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也不在乎,反正我早就没人要了。”
秦似睨了赵鄞呈一眼,拉过北月,“走吧,明天的香差不多了,再去调一些,多卖点钱,给你买件蓑衣。”
“多谢小姐。”
北月朝赵鄞呈扬扬下巴,示意他赶紧滚,赵鄞呈耸耸肩,离开了栖悟苑。
赵鄞呈回到东宫,悠哉悠哉的往东苑走去,红妆正在四院中心的校场练剑,见赵鄞呈回来,想要和他切磋一番。
“小师妹,不是师哥不陪你练剑,是你这功力实在太弱,我怕我伤着你,你还是再练些时日吧!”
赵鄞呈推开红妆递来的剑,就要往东苑院门跑去,但逃跑计划,受阻于人。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这些小可爱都是机器人!而我也只是个打字机!
第26章 三合一章
“既然你嫌红妆不能与你匹敌, 那孤可否?”
季旆的声音一出现, 赵鄞呈心中暗暗叫惨, 和殿下过招,估计不出三招自己就被撂倒了。
作为太子的护卫,却比太子弱鸡,真是给护卫二字丢脸 。
这是北月在时经常和自己说的话。
“殿下, 你不是在那休息吗?怎么跑出来了,不过也好,这昨天刚下过雨,空气清新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是该出来走走透透气。”
赵鄞呈一边分散季旆的注意力一边准备溜,但他岂会成功。
“是吗?可为何孤觉得,见到了你, 这万物自然是毫无滋味,”季旆笑笑, 把红妆的剑往赵鄞呈手里扔去,“拆招若是赢过孤, 便让你出宫三日,陪着你心心念念的北月去。”
赵鄞呈一听季旆这么说就不干了,什么叫做自己心心念念北月,明明就是北月心心念念自己好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今儿个是谁跑去别人院墙下偷听。
“来吧, 许久未动刀,许是有些生疏了,你或许可以赢过孤。”
赵鄞呈内心几乎绝望了。
按道理讲, 他比起北月还要逊色三分,北月的功力逼近殿下,所以自己还是那个被吊打的人。
跟北月切磋,要有红妆在一旁看着,否则自己很可能会被北月踩在脚下让自己喊他爹爹,想想都丢脸。
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却想做我爹
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殿下,点到为止,不许伤人性命啊?要知道我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要是我挂了,就没人陪你一起闯荡江湖了,也没有人会在你无聊的时候逗你笑了!”
季旆皱眉,回想了一下赵鄞呈逗自己笑的过往。
第一次,那会自己刚从雪山被救出来,身心俱疲,还患了雪盲症,对白色的东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赵鄞呈就是在那之后几天来到的眠山,那时候年纪相仿,也没过多的尊卑之分,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赵鄞呈依旧这个死样子。
眠山深处飞禽走兽也多,其中有一只大肚子的兔子曾被季旆救下,这只兔子长得很奇怪,两只耳朵半截是黑色的,其余是白色的,赵鄞呈来的时候,那只兔子生了一窝小兔子。
赵鄞呈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小白兔呢?
但他不知道的是,媲比雪色的白,总让季旆心底由衷的会产生恐惧。
于是把一窝白兔都端到季旆面前来了,季旆记得,那天他怕到发狂,拆了一间屋子,后来作为对赵鄞呈的责罚,一素山人让赵鄞呈自己动手修葺了被自己拆了一半的屋子 。
“是啊,还记得第一次你想逗孤笑 ,害得孤发了狂,拆了房子,期间更多的荒唐事数不胜数,现如今你旧事重提,怎么,你想孤把东宫直接拆了,好让皇帝有理由挑孤的刺儿”
“属下哪敢呐!”
赵鄞呈一见季旆罗列自己以往的罪状,有些虚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混账事有点多,多到季旆砍他好几次头,够他轮回投胎好几次,而且每一次都要为季旆当牛做马。
“那就来吧。”
季旆抽出刀,等着赵鄞呈先发动攻势。
赵鄞呈挥长剑,北月用弯刀,而季旆,则是使重刀。
赵鄞呈的剑术师傅便是他父亲赵文凌,北月的启蒙师傅即北星宇,而季旆的刀法,传自于一素山人的师弟,梅川山人。
梅川山人原是苗疆之人,机缘巧合之下和一素山人成了师兄弟,一素山人好文,而其好武,二人便分攻其一,若是合璧,则可开山破海。
季旆则是集了两人之成。
几个回合下来,赵鄞呈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而季旆的攻势还在继续。
“殿下,够了够了,我不行了!”
“为人护卫,你怎能不及人半分?”
季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憋得太久了,现在能疏解烦闷的,要么就是打打架,要么就是杀个人。
可在皇宫里还没有到随地都能杀人的宽松,那就只能找赵鄞呈打一架了,可偏偏这人,不禁打,也许换成北月,他还能扛上一时半会的。
“殿下,我是我你是你,咱们不能相提并论的,况且我就是和我老爹过过招什么的,你不一样,梅川山人的毕生绝学都传给你了,我哪是你的对手啊!”
“呵,”季旆一个虚招,赵鄞呈连忙去挡,没发现真正的刀锋已经迎面来了,季旆适时住手,刀尖抵在赵鄞呈眼前,若是再往前半分,赵狗蛋从此变成赵独眼。
“赵鄞呈,你输了,也死了。”
赵鄞呈巴不得赶紧死,手中的剑跟烫手似的赶忙扔还给了红妆,狗腿的跑上前给季旆手中的重刀拿了过来。
“殿下,你从七岁起就用这柄重刀,我真怀疑那时候的你有没有偷偷哭过,这么重,我现在抬着都觉得累得慌。”
赵鄞呈把季旆的重刀放回刀架上,又去给季旆倒了杯热茶,季旆蹙眉接过,这人殷勤得过分了。
“说吧,想求孤什么事?”
赵鄞呈一见季旆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起来,“殿下,你看啊,你从眠山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东宫不出门,连陛下那你也不去了,属下寻思着,过两天去集市上散散心罢,一个月后便是百花盛宴,提前去瞧瞧也是不错的。”
季旆挑起好看的眉头,把杯盏塞进了赵鄞呈手中,转身而走。
赵鄞呈把杯盏再一次转交到红妆手中,追着季旆的脚步进了东苑。
“殿下,你想啊,那市井之间的乐趣在东宫是体会不到的,再者,此番的百花盛宴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其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你选妃,你若是不去,那面上也说不过去啊?”
季旆在凉亭内坐了下来,眼神固定在了荷池中来回游动的鱼身上,随手抓了一些桌上的鱼食撒进去,一时之间所有的鱼都朝一个地方游了过来。
“谁说孤不去了?”
听季旆这么一说,赵鄞呈心中暗想,合着您刚刚是在想自己要去咯可不太像啊!
“没人没人,那,去集市上的事——”
“明日便去吧,过两日这边可能会有一些事情需要孤去处理,甚至有可能需要北月进宫,孤也需要去他那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才好做下一步打算,毕竟当初孤许诺了舅舅,北月在今年期限内,由他调遣,他既然将北月留在了王府,自然是有的他的考量的。”
“艹,就这样决定了!”
赵鄞呈一时嘴快,见着季旆抬起的眼眸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殿下,今儿个我不是去找北月了吗?见着了那个广平王妃,长得挺好看的,就皇宫里这些女人,一个都比不上她!真不知道这个广平王想什么呢!”
“你说过一次了。”
“咦,是吗?你看吧,能让属下几次三番念叨好看的,那自然是好看得很的!”
赵鄞呈两眼放光,“我就想哪天我命好,娶到一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就算不是媳妇,有个这么好看的妹妹也好啊!哎,我老娘就给我生了个不省心的弟弟!”
季旆告诉赵鄞呈,小心他一直待在京安,赵将军的基业都被不省心得弟弟占去了,赵鄞呈毫不在意,说殿下动动手指,一座宅院就有了,何须担心。
季旆笑笑,擦拭着自己的重刀,对赵鄞呈不予以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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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一个时辰以前,许莺和栾青走过无数条大街小巷,终于来到了丞相府门前。
许九年正和慕容熙在庭院凉亭下下棋,听得下人通禀说二小姐回来了,两人正要起身出凉亭,就瞧见了一路碎步跑来的许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