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同人)[幻城]临界水+番外(9)

非问莫答。

保身,难以算欺君之罪。

她又怎会不知,父皇破例给她看《缎砾笺》不说,还允许她抄模三百遍,刻意留下一天半供她研读是因为他在政治上遇到了困扰。

可她也只能言尽于此,过多反而会令人生疑引人猜忌。她方才的那一番话不懂之人觉得她就是拆解了书名意而已,虽然加了一些独到见解,却不会让人忌惮。

半句“可助我容光,但非手足是也”已经足以表明她的意思,后面的“可拥我不倒,易取信,然也切不可轻心待之”是她对父皇待民生额外善意的提点。至于父皇能明白多少,她懒得去想,只是撇开这一切不说,父皇要是过不了明妃那美人关,她再委婉地提醒劝阻也无济于事。

轻罗听静静地站在花园里,看着一株明妃最喜爱的〖幻卉花〗,吐出冷冷的批判——

“欲成大事者,首断即情。”

第14章 旧事重提

门从后面被打开,潮涌的灵力形成强劲的风暴硬是撕开了缚影的幻术空间,轻歌曼微微一愣,转身来不及防御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打飞了出去。她喉咙一甜,迎面撞上〖水逾宫〗的王座,不管是额头还是嘴角,都开始渗出水蓝色的血液。

原本所在的地下室那还有什么踪影,随着空间幻术被破她又回到了〖水逾宫〗的大殿上。

“我以为……你会先去找他。”轻歌曼咳嗽两声,蓝色的血液流满了她新穿的羽衣,胸口像是扎进了一万片薄冰,痛到难以呼吸。她想回头看一看,看看她从来冷静从容的皇姐现在是什么模样,是充满戾气还是如冰山一般冷漠。

可是,可是心口好痛,明明皇姐是留了一手的,可她还是感觉痛得快要死掉了。

扬起修长的脖颈,轻歌曼刚回头再次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撞击地往后退,她运气灵力抵抗还是无济于事。多年坚持不懈的修炼不会让她弱到这个地步,也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不愿与轻罗听交手而已。

背脊贴上凉得刺骨的墙壁,而四肢同时传来的凉意更盛!

大小等同的四枚冰锥毫不留情地刺入她四肢的每一根经脉,直达脑底的疼痛激起了她的反抗意识。执拗地睁大眼眸,失去灵力的供应瞳孔中蓝色逐渐消散,随后出现的是晶莹剔透的白。

真相大概就是如此了。

曾经极端厌恶,甚至视这双眼睛围耻辱的轻歌曼却用这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远在门外的身影——以前她生命里视为神祇的人。

每一根雪白的发丝都在灵力汇聚而成的狂风中肆意地舒展,幻术长袍猎猎作响,潋临灰蓝色的眸子有一丝淡淡的神采,左手纤细匀称的无名指扣起,站在风暴的中心好像时间在她身上静止了一般。

她从轻歌曼的眼中读出了依赖、不甘、茫然以及恨意。潋临自问亲情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未拥有,哪怕在她忘记的那段落满尘埃的时光里,除了使自己变得更冷静更聪明更强大,她找不到任何别的出路。

所以她不知如何面对轻歌曼,那个至少把她当姐姐的〖水逾宫〗现任的王。不是她想逃避,而是她对这个妹妹毫无感情,更别提还是在失去往日记忆的情况下。

她知道的、清楚的,只有她如何做才是最有力、最正确的。

理智告诉她,除了趁轻歌曼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下手,不然以她如今的灵力绝不会是轻歌曼的对手。

所以她那样做了,事实证明是正确的。

所以她不后悔,哪怕伤了这位毫无印象的妹妹的信任。

如果知道以后做不到,还不如一开始就把破幻想,也好过在自我欺骗中苦苦煎熬。

潋临的每一步都无比坚决,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轻歌曼的耳朵,使她的情绪越来越亢奋。

在离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潋临停下了脚步,眼中有几分复杂。这里的事有太多疑点还未解开,她难道要在这个时候除掉自己的妹妹么?

的确,樱空释不知轻歌曼的存在,缚影能利用,她可以……自己把一些事编出前因后果,一了百了。陈年旧事,提不提要看价值,假如这些往事与传闻有关呢?

“说出来,所有。”她淡淡开口,话音刚落一枚冰锥便在轻歌曼喉咙前方凝结,抵着她美好的脖颈。

轻歌曼水蓝色的头发轻轻舞动,笑容天真烂漫,她说:“皇姐,我说不清,但我能带你去看。”

少女真诚地看着他,“我说了,皇姐能保证不干脆丢下过去吗?”

潋临稍作停顿,语气如一:“我非圣贤。”

听到满意的答案,轻歌曼笑着点头:“好。”

她刚说完,眼神骤变。

同时,潋临眸色一凝,原本抵着轻歌曼的冰锥一转,朝她身后飞去。那人略微抵挡了一下,后退几步,腹部遭到一脚,咳嗽两声吐出几口雪白的血。

“好一个'我非圣贤'。”樱空释捂着肚子,靠在墙上慢慢滑落,指缝间还有大量雪白的血液流出,是之前便受了伤。莹白的瞳孔焦距溃散,明明快要昏厥嘴角依然挂起灿若樱花的笑,邪魅至极,又单纯如幼童。

看清来人的面目,潋临眉头微皱,走过去拉开他的手,听见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伤口见了风自然格外疼得厉害,再加上腹部的伤处是极大一块,从左腹沿腰蔓延到肋骨下方,烂肉间有撕扯的痕迹,不用想就知道是樱空释粗暴地将渗入伤口的衣物扯出导致。

不由自主地愣了下,感叹缚影的幻术精妙。如若不是幻化出与卡索极像的术人的话,恐怕没人能伤到成年的樱空释。

“喂,我说……”樱空释轻呼一口气,懒懒地靠过去,“下手是不是重了点?”

潋临只是摇头,“释王子不该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怎么说还是我做错了?”樱空释冷冷地反问,不管会不会牵扯到伤口想坐起来,刚动身才发现全身无力。从被地底冒出的冰墙撞到肋骨,再到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的卡索毫不留情地一剑,他缓了很久才有力气走到这里,谁知没能躲过潋临的攻击。

真是……丢脸。

潋临没有反驳,因为反驳没有意义。

要不要让他死在这里?

反正樱空释不在她的保护范围之内,她答应冰王的仅仅是不让卡索有危险而已,其它的一律与她无关。感到樱空释想要坐起来结果脱力,她再三考虑不如买个人情。

一手扶住樱空释有些僵硬的身体,另一只手中指扣起,涓涓细流缠绕指尖。那是她前段时间见缚影的术人使用过的纵水幻术,她不会巫医族的治疗幻术,只能冒险一试。

樱空释感到一只手覆上刺痛的伤口处,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不可否认的舒适感传来,他能清楚地知道伤口正在愈合。倒也无所谓地继续靠在潋临怀里,他慢慢合上眼睛,竟有一丝困意。过了一会儿,樱空释渐渐地感到不对劲,冰族怎么会有体温?

睁开一条缝,督到被钉在墙上的陌生女子,细细观察她的眉目,与潋临有几分吻合之处。

将毫发无损的潋临和狼狈不堪的自己对比,樱空释不悦地眯起眼睛。

还有她无比熟练地使用从未耳闻的纵水幻术。

轻歌曼的一声“皇姐”。

一个猜测涌上樱空释的心头。

第15章 终是空梦一场

樱空释勉强站起来,身体有点摇晃。令他感到好笑的是潋临下意识地也站了起来从后扶着他,乍看上去还真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下属。

“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前因后果啊,特使。”樱空释不动声色地说,气温骤低,无数冰凌绕着樱空释旋转起来。潋临敏捷地躲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也没有被伤到分毫。失去支撑的樱空释感觉心中突然一空,不由自主地摸向左心处,愣愣的,连笑容都忘了伪装。

长发翻飞挡住了潋临的视线,她只觉得越发看不懂樱空释了,好像曾经在〖临界水〗屋顶上那个和她一起卧在房檐上交谈的王子只是一个幻觉。眼前的樱空释眼眸寒冷如冰,和似暖阳的卡索截然不同,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机器。

不会笼络人心,靠一身强大的幻术为所欲为。

就连最基本审视局面的能力都没有,只会由着性子,就像他的笑容一般甜美如幼童。

对人,除了卡索,可以说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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