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引之双生传说(60)

重回故居,蝶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墟长老来看过她好几回,提起了她的婚事。

“蝶衣,你自小与瓈王定有婚约,如今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你此次回来不正好可以与瓈王缔结连理,如此一来,你也不用回天城了,用不着来回奔波了。”

蝶衣听了险些没被呛到:“不不不,蝶衣还小,还不想成亲,而且……”那一日蝶衣支支吾吾,没能给出个准确答案。

墟长老忍不住怼她:“你已经不小了,族里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不仅成了婚,连孩子都有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冥长老也替她急:“蝶衣,你犹犹豫豫的,是对瓈王有什么不满吗?”

蝶衣连忙摆手,像瓈王那样完美的男人,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理想夫婿,她哪里敢有什么不满啊。

奚长老看出她的不对劲,替她开脱,拖着另两位长老走了。

簌尘安住在离她几里远的东厢房。墟长老说他送蝶衣着实辛苦了,让他多住几日,歇歇脚。

簌尘当时没说什么,却也点头默应了。此刻的他确实一点也不想回无间了,那里充满了令他伤心的人和物。

他需要一点时间,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也许送蝶衣回来是一个借口,他也希望她远离纷争,她确实不宜在无间多待。

禺生这些天来一直狂找天刹戟,希望他一切安好吧。等他想明白了,他依然可以回去与他一起并肩作战。

第二天簌尘和蝶衣去见众长老们,那一天瓈王也来了。蝶衣尴尬地想逃脱,却被墟长老拉住了。

簌尘看不明白蝶衣为何一听瓈王来了就那么窘迫。

瓈王长得清风朗月,举止温雅,与一向以柔雅著称的簌尘真真是有得一并,以至于后来连瓈王都问蝶衣:“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簌尘?为什么你只喜欢他?难道我没有他温柔?没有他好看吗?”

蝶衣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能比吗?

瓈王温笑着上前来和蝶衣打招呼:“蝶衣,许久不见,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而且还长得更好看了。蝶衣含笑着,什么也没说。

瓈王一眼瞥见了站在她身旁的簌尘,笑问:“他是谁?”

蝶衣正欲答,簌尘抢先道:“我叫簌尘,是儡王之子。”

瓈王愣了一秒,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你是蝶衣的朋友?我听族里人说是你送蝶衣回来的,真是辛苦你了。”

簌尘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瓈王信誓旦旦地说改天请他喝酒,簌尘也没拒绝。

长缨依无双之托来到无间后,得知禺生也在疯找天刹戟的下落。儡王引他去见禺生,杂乱无章的殿里,禺生正埋头翻阅不知叫什么名的书籍。儡王引他来后,不吭声地走了回去。

这几天好像大家心情都不好,长缨是很理解的。

他走到禺生身前,一手抽走了他手里的书。“别瞎找了,无双已经帮你寻出了天刹戟的下落,当年那一场大战过后,天刹戟掉到了无间地渊,你父王的元神就被封印在那里,想必当年你父王也不想别人用它来干坏事。索性将它和自己一起封住了。”

“进入地渊之前你得先破开地门前的地之印,用你的血灵之力应该可以破开它。”

禺生蹙眉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长缨远道而来,本就劳累,懒得再和他废话下去了。

他转身离去的瞬间,禺生却开了口:“她还好吗?”

她指的是无双,长缨心知。

长缨慢悠悠地回身:“她啊?她还吃得下东西,能走能跳的,还可以。”

禺生的心莫名地安了些,面容也变得温和了那么一点。

“那就好。”他轻轻地念出了三个字。

长缨看着他问:“如果我说他不好,你会不会去见她?”

禺生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答。

长缨很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犹犹豫豫的?想她就去见她呀?你知不知道她天天都在想你,虽然嘴里不说,但夜里做梦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受了多少罪,她一直都在自责,自从她知道了自己是圣灵帝的女儿之后,她一直担心你会像恨她父皇那样恨她,她一直不敢来见你,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长缨一口气将禺生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顿,说得口水都干了。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骂他:“你如果再不大男人一点,连我都瞧不起你。”说完,甩袖而去。

禺生干看他离去的背影,说不出心里是何心情。

两天后,簌尘应邀去赴瓈王设下的宴,瓈王为人很大方,好酒好菜地招待他。

酒入三席,瓈王说:“当初他之所以拼死护住神医一族,是因为他喜欢蝶衣。”簌尘手中的酒杯僵在了虚空中,指尖止不住地微颤。

瓈王又给自己灌了一杯,继续说:“我凭一己之力护住了神医族,从那时起,我每天都在等她长大,长大后我就可以娶她了,七年前为不让圣灵帝对神医族人起疑心,我忍痛让蝶衣去天国为圣灵王族效力,从那之后,我一直在谋划着怎样把蝶衣接回来又不让圣灵帝起疑心,想不起一晃七年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去接她,你倒先把她送回来了。”

簌尘握着酒杯静静地听完。

第八十三章 生死离别

瓈王喝得半醉半醒,糊里糊涂地说了很多话,他本以为一切会进行得很顺利,可他没有想到,当再一次见到蝶衣之时,站在她身旁之人,也不再是他。

瓈王喝得大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簌尘坐在那里许久不动。

平时瓈王是很注意形象的,今天却喝得很不像样。

是夜,簌尘迈步而回。走到房门庭院前,院里花香四逸。随风入鼻。他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凄戚。

“原本以为我和蝶衣可以一直相伴地走下去,不曾想她已到了适婚的年龄,我怎么能再耽误她呢?”簌尘望着满园的花争奇斗艳,生机盎然,他却如同一个重疾之人,心悴不堪。

第二日瓈王来请蝶衣一同去赏花,蝶衣跑去敲簌尘的门。“我们去云台赏花,你要不要去?”

簌尘望了一眼身后面色极为不好的瓈王,开口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蝶衣不高兴地撇撇嘴:“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不去了,我陪你。”蝶衣从来都毫不掩饰对他的爱,她是多么多么地喜欢他呀,簌尘这个木瓜脑袋难道看不出来吗?

瓈王站在一边颇为不适,那一刻他好像顿悟了什么。原来蝶衣喜欢的人是簌尘。

“既然蝶衣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了,我这会儿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瓈王转身而去,表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实则心里如刀割般的疼。

一念缘来一念去,原来她离我已经这么远了,远到我已猜不透她的心思。

瓈王自言自哀。心中满是不甘心。

墟长老又催蝶衣和瓈王紧快成婚,好让他们放心。无奈之下,蝶衣说出来心里话:“我不喜欢瓈王,我不会嫁给他,我喜欢的人是簌尘,你们不要逼我了。”

三位长老听了目目相觑,愣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起初簌尘和他们说他和蝶衣是在天城里相识的好朋友时,他们还稍稍放心了一些,祈愿他们之间真的只是朋友。

没想到蝶衣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真话。他们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呢。

冥长老第一个不同意:“不行,蝶衣,你不能喜欢他,他不是你能喜欢的人。”

蝶衣不解:“为什么?难道我非得喜欢瓈王才行吗?我才不要呢。”

墟长老怒咆:“反正你就是不能喜欢他,你明明知道他是儡王之子,他身种囹咒,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你陪了他那么长时间,你早该明白谁都不能与他亲近,触碰到他的人都得死。”

“就算是这样,可我还是喜欢他,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解除他身上的囹咒的。”

墟长老气急,打了蝶衣一巴掌。

“蝶衣,你让我们太失望了,你堂堂一代神医女,却对一个厄咒捆身的男人执迷不悟,你对得起神医祖吗,对得起你的族人吗?对得起对神医族人有再生之恩的瓈王吗?”

蝶衣止不住地恸哭,墟长老怒焰冲天的拂袖而去。

三位长老去找瓈王,望他能紧快和蝶衣成亲,瓈王淡言:“如果蝶衣不喜欢本王,本王自是不会强迫她,你们也别逼她,当初本王护佑神医一族,并不是非得逼着蝶衣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嫁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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