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嗯。”
“医生怎么说?”
“肺炎。”
见他皱起眉,她赶紧说:“不严重,吃点药调理一下就好。”
张昀生没再说其他,捻灭烟,随手丢进垃圾桶,转身走了。
回到位置上,於棠心不在焉,于桥只当她不舒服,两人不紧不慢地吃完一顿茶点,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周一,於棠去公司请假,王总很是体谅她,开口让她尽管休息,身体要紧。
晚上,於棠去了陈韵那里,陈韵又问起她是否回来张本,於棠一时拿不定主意,咬咬牙,把她和张昀生的事说出来,只说是酒后乱了分寸。
陈韵听完诧异了半天,冷静下来以后又笑了,“我倒觉得,你要是识相一点,这也是你的机会。”
於棠不语,她不识相,她一直都不太识相。
陈韵了解她,知道她顾虑什么,摇摇头说:“死脑筋,你这么想,这人有样貌有身价,难得他看得上,你跟了他,指不定谁吃亏呢,怎么算都是你赚了,他怎么看不重要,你自己正经对待这段关系,无愧于心不就可以了。人家正常恋爱的都有分手的时候,你和他在一起,该结束的时候,这样的人亏待不了你,凡事看开一点,万事大吉。”
於棠还是不说话,只顾自己喝汤。
陈韵又道:“算了,跟你说正经的。你哪怕回来集团,只要待在工程部,和他碰不到一起,先前部门里人手不够才临时调你上去,现在有我顶着,你安心吧。”
於棠说:“其实半个月前,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陈韵定了数秒,问:“说清楚什么?”
於棠说:“让他以后别打扰我的生活。”
陈韵一边眉毛高高蹿起,久久放不下来,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於棠没有重复,只说:“我觉得我做得没错。”
陈韵吸一口气,长长叹出来,“岂止是没错,你简直太牛了。”
於棠知道她说反话,闷着没吭声。
其实当时哪有她刚才说的那么有底气,在他跟前,即使是在合理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她也是不自觉地让自己处于下风。
好在他确实讲理。
而且张昀生这人,骨子里矜傲,说得不好听就是爱面子。
何况,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强迫就没意思了,他又不是原始蛮夷,他自有他身为富家公子哥的一份骄傲,做不来死皮赖脸这等事。
於棠也就是看清他这点,才料定他不会纠缠。
只是这话说出去,更加断了她回张本的路。
一来,老板大概是容不下一个曾经拒绝过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在快活。二来,她把人给拒绝了,转头就跑去人家跟前乱晃,未免有欲擒故纵之嫌,
虽然在她看来,觉得事情应该公私分明,她去那里是工作的,根本碍不着事他什么事,但他的心里却不一定这么想。
他心里究竟怎么想,她哪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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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他俩目前不适合开车,但总有机会的,我寻摸寻摸。
我以为剧情慢,一看字数才8万,这哪里慢了?这明明是匀速行驶。
然后说一下妹妹,评论里在猜她是不是和赵是一对,他俩有一些隐晦的情愫,但没有在一起,妹妹也是在这里成长了一些,虽然赵没有教会她什么事情,但给她了以前没有体会过的感受。
至于和陈司诺,算开放吧,没有说定。
本文最童话的部分来自老张,一个高富帅老总喜欢上了小棠棠,但也有比较现实的部分,可是基本还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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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超过40我就觉得多了,我可以只看,然后挑着回复吗,因为好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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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鱼与熊掌
於棠请假休息,在家赋闲了几日。
早晚中药调理,配合多维片,差不多一个星期见好。
她和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临到上班时间,她开始认真考虑陈韵的话,现在她所待的庆扬是个承建单位,不重设计这一块,对她的发展似乎没有什么帮助。
她当初着急找一份工作,而且王总开出的薪资条件很优越,彼时没多想,入职以后又恰好碰上投标一事,够她忙活。
然而中标以后,就没有多少她可以发挥的余地了。
又缝周末,温故约於棠出门,两人在商场女装品牌的各个店面之间来回换,跟窜门似的。
温故挑裙子时,问起了赵征然,“之前你说他帮过你,他做了什么?”
於棠不愿意细说当时的情况,于是避重就轻地敷衍:“有一晚上和老板出去应酬,我喝多了,有些人手脚不大安分,当时他也在……也幸好他在。”
温故听了回头看她一眼,忽然笑笑,“那还真是……”
她话未完,於棠也没问。
温故拿了条裙子比划自身,“不过说起应酬,你当个建筑师也负责这个?”
於棠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老板点名,不得不去。”
“你赶紧挑两件,”温故见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替她着急,“你看你整天穿的都是什么?老气横秋的。”
“我觉得挺好的。”於棠伸手拿茶几上的杂志,“这叫端庄,给人稳重感。”
“我还不知道你,看起来有多稳,内心就有多怯,假正经。”温故把裙子给她,“去换给我看看。”
於棠搁下杂志,拿裙子进去换,只是这裙子是一字领,她前阵子晒黑了,虽然这段时间请假在家藏着,白回来一些,但脖子和肩膀一对比,简直不能看。
但她还是这么出去了。
因为温故不见她穿上裙子,不会死心。
温故听见声音回头准备惊艳一把,被她的肤色不均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连导购员都愣了一下,但为了生意,还是机灵地夸了句:“小姐身材很好……”
於棠让她见识一回,马上闪进换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以后把裙子给她,“你试试。”
温故进换衣间后,她回沙发坐着,继续翻杂志。
门口又有客人进来,其中一个导购员赶紧迎上去,“张先生,沈小姐。”
听见“张先生”三个字,於棠下意识抬头望过去,见到那副高拔的身影,以及那张可恨的脸时,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了。
张昱尧脸色淡淡,略显敷衍和不耐,只是说话仍然一副温和的口吻,“你自己看吧,喜欢就买。”说完往沙发这边来,打算休息一下。
忽然看见沙发上的人,脚步一顿,他冲於棠温温一笑,倒像故人重逢。
於棠觉得张昱尧真爱演戏,他大概是在为以后编写自传,而收集各种体现他优雅的素材。
他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大大方方地过来坐下,於棠站起来走开,和导购员擦身而过,於棠转身看着导购员给他端过来的那杯水,两步过去抢过杯子一扬手,一杯水尽数泼在张昱尧脸上。
导购员尖叫一声,引来那位沈小姐的注意,正好温故从换衣间出来,目睹了这幅场景,不明情况,于是冷静观望。
沈小姐跑过来,一边从包包里掏出纸巾帮张昱尧擦干净脸上的水珠,一边转过来骂道:“你干什么?有病赶紧上医院发疯!”
大概是上次给张昀生一巴掌以后,攒了点底气和经验,於棠淡定了许多。
张昱尧的脸色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什么优雅形象不复存在,短发一劲儿地淌水,他捋了一下头发,推开身旁的女人,整理着衣服走出去。
那位沈小姐不断给於棠递着狐疑的眼神,一面递眼神一面跟着走了。
温故走过来,见她有些失神,拍拍她的肩膀,“嘿,什么事啊火气这么大?那谁啊?人模狗样的,你们什么恩怨?”
於棠摇摇头,小声回道:“一会儿再说,你好了么?”
温故也没了逛街的心思,两人找了家餐厅吃点东西,於棠三两句话把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温故听完沉思良久,叹了句:“江湖险恶。”
於棠说:“以前也没碰过这样的事,谁能料到?”
“缺心眼,是个男人就得防着点,”温故搅着奶茶,“哪天被吃了都不知道。”
“……”於棠想起和张昀生的那晚,故而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