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屿吻了下她的脸颊,“今天很快,你坐到那边沙发等我,我解决完手里这点工作咱们就回家。”
阮心糖便坐到一旁去。
她撑着下巴静静欣赏认真工作的江柏屿,和在家里书房里工作时的慵懒气质不同,在办公室里他一身精致西装傍身,背也挺得直直的,英俊的脸庞面无表情,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场。
在家里时他可不这样,就算一个人在书房处理工作也要时不时就喊一声“老婆”,偶尔撒娇让阮心糖倒杯水,偶尔抱着她逗逗她,偶尔指着电脑跟她吐槽某些下属有多没脑子。
就像被迫写作业的学生,总要抽空借口去上个厕所喝口水心里才舒服,总之是没法全程老实待着。
看来,办公的氛围还是很重要。
“老婆——”
刚这么想着,某人就开口叫她了。
好吧,刚那句话收回。
“嗯?”她示意他继续说。
“没事,就叫叫你。”江柏屿皮了下,又继续面无表情投入工作。
“……”
下次再也不答应他了!哼!
二十分钟后——
“老婆。”
“嗯?”
已经成条件反射了。
江柏屿合上笔记本,舒服地伸着懒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咱们回家吧。”
第80章 一颗樱花糖
江柏屿一手挎着大衣,一手搂着阮心糖出了办公室。
经过安素,又简单嘱咐了几句工作,叫她也早点回家。
阮心糖也说有时间找她一起吃饭。
各自寒暄两句,安素继续收尾今天的工作,江柏屿和阮心糖则乘了电梯下楼。
没有开车,阮心糖想走走,于是两人散着步往父母家去。
街边的积雪早已融化,但还是有些湿滑,江柏屿将阮心糖搂紧了,生怕她踩滑。
“柏屿,你知道江知礼从福利院抱回来前,有姐姐或妹妹吗?”阮心糖问。
江柏屿回想了下,摇头:“不清楚,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阮心糖便将今天逛街时遇到的情况跟他讲了一通。
讲完,江柏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让怀放帮忙调查,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
“我觉得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两张这么相似的面孔,除非是双胞胎。”她说。
江柏屿点点头:“说不定她的确有个双胞胎姐姐或妹妹,这个很好查,只要去问问那家福利院应该就能知道。但这个并不重要。”
“可我后来又碰巧遇见李子的爸爸,你们找他这么久也没线索,今天他却出现在人那么多的商场里,而且就在我碰见那个孕妇之后他就出现了,太巧了,不是吗?”阮心糖的猜疑雷达竖起,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
江柏屿拍拍她的肩,让她放轻松,“我会处理的,你就别管了,最近是不是又看很多悬疑小说?”
阮心糖看江柏屿对她的猜测很敷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是这样的反应呢?你不是怀疑李子的爸爸受言嫣唆使杀了她前夫吗?他现在就在北阳市,而且我碰见他了,我还碰见一个疑似江知礼姐妹的孕妇,也许这个孕妇就是言嫣的人,那她和李子爸爸的见面说不定就是言嫣和这个人又在联系!”
她有些激动。
但江柏屿很平静,这些他当然也很容易能联想到,但他已经没有更多精力去处理这件事了。
就算他们推测的一切都是真的,最后将言嫣送进了监狱,然后呢?
然后他爸可能会彻底崩溃,也许就一蹶不振,比现在更糟糕。
江明峰的身体经过上回的刺激后,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他是知道的。
不过现在还有言嫣陪着他,慢慢的总会好起来。
等他们的孩子出生,江明峰的精神说不定还能更好一些。
他再也不能受任何刺激了。
上次从别墅出来,江柏屿便决定言嫣的事先放下,只要她不再做任何会伤害他亲人的事,她的过去怎样他不想再追究。
再说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以后应该也无心再与他争什么。
这一切,只能到此为止。
他叹口气,将自己所考虑的全都讲给阮心糖听,“……言嫣过去做了什么,跟我们现在本就没有关系,只要她以后能安分做人,好好陪在我父亲身边,我不会再追查当年那件事,把言嫣逼急了,对我们也没好处。糖糖,你能理解我吗?”
阮心糖听他这么一说,也想到江明峰的情况,知道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她也知道江柏屿不过是想把一切都压下,和她平平静静过日子。
江柏屿将她揽到怀里,轻声道:“最重要的是,我无法承担失去你的后果。”
他不敢让阮心糖陷于任何危险之中。
阮心糖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上楼吧,爸妈在等我们了。”
两人都不再提这件事,沉默着上了楼。
“爸,妈,我们来了。”阮心糖和江柏屿在门口换鞋。
阮爸爸和阮妈妈在客厅边看电视边摘菜。
阮妈妈见她手里提着两个购物袋,便问:“出去逛街了?买什么了?”
“买了个包和一双鞋。”她将手里的袋子丢到沙发上,把包拿出来给阮妈妈看。
“好看吗?”
“好看。”阮妈妈拿过来仔细瞧,见做工精良,造型精致洋气,便问:“这包多少钱?”
阮心糖也没多想,“11万。”
阮妈妈的眼一下瞪得老大,伸手照着她手臂就是一掌,“要死,买这么贵的东西,你现在又没挣钱,还一点不知道节约,我们以前是怎么教你的?都忘了?”
江柏屿见状不对赶紧过来护着自己老婆,跟岳母解释:“妈,都是我让糖糖买的,您别骂她了,要骂我就骂我吧。”
阮妈妈气得又拍了江柏屿一掌,瞪着他们俩:“你们俩都是!别总不把钱当钱!”
阮心糖揉着手臂很委屈,“那我明天去退了嘛。”
“能退就行。”阮妈妈嘀咕一句,气消许多,又问:“这鞋呢,多少钱?”
阮心糖这回学聪明了,忙说:“八、八百!”
“八百?当你妈是傻子?”阮妈妈从袋子里拿出购物小票,看到价格反手又是一掌。
还好江柏屿替阮心糖挨了。
阮妈妈对着两人一顿教育。没办法,金钱方面的价值观差距太大,她永远都没法理解花11万买包是什么奢靡行为。
阮爸爸则在一旁嗑着瓜子看热闹,偶尔插一句嘴,附和一声。
等到教育结束,阮妈妈端着摘好的菜和阮爸爸去了厨房,阮心糖两人终于瘫在沙发上松口气。
江柏屿笑着给她剥了颗奶糖,压压惊。
阮心糖就着他的手含住糖,顺便狠狠咬了下他的手指,没好气地骂他:“笑个屁呀你!哼!”
要不是因为他,她今天才不会买这些东西,想起来魏晗下午说的那些话,她又气得从江柏屿怀里撤出来,自己坐到沙发另一头去。
她要冷战!
说是冷战,也只持续到晚上睡觉时而已。
江柏屿太了解怎么哄她,而她又意志力薄弱,三言两语就被哄到怀里。
江柏屿轻柔地吻如雨点密集地落在她的敏感处,使她再也没法去想冷战的事,瞬间缴械投降,瘫软在他怀里。
云雨过后,江柏屿从身后抱住她,身体贴着她的每一寸,他把玩着她的指尖,又拿到嘴边轻轻地吻。
后来这种温馨的动作又变成某种暗示。
阮心糖最后累到完全没力,被江柏屿抱到浴室简单冲洗完,回到床上就睡熟了。
至于魏晗说的那些话,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很快到除夕当天,阮心糖和江柏屿跟两边的大人说好了今天在江家别墅过,明天正月初一再陪阮爸爸和阮妈妈。
因为不久前才失去两个亲人,江家的这个新年过得非常简单朴素。
江柏屿还记得去年的除夕,来了不少亲戚聚到他们家过年,硕大的客厅竟都是人,他从楼上下来时被很久不见的亲戚拉着嘘寒问暖,围在一群姨妈姑妈姑奶奶当中周旋。
他从小就受这些女性亲戚的偏爱,但言漠承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去年他被妇女们围住时,言漠承在一边和亲戚的小孩儿玩ipad,被一群小孩团团围住,用自己高超的游戏技巧征服了一众小屁孩,纷纷喊着哥哥舅舅叔叔的,辈分虽乱却喊得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