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调戏他家小海啊。
第25章 叠声
下山的分组，每一组，都必须有四个人。
海云帆次日清晨来得极早。
他立在王陆床榻旁边站着，有些犹豫要不要走。
王陆昨夜的调笑在静谧里又冒在了耳边，这人不正经，要他帮着看人选的话也说得那般荒唐。
他却不能不来。
尹玄师兄那边，海云帆过来时，便以为自己算早了，可还是听了山呼海拥的欢呼声。
全簇在练武场尹玄师兄过会儿会出现的高台之下。
相比起来，无相峰王陆这边，是门庭冷清。
王陆或许不会真计较，自己却是心疼。
“来得这般早。”熟悉的低沉男声自床榻里响起。
海云帆看过去，王陆已然起身，下了床榻。
“你不是说了，今日要去选弟子？”还差两名，他们若是凑不齐人，就不能够下山参加历练了。
“真是掌门不急，长老急。”王陆似真似假抱怨一句，走近他，衣着整齐，像是早就等着他来。
“走吧，去看看我们可爱的弟子。”
门庭冷清。
和自己料得不差，更差一些，还有朱秦和王忠找上门来。
照例不长记性的奚落王陆，王陆全不留情也不落下风的怼了回去。
嘴上功夫，他现下就已不差。
闻宝的出现，也很是及时。
朱秦和王忠讨了个没趣，又担心去讨好琉璃师姐不及，真的没了肯要他们的队伍。
灵剑山护短，先前就说过了。
朱秦也不是顶聪明的，他那些小动作，在小青云试炼里面便叫长老们发现，随后找了个理由废了他的修行，得重新再来。
明面上没说，底下是有警告了的。
王忠虽没有被废修行的灵力和修为，但本就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
俩人极度鸡肋，真要比较，还不如外门弟子里的寻常。
“老大，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啊！”闻宝飘飘然，满脸憨厚的笑。
王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主动送上门的组队队友，闻宝的输出，放在他们队伍里，还真再合适不过。
“那是当然，欢迎我们战斗力爆表的闻宝！”他笑眯眯给了闻宝身上一拳。
闻宝笑得更憨厚了，连连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辜负王陆的信任。
海云帆无奈笑了笑，正对上王陆冲自己眨眼，微微抿唇，没去拆穿。
“还差一人。”他提醒甚为得意的王陆。
王陆毫不在意耸了耸肩，人选他早就定好了。
队伍里面没有个有背景、后台硬的如何能行？
老板娘和他们交情不错，组队里有老板娘正正好四个。
万一有什么危险，掌门就是后台啊，加上他师父，还有谁敢不长眼来招惹？
可惜，计划总是快不过变化。
老板娘要自行下山去修行。
送行之时，王陆和海云帆他们的队伍还是三人。
都备了礼物，老板娘收了闻宝和王陆的，再收海云帆的瞬移符。
她稍稍紧了紧接符的手指，再抬头看向海云帆时，眼神有一瞬的复杂。
“小海，你对妖的成见，我得提醒你。妖不都是坏的，只要心是好的，做人做妖，都会是善良的。哪怕是妖，也一样。”
妖类之间是可以感应到的。
同族，更为明显。
“她在骗你。”
海云帆有些恍惚，他面前站着的唯有老板娘一人，身后不远处才是王陆和闻宝。
梦里的声音，近来也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心是坏的，不管做人做妖，都会为非作歹。”
“你说说，你的心，是好是坏？”
脑海里的声音和老板娘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海云帆低了眉眼，敛住自己的心神。
“你信吗？”
“你信吗？”
不知该作何回答，海云帆微应了一声，避开老板娘如释重负的笑。
送行，少不了掌门。
灵剑山掌门在后一直跟着哭，老板娘在前一直没回头。
海云帆立在和老板娘说过话的地方，第一次，没有习惯性靠近在前面一些送行的王陆。
你是谁？
他无声问，没有回答。
脑海里的声音，如同突兀出现那般，突兀的消失了。
待王陆寻过来，海云帆又和往常无甚不同。
他没再去想脑海里的声音，大抵是和禁制有关。
眼下重要的，是他们的队伍，还差一人。
王舞也是有来送行的，她发了话，叫他们静等，会有意想不到的人选。
随后，确有女弟子寻了上来。
岳馨瑶——闻宝的心上女神。
“我听说，你们还差一个人。”岳馨瑶对着闻宝是落落大方，闻宝自迷得三迷五道。
海云帆坐着没动，他端着茶杯放在手心里。
王陆起身了。
他看得分明，岳馨瑶看王陆的眼里都是倾慕，小女儿情态在王陆开口时，也表露无遗。
海云帆抬手，茶杯置于唇边微抿了一口，不知道何时凉的，涩意也是凉的。
第26章 打扰了
“王陆师弟，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想跟随你下山历练。”
“什么？”
“我想跟随你下山历练。”
女儿家能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再三表明，已是不易。
海云帆听在耳里，更明白了一些。
灵花花海时想的一程，应当是一程。
生儿育女，他是男子，纵有喜欢，王陆身边，终有一日，会是别的人陪着。
无心去听闻宝同王陆的卖好恳求，海云帆也无意去听王陆拿肚子痛搪塞着将岳馨瑶请出居所。
连着之后在王陆和闻宝之间的周旋，海云帆说起岳馨瑶时，语气也始终温和。
便是太温和，显得客套，使得王陆对着闻宝时也发了火。
“若是多一个人，还不如现在，组了作甚？三个人，又不是不可以成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闻宝吓了一跳，但平时没少被王陆教训，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先前说后台和背景，现在又换了说法。”嘟嘟囔囔，他坐到了海云帆一边的位置，抱了手臂生闷气。
气氛有些怪异。
王陆走到闻宝身后，给他捏了会儿肩，哄了哄，气来得快消得快。
话题扯回正轨，王陆顺势挤到了闻宝和海云帆之间，一手先搭在闻宝肩上，另一只手又自然朝了海云帆肩上去。
“有长老同意，三人也是可以下山的。”自家师父就是长老。
“你该不会......”海云帆没去避开王陆试探性的贴近。
“又想偷你师父的印鉴？”
五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门，得三天后才回来。
想到她之前说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人选出现，海云帆由着王陆和闻宝在无相峰翻来翻去，自己在书架一边随意翻了翻。
印鉴不会找得到，五长老王舞有安排。
王陆说这话，不过是想打发时间，顺带支开闻宝。
身边的脚步声慢悠悠晃近，海云帆没回头，肩上一沉，王陆便黏到了他身上靠着。
“我不喜欢岳馨瑶师姐的。”
海云帆翻动书页的手指顿住，他侧过头去看左边肩上的王陆。
没骨头似得，软软瘫在他身上。
“真的，不喜欢。”王陆哼哼唧唧重复，一字一字都咬得清楚。
“嗯。”海云帆拿书挡住了王陆凑上来的脸，神女有意，襄王无梦，他看得出来。
“退开些，热。”
王陆拿不准海云帆心里如何想，也不想将人放开，他嫌挡在俩人之间的书卷碍事，手一伸，扯了上去往旁边一丢。
“不退。”他一边说，一边将人抵在了书架上。
海云帆还是背对着他，只这一次，不是自己想的，是王陆困住的。
书卷落在地上，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贴得太近，几乎没有一丝缝隙，海云帆能感觉到的就是灼热。
这让他不自觉想到了那时在帐篷里发生的事。
不是很清醒，半梦半醒，王陆做的，他又记得很清楚。
是愿意的。
不愿意的话，他不会让他碰他。
“我没生气。”得说些什么，海云帆记得，闻宝还在隔壁的房间。
“嗯。”这一回轮到王陆这样来回答他了。
被自己困在怀里的小海面色绯然，更难掩窘迫，抿了唇，在微微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