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引之双生传说(11)

无双心中暗叹,淼琴之音竟如此清脆鸣人,如潺潺流水又如淙淙泉濪,动人心弦,无双心喜不已,回忆书中所写的乐谱,右指弹弦,左指轻按,得一鸣惊鸿翱羽声,若左指不按右指轻勾,可得一粹水鱼腾跃音,两指并弹则得清明散音,一指连勾则音尖脆纤巧,左指不按则音声浑厚洚清。

古五音六律之中,徵位音弦最为嘹亮清脆,且分有上下中三音区,低音尖腻,中音纤细,上音清亮,下音婉约,再配上流水轻柔之鸣,可谓妙不可言。

无双弹得尽兴,都忘了睡觉,也没有注意到门被人推开了。禺生徙步而入,无双猝不及防被他泼了一盆冷水。“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你这是在扰别人的好梦。”禺生摇头叹息,坐到无双对面。

无双听到他的差评,嘟了嘟嘴,眼巴巴地望着他道:“要不你来弹一曲啊?看你弹得怎么样。”

禺生站起来,走到她身旁。“那就让我来给你抚一曲。”无双撇撇嘴,让给他座位,刚一屁股落下,她忽地想到了什么,惊奇地看着禺生,满眼惊愣。“你,你能听到这淼琴弹出的声音?”

禺生两眼斜视着她,“当然了,不就是琴音嘛!我又没聋,怎么会听不到?”

无双瞪大眼睛,“可櫀樱明明说过,这把琴只有修水灵力的人才会听得到。”

“可他没有告诉过你,这把琴若是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弹奏,那么双方都能听见。”无双听了憬然有悟的点点头。

禺生静下心来,用手轻轻抚弄了一下琴弦,微微瞑目,右手食指轻勾中弦,左指低按,一声清零脆耳的仙音鸣空而出,无双听得微微失神,感觉有无数碎玉零玑在耳边清脆鸣响,和着习习轻风,仿如清朗浴人,叫人听了心里一片纯静谧宁,如有万花绽放,灿灿芳华中,暗香浮动,疏影水袖,何其柔美逸然。

无双听得痴迷,她从未想过人世间有如此美妙旋音。而且还是从一个翩翩少年手中弹出来的,那个少年经历过那样一场凶残的屠戮,仍心含善念,德未泯灭。

只有心存爱者,才会弹出那样动人心弦的琴音来。

无双想着想着,鼻子一酸,泪水不争气地滴落下来。

禺生轻止抚弦,抿唇一笑,看向无双时却见她眼睛湿漉漉的,显然是哭过了,禺生眉毛一挑,问:“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哭?”忽地想到了,哈哈大笑起来,两手叉腰说:“是不是我弹得太好了,把你感动得哭了?”

无双又哭又笑,那个家伙,少臭美了。

禺生擦了擦她的泪,“傻丫头,别哭了,感动也不能哭呀!我会心疼的。”禺生给她做了一个大鬼脸,逗她笑。

无双抹了抹泪,不哭了。“禺生,你刚刚弹的那个曲子叫什么名字?”

禺生摸了摸头,答不出来。“刚刚那首曲子我是和着夜间的风和流水声编奏出来的,名字倒是还没想好。”

“那叫它为《双生曲》如何?”无双早已替他想好了。

禺生一拍手掌,称赞道:“好名字,就叫《双生曲》了。”

无双见他认同,乐滋滋地笑了。

好一首《双生曲》,只属于禺生和无双之间的曲子,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懂。

“对了,这一次的百花盛宴圣灵帝也请了我,你,还有蝶衣。我们三个人都要去宴会。”禺生忽地这样一件大事,赶忙通知无双,好让她做准备。

无双听得一脸蒙,她也要去参见盛宴?那不是等于砸场了吗?

“我不想去,我不想见那么多人。”一想到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双满心怕怕的,她可不要去见那么多人。

“这是圣灵帝亲自下的旨意,我们没有权力抗旨。”禺生早晓得她会是那种反应,可又有什么办法。

无双忽地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就说我抱病,而且病入膏肓,所以去不了。”

禺生摆摆手道:“这主意不行,万一他突然给你请来一个御医,你不就露陷了。”

“那你就跟他说,我事务繁忙,每天还要督促那些灵女炼制灵丹圣药,所以累得半死,去不了。”无双做垂死挣扎,看得出,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去。

禺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忍住怒焰。“你这个主意比上一个更糟,大宴期间,所有人放假,人人前去宴上放花赏灯,谁还有心思炼制灵丹。”

无双跳急:“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你参加盛宴不就完了。”禺生还是坚持让她去参宴。

无双嗳声叹气,趴在床上撒愤:“我不去我不去。”眼巴巴地抓着禺生的手,求他:“我真不想去,禺生,你帮帮我好不好?”

禺生坐下身来,抚了抚她鬓边的碎发,柔声道:“这一次的宴会我也会去,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就当作是伴我去,别再闹了行不行?”

无双扑到在他怀中,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好嘛好嘛!我去我去。”

第十五章 翰霖阑干

无双闹腾了一宿,到了翌日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蝶衣匆匆忙忙地跑来喊她时,见她睡得酣气连天,蝶衣一头雾水,都不知道昨宵她干什么去了。

“她昨天闹腾了一宿,到了早上才睡下,今天她怕是去不了东天门了。”禺生守了她一夜没睡,见蝶衣来,他倒是舒了一口气。

“主将,无双到底怎么了?”蝶衣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禺生叹了口气:“无双不想去参加盛宴,昨天晚上想了一大堆馊主意,结果没一个是有用的,她胡闹够了,累得睡着了。”

蝶衣不明白地问:“无双为什么不想去参加盛宴啊?那可是很好玩的。”

禺生摇摇头:“可能是不想见到那么多人。”

蝶衣点点头:“也对啊!无双向来怕人多的地方。”

“不过,她最后还是答应去了,毕竟是圣灵帝亲自下的令,她也不好违抗。”禺生为无双盖好了被子,转身向殿外走去。

禺生走到殿门,忽地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蝶衣说:“今天你也不用去东天门了,你帮我好好照顾一下无双,给她熬一些补元的药,东天门的事就全全交给我了。”

蝶衣领命地点点头,看着禺生远去,才起步出殿去给无双熬药。

无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蝶衣好几次端药进来她都没有醒。

蝶衣来来回回地给她热了好几回药,最后直接累得将药铫连带火炉搬到滟濪宫来煎了。

到了傍晚,无双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蝶衣已经将药汤都给蒸干了,偌大的宫内飘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药味,无双一起来头脑晕晕乎乎的,闻到那种难闻的气味,想起了自己之前吃了一个月半的药吐了个半死。

“蝶衣,你在煮什么呀?味道怎么这么难闻?”无双胃里一阵翻腾,不知道蝶衣在搞什么鬼。

蝶衣煽了煽扇,赶紧加了加水,急忙忙地站起来解释:“禺生要我给你熬一些补血养神的药,不过我煎了很多回你都没有醒,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所以我就直接将药搬到屋里来熬了,以便你醒了能直接喝。”

啊~~~~无双一声哀嚎,又要她吃药,是嫌她吐得还不够多吗?

“我不喝了,蝶衣,等一下禺生回来你告诉他我已经喝过了。”无双只匆匆地喝了一口便溜出了宫。蝶衣哭丧着脸,亏她熬了那么久,她却只喝了一口,能不能尊重一下她劳动成果啊?

“无双,你要去哪儿啊?”蝶衣冲出宫门,对着无双的背影喊。

远远地只听到无双回了一句:“我去找禺生,等一下你记得告诉他我已经喝过药了。”

无双渐渐不见了踪影,蝶衣一声叹气,回屋收拾药具去了。

无双匆匆忙忙奔到了禺生所住的翰阑宫,果真见他已经从东天门回来了。无双贼溜溜地进了宫,远远地望了禺生一眼,案桌前的禺生一身将袍,绦带束发,俊逸的面孔在烛光灯的映耀更加的俊美动人。长长的睫毛下是两颗镶了璨珠的宝石乌黑发亮的,眉宇间似乎透着一点点暗伤。无双看得有些失神,像个贼人一样的偷窥着他。

忽然啪的一声,禺生合上了书本,向无双所在的墙隅看了一眼,无双一个激灵赶忙转过身去。但禺生还是看到了她。

“你准备躲到何时?”禺生将书本轻轻放到了案上,悠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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