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哈哈大笑,一边摇头:“我确实买了最后一个牛肉饼,转身,我就看着她,问她……你想不想要?”
“然后?”
“她抿嘴笑了笑,超级可爱,我问她你想不想要,她说不用了,我当时就愣住了,她不要,这可怎么办?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走了。”
“然后?”
“我两步跟上去,边走边说,好好吃啊,真好吃,今天这牛肉饼怎么那么好吃?饼子是外酥里嫩,牛肉是……她突然停下来,吃了一半的牛肉饼掉她白色裙子上了……”
其实,欧阳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
…………刷新刷新………澄江的九月已经开始凉爽。
夜晚的凉风吹进她的房间,拂动窗前挂着的一串铃铛。
耳畔响起清脆的铃声。
她知道自己会离开家,从未想到会离开那么久。
画面一转,没有她想看见的场景,只有那一年的九月。
“小宋,国庆打算去哪儿玩?要不要跟我们几个去一趟T国?”
她的手从键盘上收回,看一眼桌上一堆凭证:“月底扎账,月初要出报表,估计得加班。”
“国庆七天全加班?”
“一号到三号,肯定跑不了。”
就算不加班,她也没有去哪里的打算。
拿起手机,去卫生间,给父亲发了条信息。
从过年到九月,她一直没有机会回家一趟,计划国庆回去,就算加班,也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在家,好好陪一陪父母。
小时候,父母寸步不离陪伴在孩子左右,孩子长大了,却没有多的时间分给父母。
看到这里,观影的宋澄却知道她再没有机会回去。
就算回到江川,也是七年以后的事情。
很多人明着暗着劝她放弃,她始终相信,一定可以回去,一定可以再见到父母。
闭上眼,再睁开眼,她回去了。
结局………
然而,她看见荧幕中的那个她。
她两天就结束了加班,坐上回江川市的飞机,坐上回澄江县的大巴车。
大巴车到达澄江县已经是当日最后一班车,天都黑了,一下车,她一眼看见拿着个保温杯的父亲。
保温杯是用第一次打工的工资买的,好多年了,父亲一直舍不得换一个新的。
“宋澄!”父亲朝她举起保温杯。
此时,没有荧幕前座位上的宋澄,只有刚下大巴车的她,父亲就在她面前,她眼眶一热,泪水忍不住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迈开步子。
画面瞬间禁止。
还保持抬腿的姿势,她整个人都不能动,除了意识还在继续。
她听见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喵……”
她能够动了。
回过身来,大巴车门对着的驾驶座上,蹲坐着一只黑乎乎的猫。
黑猫似乎认识她一样,它伸出猫爪子,对着她张牙舞爪般乱挥。
她眨了下眼睛。
“大橙子!”
“你会说话?”她惊讶得捂住嘴。
“大橙子!醒过来,你不在里面,这里一切都是幻镜,只是你的梦!”
“梦?”下意识不相信那只猫的话。
明明都是真实的场景,她加班一天半,赶着下午从北华回到澄江,父亲还在车站坝子里等她。
什么是假的?
这只猫才是假的。
“女儿?快过来啊!”
听到父亲的声音,她转身走向父亲。
地下室底部中央是实验室,靠后,则是一间刑控室。
刑控室是封闭式的房间,龙腾一进去,立马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隐隐间,他仿佛还能嗅到一丝血腥。
手里抱着装猫的玻璃箱,玻璃很厚,箱子很重,可他没有马上放下箱子。
站在门口,视线不禁停留在其中一面墙上,墙角摆放一个崭新的塑料大桶,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
一看那桶……
“呕……呕……”
玻璃箱还没着地,他就松开手,蹲在地上不停干呕。
一个月前的回忆不断涌出,一幅幅画面,如同洪水猛兽,瞬间将他吞噬,疯狂撕咬他的血肉。
他浑身颤抖。
已经一个多月,那么久没进来,他以为自己忘了,能够接受高庆惨死的结果……
但一看见那个大桶,他就想起高庆被钉在墙上,被从头到脚剥下一层皮的场景,高庆是痛死的!
高庆求他,求龙腾给他一刀。
他却做不到。
因为他惧怕诸葛洪亮,跟诸葛洪亮比起来,他和高庆都是刚出生的婴儿,不管遇见怎样的危险,他们都毫无反抗之力。
黑猫却追到车门口,它下不来,只能在门口“喵喵”直叫唤。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大橙子,你在梦里!”
“蜂后已经孕育出第三代变异黄蜂!”
两人都经过特殊训练,常负重越野,没有教授等人,他俩跑起来更快。
何泰然刚跑到那个拐弯处,望一眼,宋澄已经跑到外面山坳的入口。
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
身后嗡嗡嗡声更近。
何泰然加快脚步。
才跑了13,凭空出现一棵树。
宋澄还是用老办法,拔了棵松树,将树当作苍蝇拍,一阵猛捶。
拍黄蜂,她是认真的。
每一次挥动树干,都能砸烂一团黄蜂,没几下,松树就断了。
树干折断的瞬间,一只黄蜂正准备用螫针戳向她的脑门。
管不了那么多,她抬手就是一拳。
一拳击打在黄蜂腹部。
第301章 三天倒计时
有效射击=打中靶心。
有射击靶的时候,能够找到靶心,换做玻璃瓶时,打到玻璃瓶也算数,可想要找到500个玻璃瓶,同时,还要忍受孙一伟努力不流露出的鄙夷神情,以及欧阳努力嘲讽的各种言语,时间一拖,又变长了……
“急了。”
“急了。”
“你在着急什么?”
“稳。”
“宋澄,最重要的是稳,如果无法确定,没有最大的把握,不要射击。”
“耐心。”
“坚持住。”
“手,不要抖,腿,不要颤。”
“手指僵硬。”
她没练习到位,接着来,但她不睡觉,孙一伟却不合眼,跟电线杆子一样杵在一旁,他就站着,也不喊累,更没坐下来歇一会儿。
至少,大多数时候,她还趴在地上。
这样一来,她不好意思了。
催了孙一伟几次回去休息。
“你练好再说,不是着急吗?”
没办法,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认认真真,瞄准玻璃瓶上竖着的牙签,插一句,想要把牙签竖在瓶口上,这又是一波什么诡异的操作?
不再念着打玻璃瓶,打完牙签,再盯着旋转的玻璃瓶,孙一伟要求一枪打穿玻璃瓶时,一定要击中玻璃瓶中的闪光器。
也就是前面他丢进瓶子里的东西。
凌晨2点。
她终于完成了孙一伟给她安排的任务。
“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她指的是孙一伟,她有点困了,为了追上进度表,还得去其他地方找玻璃瓶,或者类似的东西,希望系统能够认定是同类。
“跟我来。”他把东西收拾好。
十分钟以后,两人上了训练楼的天台。
天台处已经架起一支狙击枪。
她看了他一眼,往外面走:“一伟同志,你早有准备?”
“跟我预估的时间差不多。”孙一伟走到两箱子叠成的支撑台旁,拿起上面搁着的望远镜,把望远镜递给她:“你夜视能力还不错,那边,3点钟方向。”
她赶紧接过望远镜。
三点钟方向。
那是操场的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
“什么?”
“是那栋楼。”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她挪动了一个方向:“你看到2点钟方向去了,更远,800米以外。”
她找到了他所说的地方。
四周黑黢黢的,没有建筑物,只是一排树林,而其中一棵树上挂着彩灯,就是那种装饰彩灯,圣诞树上一闪一闪的小灯。
夜风,拂动树枝,摩挲一片片叶子,彩灯轻轻摇晃。
夜色,很美。
孙一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全部朝着正面,一共52颗灯泡,打完,你只有100颗子弹。”
“52颗?”
等她数完树上的彩灯,回过头来,孙一伟早走了。
“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