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楞楞地看着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他也愣住了，张了两次嘴，才终于说道：“看你挺喜欢发呆的。”
她又愣了，脑子飞速转动：“嗯，好像是有点。”
他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直到王源和王俊凯捧着灌汤包跑回来都没说话，默默退到一边，拿起自己的那份吃了起来。
桃舟在医院住了一晚，观察有没有轻微脑震荡，确认没事之后，第二天就继续跟着三只见缝插针地给王俊凯补课。
半个月过去，补课成绩显著，四个人关系也处得不错，桃舟把自己定位成大姐姐，享受着从来没有过的被拥戴而不是照顾的时光，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美滋滋。
这天吃饭的时候，北罗上下打量她，有点怀疑地说：“桃子你是不是胖了。”
“？？？？？”
“不是说你跟着那什么组合到处忙吗，这样还胖了？北京风水养人？”
桃舟微笑：“你可闭嘴吧，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北罗笑：“怎么着啊？你也跟那些小姑娘一样喜欢上这些小明星了？”
桃舟翻白眼：“你有毛病不是，我把他们当弟弟。”
“弟弟？”北罗想起来小时候，最小的桃舟玩游戏总是要当老大，“原来是这样，造孽，现在我很同情他们了。”
“我哪儿对不起你了？”桃舟停下筷子，“你实话实说吧，我是不是什么时候欠你钱忘还了？”
“你哥我给你的钱什么时候指望你还过？”
“你再占我便宜？你怎么就是我哥了，我独生子女好嘛？”
“嗬，好一个独生子女，你信不信我告儿你妈，你说我不是你哥？”
北罗小时候生过一场病，算命的说要送到水土温软的人家养一段，他家里托关系找到了桃舟家，北罗认了她爸妈做干爹干妈，在她家一直住到初中才回的北京本家，她小时候在爸妈面前还确实是叫他北罗哥哥的。
她满不在乎，跟着北罗在一起她就总是忍不住带上东北腔：“你告诉呗，你反正从小就这一招，我能拿你怎么着？我现在都这景象了，你觉得我妈能拿我怎么着？”
“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北罗认输，“那你真不打算回趟家里，请个安？”
“跟谁？”
北罗一挑眉：“老佛爷呗。”
桃舟看着他那表情，笑了起来，她奶奶是个清朝来的，规矩一套一套的，人也迂腐自以为高贵的很，这个称呼给她真是一点都不冤。
“不去，我又没受虐倾向，我为了什么呀我？”
“行，我也就问你一声，确定一下，那我也不去凑热闹了。”
“凑热闹？”
“对啊，”北罗眨眨眼睛，“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小侄女要订婚的事。”
她小侄女......就是那位比她还大一岁的下一辈。
“唔......”桃舟还真不知道。
北罗解释：“你小侄女，下个月订婚，过两天好像说为了这事儿，有个家宴，就是在北京的这么些人吃个饭啥的，也不多正式，就是凑个热闹。”
她和小侄女关系还算不错的，但这个事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跟谁啊，这也太突然了。”
“一海龟，也圈里的，不过你估计不认识，叫信芳隽。”
桃舟听到这名字，觉得自己可能之前脑子被撞的出了什么毛病，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他叫什么？”
“信芳隽，写信的信，元芳的芳，唔……”北罗有限的词汇让他停在了这里。
桃舟接上：“隽永的隽，不过念成jùn。”
北罗点头：“对对对，原来你认识他？”
桃舟握紧拳头，面无表情：“认识，个屁。”
第4章 年纪大了少熬夜
“桃老师......桃老师！”
桃舟回神：“嗯？”
“桃老师你是不是有点累，要不休息会儿吧？”
桃舟按按太阳穴：“抱歉，我昨天没睡好，哪一题？”
王俊凯犹豫一下，指给她看。
她看题的时候微微伸长脖子，及肩的头发滑落，便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响动才慌乱的移开视线。
千玺端着两个盘子过来：“胖虎哥带的蛋糕，吃一点？”
王俊凯站起来，接过盘子走到房间另一头的毯子上坐下：“正好饿了，千玺你来的太及时了。”
千玺看着他，觉得有点反常，却没有另外一个反常，听到蛋糕她竟然没有笑眯眯的跳起来。
她不爱喝饮料，倒是很小女生的喜欢这些甜品、零食之类的。
她还在看题，他把盘子搁到她面前，她依旧毫无动静，千玺好奇，低头看她。
居然，是笔点着讲义睡着了……
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刚想喊醒她去屋里睡，被王俊凯拦住了。
他用嘴型说：“这样睡不好。”
王俊凯也用嘴型回：“她醒了肯定不肯继续睡。”
千玺犹豫了一下，妥协了：“那怎么办？”
“我来。”
王俊凯轻而稳地托住她的脑袋，慢慢的用力将它按在她的手臂上。
他坐回刚才写题的位置：“这里有我，你出去玩吧，让小源游戏声音小一点。”
千玺点头，出去了。
门关上一会儿，外面游戏的声音就没有了，屋里一下子只剩下轻浅的呼吸声。
愣了会儿神，他拿起笔，跳过刚才那题，往下做去。
两张讲义写完，她还是睡得毫无所觉，除了浅浅的呼吸，没别的动静。
他忍不住观察。
她额角的头发有点乱，有几缕散在脸上，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她的眼睛轻轻闭着，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却遮不住黑眼圈。
这是熬了多少夜啊？
上次晕倒之后不是说再也不熬夜了吗？
而且，她熬夜会做些什么？
跟他们一样玩手机？
其实桃老师很少在他们面前玩手机，给他上课的时候，就算他做题她没事做，也不会刷手机，而是安静地在一边等他提问。
那时候她在做什么？
看着他？
王俊凯觉得脸有点涨，他揉了一把脸，继续第三份讲义。
做到一半的时候，桌子下面突然传来震动。
他一愣，面前的人已经醒了。
她迷迷糊糊掏出手机，也没看清是谁，手指很熟悉地划开屏幕。
“额，不用了我不想买股票，谢谢。”
她面无表情地说完，手机往桌上一扔，又要睡过去。
五秒钟之后，突然弹起来。
她双手搁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抱歉，我睡着了……”
王俊凯被她这一番操作逗笑了。
笑过后又正色道：“没事啦桃老师，但是你还是注意休息啦，老是熬夜，身体会吃不消的。”
天哪，这完全是故作正经的小大人的样子嘛！太可爱了吧！
桃舟真想把他按在怀里一通揉，但毕竟不是亲生的，不好下手，只能用老父亲的眼光注视着他，眼睛里几乎要泛泪光：“嗯，我再也不熬夜了。”
王俊凯被看得发毛，身上一阵松一阵紧的，赶紧把刚才的讲义推到她面前：“有几道不会的留着了。”
桃舟摸了把脸：“我先去洗个脸。”
她去外面的公用卫生间，路过客厅的时候才发现电视游戏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大概是怕吵到她睡觉所以关掉的吧。
桃舟老父亲心理又上线，先去客厅看看他们。
两个人正头靠着头在沙发上睡得香呢。
桃舟轻手轻脚走过去，拿起旁边的小毯子给他们盖上，王源像只小猫，蹭了蹭毯子睡得更香了。
天哪，这也太可爱了。桃舟面无表情地想到。
又去看千玺。
他翻了个身背对她，向里睡过去了。
嗯，千玺也很可爱啦。
好的，去洗脸。
“额，桃老师，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可以吗？”小马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
桃舟点点头，放下笔：“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我把这张写完再休息，一鼓作气嘛。”
“也好。”
她跟着小马走到厨房，小马给她到了杯水：“听说你不爱喝饮料。”
“谢谢，”桃舟接过水，在小马对面坐下来，“有什么事情吗？”
小马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可能要麻烦桃老师跟我们飞去别的城市，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