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帆听着他人的低低惊呼，心里叹了口气。
怕是，解释不清楚了。
王陆黏着他是怕他再有个什么闪失，时不时的语出惊人，他知道，也是在着紧自己。
见他这般草木皆兵，海云帆有些后悔，他那日撇下王陆，似是真的吓到他了。
“我知道。”不厌其烦的，他每一句都认真应着。
王陆仍觉得不够，他很清楚，没有王舞，没有那两位长老。
他早就死在海天阔，又或者许长老的手下了。
第15章 冤家路窄
生平头一次，想要变强的欲望将心灼灼，王陆想起最初老板娘和师父王舞曾问过他的话。
“你是为什么来的灵剑山，为什么要修道？”
为什么？
答案从前是不够清楚，不够坚定，但现在，他很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为什么。
赤练果是他们此行目标。
考题的人，似乎是有意刁难。
海云帆清晨便出了帐篷，王陆给他夜里点了睡穴，一觉深沉。
为了避免被王陆发现，海云帆也没去得太远和太久，他估摸着王陆要醒了，就回了帐篷。
“王兄。王兄？”一声接着一声，轻轻的，海云帆也试探着拍到了王陆身上。
经过他们帐篷的闻宝打了个哈欠，见着海云帆小心翼翼，忍不住提醒道：“小海师兄，没用的。我们男的又不是小姑娘，你用力些，也大声些！用力打，没事......啊！”
还没建议完，王陆嘟囔的声音响了起来，闻宝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忙不迭的惊呼一声跑了。
给他老大知道他撺掇，那他就死定了。
王陆悠悠转醒，他见着海云帆吓了一跳。
“大哥，你吓鬼啊？”
海云帆忙朝他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再压低声音道：“我找到赤练果了。”
他脸上有欣喜，也有担忧。
王陆这一回是彻底清醒过来，他瞧着海云帆袖口和衣袍下摆沾了的晨露，脸色黑了黑。
一掀被子，他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什么？”
海云帆没觉得他有什么异样，王陆睁大了眼，装作惊讶，接连问道：“不会吧，在哪儿？”又是什么时候单独跑出去的，都去了哪里？
见王陆不信，海云帆左右看了看，继续认认真真低声道：“就在营地入口处，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单独跑出去，又撇下他。
“有没有搞错！”王陆的声音压不住大了些。
海云帆看他，王陆又转了念头没去拆穿他。
“我是来这里专门刷材料的吗？这玩意儿这么快出现吗？”
罢了，可能是看得紧了，给他家小海放放风也好。
他起身，跟着海云帆去了赤练果长出来的地方。
果然有一枚赤练果漂浮在几棵树从之间，泛着浅薄的紫光，果子是赤色赤芯，自错不了。
王陆烦躁，东西出现得太早，不是一件好事。
他来历练，还想好好搜刮下小青云别的地方，打怪刷些积分，不只是为了完成小青云的试炼。
积分都还没刷呢，赤练果就出来了。
“要不，我们趁着没人，赶紧把它拔出来扔了？”海云帆在旁小声问道。
他是无所谓，当初进来小青云试炼，就是想要借由自己大皇兄的手除掉许长老。
他大皇兄囚禁了他三年，要想杀他，早就杀了。
许长老擅作主张，还跟朱秦有勾结，海云帆不放心这样的人继续留在军皇山。
目的达到，他完不完成试炼，都无妨。
因而对赤练果，海云帆并没有什么执念。
王陆有别的打算，他就做了别的打算。
“你疯了？”王陆转头看他，一脸的惊愕。
“你拔了不等于提早结束历练？”
海云帆也是一愕，他这么休养几日，脑子是不太灵光。
“这倒也是。”历练提早结束，小青云里他们也是待不成的。
可惜，这赤练果的位置出现得太引人注意，就是在他们营地入口不远处的树林里。
很容易给别人发现。
赤练果采摘到了，就能完成试炼。
别人，可不会等着其他人再来发现这枚赤练果，定然是要亲自先采摘下的。
“这个赤练果，出现得有些诡异。”王陆皱着眉看了少时，出声道：“我想想办法，去同其他弟子说一说。你先把这个千杀的赤练果藏好。”
海云帆下意识点头。
随后他又看向王陆，自己藏？
“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再闷着你，身上的睡穴怕是要给你戳烂了。以后要拿我练习穴位，好歹说一声，我配合你更好些。”
王陆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了营地入口的此处。
剩海云帆一人呆站在原地面红耳赤。
原是知道的。还以后一起配合自己练习穴位......
这人，惯会调笑了他还卖乖。
一阵晨间的冷风吹来，海云帆脸上燥热褪下了一些。
他稳了稳心神，思忖着如何掩了赤练果，周遭虽说是树丛，但距离赤练果也有些距离。
拿什么东西挡了好像也很刻意。
思来想去，海云帆拿出了隐身的符咒，施法在发现赤练果的这一块地界设了结界，再将符咒贴上去。
这才算是将赤练果光明正大藏在了原处。
他的法力不高深，没见着王陆回来，便留在了这里。
以防遇到别的弟子看出什么端倪来。
王陆这一回估计是得很花费些心思，海云帆等了许久，也没见着他来。
他正犹豫要不要去看看，怕王陆嘴快再得罪人，遭了围攻就不好了。
迎面来了人。
俩个人，朱秦，王忠。
不可不谓是‘冤家路窄’。
海云帆僵了下身体，下意识站定挡住了身后隐藏的赤练果。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没有要搭理朱秦和王忠的意思，奈何对方就是要找他的麻烦。
朱秦和王忠这一回是真的没注意到边上的结界和符咒。
见海云帆不回自己话，朱秦神色不悦，抬高了下巴道：“问你呢？哑巴了？还是给林间的野兽抓咬时伤到了脑子？”
王忠也在一边一唱一和。
“我看啊，多半是伤到了脑子。好歹咱们也是内门弟子，这灵剑山论资排辈是要看实力的，你该叫我们一声师兄才是，这般没有规矩。不如做师兄的，好好教一教你该如何张嘴！”
海云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前俩人更得意了。
眼下就是料定了海云帆身上有伤来找的茬儿，只是没想到他身边会一个人也没有。
王陆倒是真放心，闻宝也不留在海云帆身边。
正好，他们奈何不了王陆，区区海云帆，还是可以的。
对于不讲理的人要泄私愤，二对一便是他们觉着的公平。
海云帆心里有些发慌。
他再受一次伤倒是没什么，就怕打斗间叫这俩人发现了赤练果，那王陆先前去劝说其他内门弟子，也会变成哄骗。
第16章 徒弟媳妇
届时，还不知道朱秦和王忠会如何颠倒是非黑白。
“是我错了。请两位师兄饶我一次。”海云帆低了头，告罪。
朱秦和王忠相视一眼，更大笑出声。
“你也会有求人的一天？”王忠笑着笑着，神情有些扭曲。
若不是海云帆，他也不会和王陆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晚了！”
他要动手，朱秦自不愿落了下风。
俩人争抢着拔剑向前，海云帆下意识往后一退，右手手臂上一紧，身体也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打了个转。
海云帆一怔，王陆就站在他面前，一手将他拉了护在身后。
“你们两个人欺负一个人，要不要脸？”
朱秦冷笑一声，他就为了出口气，眼下俩人，都跑不了，王陆来了，那更来得正好！
“别管他！”他侧头对着王忠道：“我们上！”
又起了剑势，海云帆看得心急，护着他的王陆双手放到嘴边，忽然大喊了一声。
“救命啊！”
岳云师兄来得及时。
他教训了朱秦和王忠一通，弟子私斗的风波，也就算是解除了。
同样的，试炼也结束了。
赤练果，别说生长得蹊跷不蹊跷，寻到了，便是寻到了。
岳云收好赤练果，自打开了传送法阵，将王陆和海云帆这一队送出了小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