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废后朕就心痛(95)

作者:乔一木/满种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整个宁远侯府,几乎一下子淡出了世家圈子。

日后,也再难起来了。

皇上目前的态度明显就是再不会启用宁远侯,更何况,还废除了宁远侯世子,一般来说,侯爵传家,三代而减,到宁远侯世子这里恰好是第三代,但皇上却只废除了世子之位,没给宁远侯府另封世子,很明显,皇上对宁远侯府不满,很可能到这一代直接就没爵位了。

若宁远侯还身居高位,能够时常上达帝听也行,说不得还能为自家求情,天长日久,皇上心软,说不得就将爵位还给他们了,但现在,皇上直接将宁远侯贬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职位,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了。

唉,时也命也!

再回顾造成这一切现状的人——皇后娘娘,人们心中不寒而栗,皇上如今对皇后如此爱重,连带着对陈家人都另眼相看起来,若是他们招惹到皇后,恐怕也是跟宁远侯一样的结局。

当下,无数世家告诫自家子孙,日后,可千万不能对皇后娘娘不敬。

哦对,对陈家也客气点,说不得,陈家还会有起来的一天啊。

陈以祯没管外界都有何言论,听到皇上对宁远侯府的处置,她心里是又慰贴又感激,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堂姐和琳姐儿的事。

首先,堂姐从宁远侯府搬了出来,连带着她带过去的陪嫁,她在陈家隔壁买了一个院子,搬了过去,遣散了大部分陪嫁,只留下几位伺候习惯以及忠心耿耿的忠仆。

同宁远侯府掰扯清楚,再无任何牵扯,琳姐儿也带了出来,她真的毫无遗憾了。

剩下唯一让她牵挂惦念的就是琳姐儿额头上的伤疤,这些日子她一直用着张院正开的药方,内外兼用,伤疤的确变淡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陈以凝心急若焚,半夜悄悄哭了好几次。

陈以祯在宫里头也惦记着这件事,不仅自己注意收集天下名医,那边,也请求皇上帮忙,看能不能寻到什么专注此症的名医。

皇上沉吟半晌,居然还真想到一个人。

“渡一大师,外人只知渡一大师佛法通天,但其实,渡一大师医术同样非凡。”

陈以祯先是万分惊喜,紧接着,失落和暗淡袭上心头。

“可是,听闻渡一大师出寺远行,已经许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皇上不由思考渡一大师出寺远行的原因,真的是想四处走走,普度众生,还是说,知道他这个病的非凡之处,怕引火上身,所以才不得不避开来。

现下,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大师不必再担心他会牵连无辜,如果他将消息散布出去,大师会不会回来?

思考了会,他抬起手,揉揉陈以祯的脑袋,安慰她,“不要担心,朕这就发布皇榜,渡一大师如果看到,一定会飞快赶回来。”

陈以祯惊诧地瞪大眼,片刻后,眼眶红红地吸鼻子,“皇上……”

皇上好笑,“怎么了?不担心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降罪一个无辜稚子的。”

陈以祯闷头闯入皇上胸膛,双手紧紧捏着他衣衫,嗓音沉闷,“皇上,您对臣妾太好了,臣妾无以为报。”

皇上揽住她,眉眼温柔,“你啊,只要好好陪在朕身边,就是对朕最大的报答。”

陈以祯破涕为笑,抱着他傻傻地笑了会,突然想起什么,抽出身子,一脸惊慌,“皇上,您的头痛症是不是也没好?有没有叫渡一大师看过?若是没有,正好这次叫渡一大师一块儿看看。”

说着,她懊恼地咬住唇,心下难过。

皇上对她那么好,她却连皇上有头痛症这件事都忘了,若不是想着给琳姐儿治病,说不得还无法想起这回事。

那个时候,不爱皇上,皇上是不是有病,与她并无太大关系,她顶多站在一位皇后的立场稍微关心一二,可是现在,心里有了他,整颗心每一块地方就无时不迫切地盼望他好好的,安泰平顺,无病无灾。

她还记得皇上犯病时的场景,浑身战栗,青筋紧绷,剧痛到昏迷,这得有多痛才能让一位情绪向来不言于表的帝王控制不住发作出来。

只要想到他曾经遭受过那么强烈的痛苦,陈以祯就觉得自己这整颗心似乎都被人死死捏成一团。

皇上一时沉默,凝视着她满是担忧和心疼的脸庞,嘴角一点一点翘起,过了许久,方缓声开口:“渡一大师已经给朕看过了。”

陈以祯讶异,又着急,“没找到解决办法吗?”

皇上笑着轻轻摇头,“看过了,也给朕指认了良方。”

“嗯?什么?”陈以祯睁大眼睛,一无所知。

“就是你啊。”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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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陈以祯是过后才听沛公公说宁远侯府曾找到夏家,不知用什么理由打动了夏家, 说动夏家为他出面, 曾去永昌宫求过太后娘娘。

陈以祯惊讶, “但是太后娘娘并没有出面。”

沛公公笑着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奴才听人说,当天夏家三太太离开之后, 有人看到玮乐公主和夏从陇着急忙慌赶去了永昌宫。”

闻听此言, 陈以祯更加惊讶。

不是惊讶夏从陇, 她一向致力于跟钟粹宫交好, 她选择劝阻太后娘娘她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玮乐公主的态度。

不过仔细一想,玮乐公主好似确实许久没找她麻烦了。

就是偶尔在宫中遇到, 她也是急匆匆离开,根本不跟她打正面, 之前她只猜测许是她有急事要忙, 没工夫跟她找茬, 遂就没放在心上,如今再一想, 一次两次情有可原, 但哪有次次都有事要忙那么凑巧。

难不成是被她的仁慈大度, 善良可爱所感动了?

想到这个可能,陈以祯就忙摆头,不寒而栗。

不可能,玮乐被皇太后宠坏了,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感动她,那她过去那三年所做的事早就让她五体投地,感恩戴德了。

陈以祯正兀自想着,双陆突然走进来,跟她禀报说外面夏从陇求见。

陈以祯沉吟,思考了会,微微点头,让夏从陇进来。

想来,她是为夏家之事做解释来了,她虽然对夏家掺和这事的行为心生不满,但夏从陇一直想尽办法讨好她,她不是没看在眼里,索性招她进来,看她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夏从陇一进来,率先就给她跪下了,诚实又满含歉疚道:“臣女有罪,特来向娘娘请罪。”

陈以祯倚在上首,漫不经心地看她,“嗯?”一声,问她:“何罪之有?”

夏从陇便将前宁远侯世子同家里三妹通/奸的事情说与她听。

本来,这是件大大的丑事,夏家万没有将自家丑态揭露于人前的道理,但若不说出实情,皇后就会对夏家抱有误会,相对比他们一力隐瞒,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丑事,他们更不想让皇后心生不满,对夏家产生芥蒂。

更何况,皇后同皇上一气连枝,他们又是皇上的母族,便是她知道,也只会尽力帮夏家隐瞒,万万不可能将这件事捅出去。

果然,陈以祯听完十分惊诧,没想到夏家居然有人做出,这等丑事。

紧接着,又想到故事主角之一竟然是堂姐的前夫婿,她瞬时捂住口鼻,一股恶心嫌恶之情袭上喉咙口,幸好让堂姐和离了,不然整日跟这种玩意待在一处,堂姐内心恐怕呕都要呕死了。

同时,她也理解了夏家的做法,这种事不止牵连一个人,一旦让外人知道,整个夏家的下一辈都没法做人了,尤其是还未出嫁的姑娘家,出了这种事,京城世家大族谁还敢聘娶她们。

她心里不满稍减大半,待夏从陇万分真诚歉疚地道歉,献上赔罪礼,又从怀里摸出两瓶祛除疤痕的药膏之后,剩下一点不满也差不读烟消云散了。

毕竟,皇太后没出面不是,想来是面前这小姑娘的功劳,若皇太后出面了,她的不满就不会这么轻易消除了。

让双陆接下药膏,陈以祯笑着让她起身,又命人赐座,笑容温和道:“误会解开就好了,夏姑娘请坐。”

夏从陇恭敬地矮身道谢,将手中药膏交予双陆,见她拿走,准备拿到内室,突然好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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