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斯夸罗]月与鲛+番外(24)

在上辈子记忆里从没见过的脸,现在看起来却也不会陌生。大概我是真在这边对着这张脸看了22年吧。记忆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哪怕失去了所有能仔细回想起来的部分,“过去”依旧会在人身上留下痕迹:行为模式、本能反应、情感调节。

这也是为什么我并不那么急着想要回记忆。我是林中月,但我的本能想法和行为举止和上辈子那个普通人真的差了好多,而且似乎不算太好的变化。我想,在过去的22年里,也许我活得不那么好。

虽然还没到“找不回来也无所谓”的地步,不过无论如何,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不也挺好嘛~活在当下,永远朝前看,欧耶!

……嗯,以及,最重要的是,首先把下一顿饭怎么吃这个问题给解决了吧。

我试了试,发现自己意大利文真挺溜的,日语居然也不错,不知道是上辈子学的还没忘还是这辈子又学了。反正加上英语,我现在是一个会四门语言的人才。原本我想,那还不容易,去当个家教轻轻松松就能把钱挣回来。没想到,并盛这个地方实在太小了,大家都不流行找家教尤其还是外国人家教的,而切尔贝罗那群变态又不准我去大城市,我的如意算盘一下落空。

好,没关系,人生总是充满变数!

我买了台二手电脑,在网上接点翻译单,又在附近便利店找了份兼职,开始我又一次辛苦的打工仔生涯。

……嗯?我刚刚是不是说了“又”?可恶,我就知道自己注定是个打工的,看来这辈子也没能例外。

生活基本就这么定下来了。每周我去便利店上四天班,剩下三天在家里做做翻译。每天差不多傍晚的时候绕着并盛町溜达一圈,要是发现哪里空间有波动,就顺手修修补补。

我渐渐发现并盛这地方还真挺有意思的。看着不大,其实空间还真不太稳定。倒不是说就要塌了这么严重,而是波动很多,尤其围绕几个中学生。我常常能看见一个大概14岁的小男孩儿在街上打了鸡血一样裸奔,额头还顶着一团火焰。刚开始我以为他在表演杂技,还停下来鼓了个掌叫了个好,结果周围一圈日本人,一半盯着他,一半盯着我,弄得我挺尴尬。

说到这里我要吐槽一下,要不是我没有选择权,我才不要住日本。这里听着挺好的是吧,有秩序讲礼貌还干干净净,其实无形的规矩多死了。像公共场合绝对不要大声说话,公共交通上不可以吃东西,街上没有垃圾桶,垃圾自己收好分类每天在固定时间段扔规定的类别……诸如此类。

总是活得这么讲究不累么?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现代人读书升学挣钱养家外加抗议压迫争取LGBT权利要求保护动物,这些加起来压力够大了,还总要记得时时刻刻约束自己轻言细语不给别人添麻烦,多累啊。

回到正题。除了那个常常裸奔的孩子,还有他身边几个同龄人也容易引起空间波动。其中一个总和他在一起的银发少年让我有点在意,因为他头发颜色太好看了,让我总是不由自主盯着他头发看。有一回他发现了,跟只炸毛的猫一样瞪着我,瞪着瞪着就脸红了,一下跑得远远的。

我想在他眼里我可能是个奇怪的欧巴桑吧。唉,青少年的心思搞不懂。我真只是觉得他头发颜色很好看。我觉得以后如果有可能,我想和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结婚。就算只是为了他的头发,我都会很爱他的。

有时候,在那几个孩子身边,我还会见到一个穿西装、戴礼帽的小孩子。那是个很奇怪的大头小孩子,鬓发卷卷的,帽子上还有只绿色的蜥蜴。我观察过了,那是活的蜥蜴。他不是普通的小孩子,第一次我多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就发现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我觉得他当时的表情很惊讶,就像人们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会有的那种表情。

我本来想问问他的,结果他扭过头,继续关照那个热爱裸奔的小男孩儿去了。我想,那应该就是我的错觉吧。

总之,我就这么在这个和平的、安静的、规矩好多的日本小城市里,顺顺利利地生活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有天晚上,我从便利店打完工回家,经过市区的某个地方时,听到旁边楼顶有什么响动。当我抬头时,正好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越过楼房的间隙;他们在夜色和月光中成了两道剪影。其中一个人头发很长,手里还闪着一线冷光——是剑吧。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剑而不是枪啊。

我听到了打斗声。不过长命百岁的奥义之一,就是不要多管闲事。于是我一秒没犹豫,拎着包包愉快地跑走了。听说第二天,那片区域发生了神秘的高空坠物事件,连楼体都塌了一部分,幸好没有人员伤亡。我那天不值班,也就没看到现场。

又过了两天,很久不见的切尔贝罗跑来找我,说有个什么比赛需要在并盛中学展开,叫我帮着布置下战场,再分割一下空间,不要让夜晚的战斗影响到学校的正常运转。

“那你们就去山里,不要用人家学校啊!校长会哭的!”

我很无奈,深觉这果然是一群变态。但谁让她们是债主呢,好的吧,她们说了算。

那天傍晚,等学生全部离开学校后,我就溜达到了并盛中学,开始按照变态们的要求布置战场。

第29章 (27)

切尔贝罗那群人叽叽歪歪,说是不光要用人学校当战场,还要用好几天,每天不重样,所以我这段时间每天都得去布置一遍,早上再去确认一下有没有完全恢复。真麻烦,秉着“权利是斗争得到的”这样的信念,我据理力争,成功争取到了加班费。

……嗯,也就是说,切尔贝罗表示可以提前一段时间把记忆还给我。也算好消息吧。

接连三天,我都傍晚去一趟并盛中学,早上跑步的时候再顺便去溜一圈。有时候我会遇到裸奔少年他们,这时候我们已经算点头之交,他们叫我“林桑”,勉强微笑打招呼也掩饰不了眼下青黑。我就知道多半是他们晚上在学校打来打去。

想到早上看到的学校惨状,我就很同情他们,觉得这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非法雇佣童工——切尔贝罗那群人果然是变态!我敢肯定是她们逼迫这群青少年晚上加班的,就像她们逼迫我一样!

唉,打工仔就是没有人权。

他们好像是凌晨的时候在学校比赛,这一点让我更加担心:比完不都凌晨三四点了么,他们白天还要上课,晚上不睡觉吗?青少年晚上不睡觉会长不高的。我对切尔贝罗提出了这点质疑,但她们冷淡并坚决地表示不用担心,这些孩子都是强者。

讲道理,我觉得睡觉跟强弱没啥关系。我要是家长委员会的成员,绝对投诉了好吗。

第三天晚上,大概凌晨一点的时候,我被电话吵醒。拿起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变态”两个大字,我就知道切尔贝罗又来给我找事了。

“喂,什么事啊债主……呃,窗户碎了?没有啊,你们说要用整层教学楼当战场,所以我都有贴好空间当阻隔啊……上下层?一般的冲击波也不会……是是是,我知道现在窗户碎了是个事实……不带扣工资的啊!!我现在马上过去修好!!绝对原模原样行了吧!!”

扣工资的威胁瞬间让我从困意中清醒。我抓起梳子随便刮了两下,就急急忙忙往并盛中学的方向冲去。一边冲,我一边庆幸这是晚上,没有人会拿奇怪的目光看我;日本这地方很烦的,出门不打扮得精致整齐,别人就会一直盯着你看。所以男生都一个个顶一头小卷毛小刘海,超可怕的!

我倒是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就改变自己不化妆的习惯啦——化妆麻烦死了,而且难得长了一张不化妆也好看的脸,我更不要化妆了——只不过,一直被人指指点点说我们町住了个很不讲究的外国人,还是有点烦。

并盛是个小地方,无数矮矮的独栋房屋排在一起,深夜的街道寂静无人。我转了几个弯,还拽弯了一户人家的柿子树,迅速抵达了并盛中学。

哦呼,现场是有点惨不忍睹。一进学校我就看到地上散了大堆玻璃碎片。我到的时候,刚好有一群奇怪的人从现场撤离,我谨慎地躲在一边,没跟他们正面碰上。这天晚上月光很好,我看见他们都穿黑衣,其中一个人有一头好长的银色头发,飘逸柔顺,漂亮极了。我好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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