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番外(10)

“啊,是这样。”他说。

“就是这样。”我说,“未来,等我积累了足够的见识以后,也许我会想要做点别的什么。去别的地方看看,更多地思考人生道路。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

那一年,在他身边,我看着宇智波族地上空烂漫的霞光,满怀乐观的憧憬。

“未来很长。”我说,“你也是,鼬君,你才这——么——一点大呢。还是个孩子啊。”

——等到那个时候,你也愿意做一些改变吗?你也不喜欢争斗,或许我们可以一起重新规划一些职业道路。只要我们长大。

这个问题,我并没有问出口。我想,还是等那时候再说吧。

那个已然成为中忍的孩子轻轻摇头。

“忍者的生活是充满痛苦的。”他说,神色无波无澜。过于平静便显得刻意,所昭示的是本质上极度的压抑。无解的压抑,没有出口的压抑。和我缥缈的乐观截然相反的压抑。

“成为忍者,需要无尽的忍耐。”他说。

落在他眼中的夕霞,和落在我眼里的光明是不一样的。可当我看着他,只觉得那霞光同样美丽得令人憧憬。

我为自己辩解:“就算如此,相比安逸的无知,我情愿选择痛苦的清醒。至于当痛苦降临的时候……”

“什么?”

“当痛苦降临的时候,就吃一块桂花糕好了。”我说,“没有什么是一份甜品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份。”

他看着我,半晌,唇边逸出一丝笑意。那笑意驱散了压抑,像阳光驱散乌云。

要不是他外表还太过稚嫩,我都要被他笑得心脏“噗通”几下了。

“不出所料,是夏月同学会说的话。”他说,声音柔和,“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么?他所知道的,是真的如我所想,还是不过是他自己又一次的若有所思?不明白。

一个人要完完全全地明白另一个人,这件事真是太难了。没有人可以做到的。

所以,能笑的时候,只要笑就可以了。

我们在他家后院看西边夕阳渐落,看东边星月同辉。风铃在头顶寂寞地唱着,庭院里的惊鹿也在沉默里叹息。他年幼的弟弟在我们身边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忽而去追一只小鸟,忽而跑回哥哥身边紧紧依偎着他。他聪明伶俐,说话时口齿清晰,眼神柔软无忧。

鼬会不时呼唤他弟弟的名字,陪他玩游戏,给他擦去嘴角的酱汁,一举一动都充满疼爱。

“佐助。”

他会反复叫那个小小的孩子。

“佐助。”

“哥哥。”

那小小的孩子会主动抱住他,充满信赖,无比亲昵。

“哥哥。”

而后暮色四合,夜晚来临。幼小的孩子睡去,成人的梦境也近在眼前。我思考着第二天的任务,凭想象描摹下忍的生活,回头时却看到止水的身影。他和鼬交换简短的言语,除了他们之外没人能听懂。

还有夜色中的族地,我看见了不止一双眼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含着愤怒和兴奋,毫无睡意的眼睛。

以及早已忘了姓名的族人,在不知何时,以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也快了。

“不要忘记族里的恩情啊,夏月,那是恩义所在。”

族人们如是说。

第10章 展望

一切事物的发展都有迹可循。

有一次,当我走在族地的街道上时,一个年长的男人叫住我。根据他的胡子和那盛气凌人的眼神,人们能轻易判断出他是宇智波的族老之一。要说谁能比一个宇智波更盛气凌人,想必就是宇智波的族老了。

“夏月啊,”他以一种莫名相熟的长辈口吻,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为中忍呢?我们大家都十分看好你。”

我不明所以,只把这当成一个老年人无所事事时的闲话,便礼貌地表示自己会加把劲再接再厉早日成为中忍为家族添柴加瓦为村子效忠为世界和平做贡献的。

我自认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话应当说得十分妥帖,族老却皱起眉头,显然并不那么满意。

“村子啊——”

他拉长声音。

“夏月啊,这些年照顾你的,都是族里吧?当年泷平还在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因为他是外姓便将他赶走,后来枝江她……家族也做出了公正的处理。难道说,你是还有什么不满吗?”

我更是莫名其妙,只能胡乱回些“不敢不敢”、“大恩大德,铭感五内”之类的话。这些问答都是套路,随口说说,无需当真。否则,难道我还要和他们一一计较,述说当年他们如何嘲笑父亲,又如何故意无视枝江的举动么?很多人都看出来她投/毒的事,却一直拖到事发才来装模作样主持正义,不过是为了这双写轮眼而已。

族老听不见我的腹诽,因而露出欣慰的笑容。

“家族很看好你。年轻人里,止水往后,就是你们几个孩子了。”他意味深长地说,“要好好努力,别给‘宇智波’这个姓氏丢脸。”

当时我的确感到了些许奇怪。按天资,按晋升速度,按性格的沉稳,任谁来说,宇智波年轻一代里最杰出的都该是鼬吧?止水固然是有名的天才,但鼬比他小6岁,就能同他相提并论,最该被看好、被提及的不该是这个孩子吗?

我思来想去,最后猜测,这一定是因为族老看鼬不顺眼。鼬是族长的儿子,族长和族老一直有些嫌隙。大人那些暗中的争权夺利多少会影响到小辈。

还有么,大概是鼬的性格在大家族里确实不大合宜。我不愿意说他的性格是“不好”的,我只肯说“不合时宜”,意思就是相处不好并不是他的过错。

鼬那个孩子——他那个人,言行举止客客气气,挑不出半点毛病,但那不过是表面;对于该想什么、该做什么,他自有主见,决不肯轻易听从旁人的见解,哪怕是同族的长辈也休想靠年纪压制他,还很可能被他那表面恭敬、实则不以为然的做派气个半死。

大家族最喜欢的是恭顺的后辈,哪怕不那么聪明;对富有才能却桀骜不驯的年轻人,他们倒极有可能视为眼中钉。更甚者,他们不仅讨厌他,还要说是由于他“不合群”、“不肯为大家着想”,才招致厌恶,很应该予以责罚。

再说了,那孩子还特别认真执拗。如果他会耍赖撒娇、插科打诨,该装傻时就装傻,哄了大家开心,就算我行我素也有人愿意捧着,毕竟他天资过人,宇智波又有仰慕强者的传统;可他不是。

他连自己的双亲都不懂得也不愿意讨好,从不撒娇,从不抱怨;常常面无表情,唯有悄然开启的写轮眼透露出他曾经历过怎样激烈的情绪波动。那双血红的眼睛只会因突如其来的强烈悲伤而开启。

族人兴许欣慰了几天。不是因为宇智波又多了一双眼睛、多了一份力量——谁都没有怀疑过鼬一定会开启写轮眼——而是,他们发现宇智波鼬竟然真的会有“悲伤”这种情绪,才大大舒了一口气,并情不自禁感叹:他总算还是在人类的范畴。

只是,很快地,人们就遗忘了这份欣慰。因为鼬一天比一天强悍,力量的提高带来地位的提高,他说出的话有了分量;人们终于不能再假装忽视了。

我看见过族人们看他的眼神。和他们望向止水时的不同,和他们看我时的不同;他们看着鼬,怒气冲冲,因为他们需要用虚弱的怒火来包裹内心的恐惧。

——那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我听见过这样的窃窃私语。他们用言语说出这句话,也用眼神说出这句话。

鼬从没有理会过他们。他只是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孤高;所有真情实感深藏起来,不露出一丝一毫。

他越是这样将自己深深掩藏,旁人与他的隔阂就越深;到后来,隔阂酿成敌意,于是日渐加深的就成了族人和他之间的敌意。

多奇怪,他明明是族长的长子、天资最高的年轻人,本该是天之骄子,最后却走到千夫所指的地步。

桀骜不驯在集体里总是让人头疼的,大概以后只能搬出去独自生活了。这是我当时给出的结论。简单的结论。

我那时真觉得这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却也简单极了。不就是性格不合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一起住过不下去,那就分开各走各的路;独立自由的个人主义才是现代文明大势所趋。不是我想说宇智波的坏话,而是时常目睹的所谓“高压教育”、“羞辱式教育”使我深深感叹,迄今为止木叶竟然还没有出版一本类似《有毒的父母》《有毒的原生家庭》之类的书籍,真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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