, 羞月云裳, 那是江南,百草凋敝, 云燕南归,大雪纷飞,这是北方,原就跟江南的景致自然不大相同,要不然何以区别南北。

“这雪已经下了两日了, 今儿再不停,可就成雪灾了。”姜琬午时从太子府回来, 听见有人在门口唠叨,他抬头望了望天,暴雪依旧没有停下来之意。

好在明后两日休沐, 没有必要之事, 倒不用出门去了。

“公子回来了。”小厮一眼瞧见他, 飞也似的奔去内院告诉姜母等人。

姜琬肤白映雪,青丝染了冷风,眉目有些慵懒:“离年呢?”

这两日朝廷还没收到北边打仗的奏报,他隐隐有些不安。

“方才他在柴房偷偷喝酒,被夫人知道,关起来了,正打算发卖呢。”有人答他。

姜琬一听,坏了,他赶紧进屋褪去大氅,换了居家的薄棉外袄去他娘屋里,一进门就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今儿回来的倒早。”姜夫人坐在软团上养神,见了他,眉开眼笑:“午饭预备下来了,正好吃上家里的。”

姜琬:“母亲,儿子找离年问点事儿,您把他放了吧。”

姜夫人瞥了他一眼:“那孩子看着不老实,你问完事,送出去吧。”

离年那眼神,实在不像个当书僮的,她早想拿点错出把人弄出去了。

“母亲。”姜琬很为难,用眼神央求他娘:“您别动他。”

姜夫人从儿子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似的,乍然严肃起来:“琬哥儿,你是不是和他……”

行为举止亲近过了。

她听说京中的男风之气比苏州还甚,许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在宅中豢养娈童,见姜琬如此维护一个离年,她不禁担忧起来。

“母亲,没那种事。”姜琬欲言又止,想了想,起身贴着他娘坐下,见屋中无人,还是透露出些许口风:“他的本事,儿子用的着。”

姜夫人这才将信将疑:“算了,为娘的不想耽误你的正事,往后看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姜琬长长地松了口气,着人去柴房把离年带出来,那孩子已经冻的脸蛋发紫,险些死过去了。

“喝点热水。”姜琬把门关上,亲自给他弄了杯开水灌了下去:“下次喝酒,等我在家的时候再过瘾吧。”

离年用眼珠子瞪着他,缓过来后结巴:“我……这是要喝两口酒压惊。”

“你又没出府,何事吓着你了?”姜琬讶然。

离年有些无语:“五更有人翻墙来找你,我本想点他哑穴的,还没动手人就晕倒了……”

姜琬愕然:“什么人?”

离年摇头:“外面套着麻布衣衫,里面穿着下级武士的内衬,我推测,可能是个当兵的。”

“人在哪儿?”姜琬心上突地一跳。

离年:“我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很是诡异,不敢声张出去,先藏在柴房后面了。”

姜琬骇道:“他进门的时候可有血迹留在身后?”

要是被人追杀的话,这雪天,红通通的血迹再醒目不过了。

“这倒没有。”离年摇头:“我出去查看过,咱们府周围方圆几公里之内都没有看得见的痕迹。”

姜琬皱眉,眼中的忧虑之色愈发浓厚:“你去挡着府里的人,我去瞧瞧。”

漫天飞雪迷人眼,一片寒气透彻骨。

姜琬迎着风雨摸到柴房后头,扒开离年说的雪堆,果然瞧见一片土黄色的衣裳。

“秦真!”

姜琬低呼一声,脸变的比飞舞的雪色还白。

秦真已经冻僵了,动也不动,像死了一般。

姜琬赶紧把人挖出来,拖进柴房,用里面破旧的被褥盖上,跑回去取热水热炭。

等他返回来时,离年已经先进来了:“公子,您认识他?”

“你去取些我的棉衣来。”姜琬点点头:“再把我院里的人打发到老太太、夫人那儿去,等他醒了……”

自然不能躲在柴房的。

“是。”离年应声去了。

姜琬掰开秦真的嘴,给他灌了些热水,又把两床破旧被褥压得实沉些,自顾道:“大概边境上的事比想的要严重……”

“都死了……都死了……”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回应姜琬,原先直挺挺躺在那儿的秦真忽然拧紧了眉,痛苦地嘟囔了句。

姜琬贴近他:“谁死了?”

他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来愈清晰。

秦真没回应他,又昏睡过去。

门微一响,姜琬回身,见是离年取了棉衣过来:“路上遇见人了吗?”

离年否认:“这么大雪的,谁出来。”

姜琬没说话,把炭盆挪近些,揭开被褥,刚想伸手去脱秦真的外衣,忽又缩了回来:“离年,还是你来吧。”

离年嘻嘻笑道:“公子这般人物,他哪儿配让您给他宽衣解带的。”

姜琬但笑不语。

离年利索地扒掉秦真身上乞丐不如的破烂外衫,正要往上套棉服,忽然触到他腰间硬硬的:“咦,公子,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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