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突然的到来让秦似有些接不住招。
之前季弘赐婚的时候曾和自己明确的说过王太后绝对不会再干涉两人的婚事,但是她现在趁季旆不在的时候来,真的让人没有理由去相信她就是单纯的来看看自己的孙媳妇。
不过这一次是秦似想得多了些,王太后就真的是很单纯的来看看秦似,毕竟自己对于这个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儿都出言维护的小姑娘确实有些兴趣,当时自己的一句话便让她理解了其中意思,这样看来,这个小姑娘确实聪慧。
秦似和时鸢急匆匆跑到门前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王太后带着那群后妃从宫道上走了过来,秦似心底暗叫不妙,这会又跑不开了,只能上前请安,将这些“不速之客”迎进了前厅。
王太后现在怎么看怎么喜欢,但是又怕自己突如其来的热情会把秦似吓跑,要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乖孙儿估计要被自己气死了。
红妆转身趁着王太后一干人还没发现她的时候就跑了,把“烂摊子”都扔诶了给了秦似和时鸢。
秦似捂脸,季旆真的太放任自己手底下的人了。
自打官雪冷被打入冷宫,后位悬空,季弘没再提疯后一事,新提拔的大臣自然也不会去触季弘的逆鳞,再者,过不了多久季旆便会继位,何须再去惹新皇不痛快。
妃嫔们也知道自己没那福分坐上后位,这些日子里已经没了往日的勾心斗角,季旆稳坐太子之位,要是有人再生事端,结局只会比官雪冷更惨,那可是他的生母,自己,啥也不是。
面前那个红衣女子,是季旆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子,将来母仪天下的女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这些人真没什么胆子去惹她。
太后虽贵为太后,但是能保她们多久而且太后可是季旆的亲奶奶,肯定偏向季旆。
于是跟在王太后身后的妃嫔们个个笑脸,生怕被秦似记恨上。
秦似看着笑颜如花的妃嫔朝自己走来,有些心惊,这些妃嫔小道二十三四大到三四十都有,看着比自己年长的一堆人涌来,秦似心底暗暗叫苦。
没有想象中的为难,这让秦似有些难以置信。
临走前,王太后单独把秦似叫了过去,两人来到榭台上,秦似站在王太后身后,等着她说话。
“似儿啊,是不是觉得哀家这次来一定是来为难你的啊?”
被点破心事,秦似有些尴尬,立马摇头,“怎么会呢,太后您大人大量,怎么会和民女计较呢。”
王太后转身握住秦似的手,“民什么民,b你可很快就是太子妃了,就是哀家孙媳妇了,以后和怀拙一同叫哀家皇祖母,知道了吗?”
“知道了……”
“快,叫声皇祖母听听!”
王太后一脸期待的看着秦似,秦似满脸通红看着王太后,“皇…皇祖母。”
“哎,乖孩子!”
王太后乐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乖孙媳妇儿,哀家这有一个祖传的玉佩,原本哀家给了皇后,可惜了,正好那天入冷宫的时候,她还给哀家了,虽然经了别人的手,但是也是祖传的,别嫌弃啊。”
“怎么会呢,秦似谢过皇祖母。”
秦似拿着玉佩,这是一枚凤凰样式的玉佩,通体乳白,她想,那季旆那里肯定也能得到一个白龙样式的玉佩,凤凰鸣矣,龙啸九天。
第82章 大结局
等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季弘放下了手中的笔, 拿起玉玺, 完成了一份圣旨, 一份改变南唐命运的圣旨。
在季旆和秦似大婚的那一天,季弘让康稷宣读了又一个消息。
唐静因为被季旆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和李清亦的婚期一拖再拖,后来因为唐静赌气不去给秦似请脉, 于是两人的婚期直接拖到了秋后, 唐静捶胸顿足, 但也始终胳膊拧不过大腿。
因为错过了秦似的及笄之日,季旆便让季琮吩咐礼部的人将及笄之礼一并补上。
季弘在季旆离开礼部之后后脚也赶到了, 将手中的圣旨给了礼部尚书,让他在季旆和秦似完成祭天之礼的时候宣读圣旨,礼部尚书可不敢问这是何圣旨,只管接过, 等着秦似和季旆大婚之日拿出来宣读便是。
——
婚礼这一天, 青丝挽髻, 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季旆给了秦似与民间成婚一般的仪式, 他骑着一匹带着大红花的白马,身后跟着一溜的白马红花, 玄镜门的人一字排开跟在季旆身后,赵鄞呈独个儿在家里准备送秦似离开。
赵家的人只有自己在京安,再者, 自己是秦似兄长,理应送她出嫁。
红妆本来想去赵家帮忙秦似,但是季旆以东宫没有多少人红妆必须留在东宫为理由,硬是把人扣了下来。
红妆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去帮帮秦似,但是季旆心思却不单纯,要知道安颜路觊觎他家红妆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红妆这会去了被安颜路迷了心窍,那自己底下又少了一个人,他日秦似怀孕,谁来帮忙照顾,时鸢一个人不行,宫女他又信不过。
红妆自然不知道季旆的考量,殿下说啥就是啥,于是她转身便去忙活了。
今日的皇宫各门大开,百姓们争相跑去宫门口瞧热闹,要知道当年秦似嫁给广平王时那婚礼仪式可谓清简无比,还是从后门进的王府。
这回可不一样了。
六道宫门大开,直通东宫,四门敞开,只为迎娶秦似进宫,殿下给足了赵家面子,也给足了秦似荣宠,这才是秦似该有的待遇啊。
当迎亲的队伍来到赵家门前时,秦辞和秦榭拦到了白马前头。
“姐夫,先接我们三招,你的白马才能从这过去,否则别想娶走我家姐姐!”
秦榭参加了今年的春闱,成绩不错,但是因为年纪小而被季旆除名,让他三年后再来。
季旆看着差不多高的秦辞和秦榭一人一边站着,后排的人又开始起哄,心想,秦榭这人可真是爱记仇,春闱到殿试再到出榜已经过去了快一月了,这孩子还在记恨自己把他除名一事。
“冬天蟠龙卧,夏天枝叶开,龙须往上长,珍珠往下排!猜一个东西。”
秦辞乐洋洋的叉着腰看着季旆,季旆略微沉思一下,想起来这东西他小时候见过。
“葡萄。”
“葡萄,《汉书》做蒲桃,可造酒,人饮之,则然而醉,古有是名,葡乃大醉之意,萄则为大醉之相,便名为葡萄。”【来自百度百科】
秦辞原本扬起的脸瞬间耷拉了下去,秦榭见秦辞失望,凑到他耳边,“哥哥帮你报仇,一定叫姐夫猜不出来!”
“姐夫,再听一个题,你知道姐姐每个月的哪几天最头疼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季旆有些懵了。
别说季旆懵了,连带着他身后的几个人也懵了,最头疼的几天,会是哪几天呢?
“殿下,不会是见到你那几天吧?”
童潇靠近季旆,悄然道。
季旆蹙眉,脚下一伸就往童潇身下的马肚子上踢去,马儿受了惊,脱离了队伍,朝着开阔的大街奔腾而去,童潇绝望的声音充斥在其余人的耳边,谁也不敢乱说话了。
唐静不愧为妇女之友,在秦榭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答案了,但是季旆摁住了他的喉咙,他也要扼住季旆的喉咙。
“姐夫,不知道吗?那我们这声姐夫是不是要收回了?”
康稷也在迎亲的队伍之间,他知道季弘的圣旨上写了什么,心底有些想笑,几个毛头小子,敢对君主大不敬,不过也就现在能过过嘴瘾,现在惹毛了殿下,等他登基之日,大赦天下,自然又活蹦乱跳了。
“收回??你在做梦!”
季旆翻身下马。来到秦榭跟前,季旆比秦榭高了半个头,被季旆俯视着的秦榭咽了咽口水,“姐夫...姐姐说了,你不许打我和子昭!”
“孤??打你??你可能真的没睡醒,对了,你说的那几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回答,你应该知道孤若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就该去大理寺天牢里和老鼠作伴了,识相些,快放我们进去。”
秦榭被季旆的气势压到不敢造次,原本想好的一堆字谜也用不上了,只能拉开秦辞,将迎亲队伍放行。
“殿下,童潇还没回来,要等他回来吗?”
祝吟在马上大喊,他今天被红妆画了个火形花钿,额前刘海轻落,风一吹,吹皱了路边踮脚相望的姑娘家的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