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祖其实并没有想好把310的李由美划分到哪一种分类里面,但本能地他把她和303的尹钟宇区别开了。303的小伙子将是他最完美的作品,他不断地激发他内心的阴暗面,他看到了他暴戾的本性。
但是310的李由美,他不是没有试探过,她对他几乎没什么戒心,觉得他只是一个有点古怪的好人。
那就是他想展现给她的样子。
但当她看着他时,他又觉得她是不同的。李由美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无形的认同感,一种极富吸引力的信任感,同时又带着些许恐惧和对他的渴望。
徐文祖即陶醉又痛恨这种脱离他掌控的陌生感。
他喜欢所有的权柄都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如同杀人时在心中燃烧的火焰,会让他有活着的感觉。
“我不讨厌你。”李由美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脸上因为喝了酒泛起两坨红晕。
“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
“为什么?”徐文祖看着地上的空酒瓶,觉得难以理解。“难道不觉得痛苦吗?”
李由美咕囔着,“是有点……但和徐医生你没关系…”
“……没关系吗……”
“与他人没关系…”
“…………”
“我还有一个多礼拜就搬走了,徐医生也很快也不用见到我了…”
“……”
李由美最后没忍住还是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余光看见似乎是尹钟宇朝这边走来了。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尹钟宇有些惊讶的看着李由美,他瞄了一眼徐文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决定不管闲事。
“没有……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她就朝着楼梯口走去。
“那个!李由美小姐请等一下!”尹钟宇突然想起什么喊住了她,乘机摆脱了徐文祖的纠缠。
李由美转过身有些疑惑的望着尹钟宇,声音还有些闷,“什么?”
尹钟宇快步走向她,“载浩哥,你还记得吗?”
李由美一脸困惑,“那是谁?”
尹钟宇抓了抓头发,“啊~就是上次喝醉酒送我回来的那个,记得吗?”
李由美想了想,恍然道,“哦…想起来了…”
“我和智恩还有载浩哥周五晚上一起吃饭来着,你也一起来吗?载浩哥说想认识你…”
“我吗?”李由美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在夜色中沉默不语的徐文祖,他的刘海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睛。
“就是…随便吃个饭而已…”
“嗯……可以啊……”李由美没多想,点点头。
尹钟宇听了很高兴,“真的吗?那我下去打个电话…”
李由美有些莫名,跟在他后面下了楼。
“不错呢,这么快就开始认识新的男人了…”徐文祖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地假笑,边走边看着她,眼神里尽是嘲弄。
“我没有…”李由美有点生气,说完便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加快了速度往楼下走去。
走到四楼的时候,正好从里面听到“哐啷――”一声,吓了她一跳,脚步都停了下来,就对着四楼的大门发愣。
“怎么…想进去看看?”徐文祖的声音带着蛊惑从后面跟了上来,慢慢贴近她,并在她耳边阴测测地吹了口气。
“不想!”说完她立刻捂住耳朵飞快地跑下了楼。
徐文祖不露声色地看着她慌乱跑下楼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后,又侧过头沉着脸盯着四楼女生宿舍的大门看了一会,缓缓打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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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恶化
Chapter 10
她被他们用绿色的胶布固定在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头部被猛烈的撞击过,血已经凝固黏在额头上。她的手被绑着,痛觉神经开始迟钝。她动了动已经快失去知觉的手指,双眼涣散的望着房间唯一的一扇小的可怜的气窗。
已经筋疲力尽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给人看了半辈子的面相却没有算到自己的命运。饥肠辘辘的胃和烧灼发疼的喉咙提醒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她一开始还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早点认出严福顺,但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她虚弱的掀了掀满是血污的眼皮,看着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眼中却是一片虔诚。
“黑暗无法赶走光,光却能驱走黑暗…”她面带惶恐喃喃着开始祈祷,开裂出血的嘴唇微弱的一张一合,气若游丝。
“求主垂怜…”
“从一切邪恶中…”
“从一切罪恶中……”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名被尊为圣…愿你的国度降临…愿你的……”
“………求主垂怜……”
她终于念不下去了,极度害怕和绝望的脸因为哭泣而扭曲,人在死亡降临时总会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此刻她强烈的预感到这可能是自己做的最后一场祷告了。
“我们在天上的父……指引我们远离诱惑……救赎我们于邪恶………”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动静,似乎是有人闯进了这里,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祷告发挥了作用,总之奇迹出现了。
她忍着脚上钻心地疼痛,疯了一般地朝楼下走去,她的运气好的有点过头,居然真的一路无阻逃了出来。
她慌不择路地乱跑,直接撞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身上。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地紧紧抓住了年轻人的手,仿佛这个陌生人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得救了……
“救救我………”她急切的说道,带着哭腔。
那是一个虽然很高瘦但骨架却很宽大,穿着黑色上衣的年轻男人,她没有心情关心他的长相,她只希望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以送她去医院或者警察局。
“流了好多血…”年轻人温和地扶住了她,低头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双手,看似在检查她的伤势。
“手也受伤了…”
“帮帮我……脚受伤了…没办法走路了……”她无助的望着她,眼神中带着迫切,恳求道。
“帮帮我………”
徐文祖用带着悲悯的眼神望着她,黑色卷曲的刘海在风中微微扬起,露出了他高而宽的眉骨。
她终于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这个年轻人的眼睛……
“那就爬啊…”他俯视着她,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她愣住了,惊惧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徐文祖原本怜悯的神情正慢慢的转变成一种对弱者的蔑视。
“怎么了?不是想活吗?”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想抽开握住他的手却发现已经反被他牢牢抓住了,徐文祖咧嘴笑了起来。
“想活的话,就爬吧。”
她重新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她心中的光正在慢慢熄灭。那群人看她醒了过了来,全都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来血液还在循环……”严福顺笑嘻嘻的看着她,坏心眼的在她的手心挠了挠。
考试院外碰到的那个年轻人正站在他们后面靠着墙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些懒散的笑意。
“听大婶说了,是以前在修道院相处的很好的姐妹……”
“我错了……”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发抖,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双手哭着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徐文祖摸了摸下巴,漫不经心的走到她跟前,眼中闪过一抹带着讥讽的愉悦,用高高在上同时又夹杂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你的上帝有没有教过你如何隐藏对魔鬼的恐惧?”他顿了顿,定定的看着她那布满恐惧而变形的脸。
“我们喜欢追逐。” 说完他笑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她难以抑制的失声痛哭起来,浊黄色的液体沿着裤管流淌在黑青色的水泥地上。
“哎哟―姐姐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怕成这样,还尿裤子了吗?”严福顺故作惊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