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糟糠妻(95)

顾皎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摸摸他的脸,“果然是在做梦,不然延之怎么可能对我解释?他这个人好无情,走了半年只来一封信,什么好听的话都不说,什么缘由也不解释,只写了献粮二字。什么意思呢?谁献?怎么献?献给谁?当人是他肚儿里的虫子么?再有一个,他竟不问问,娘子在后方为他献粮出谋划策,到底累不累。”

他笑了,果然是一张利嘴,说得他怎么回都不对。只好道,“娘子,累不累?”

“怎地又不是皎皎了?”她瞪着一双眼睛问。

李恒见她那狡猾的样子,明知她故意装作在梦中,可还是愿意陪她玩耍,道,“娘子和皎皎,有甚区别?”

“娘子可以是任何人,皎皎只能是皎皎。”她没玩儿够,摸的手改成了捏,“夫君可以是任何的谁,可延之只有一个。”

无理也要搅出三分来,李恒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顾皎假意有些恼怒,“哪儿来的登徒子,居然非礼别人家的娘子。我可要叫了——”

李恒被她无赖样逗笑了,干脆将她按到床被上。

小别胜新婚,一个迢迢远路后的急切,一个是酣睡后的心旌荡漾。

难免地,便擦枪起来。

只天光还亮,晚间又有事。

顾皎艰难地将俯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我爹要待客,让我晚间过府去呢。我若是不去,没问题吧?”

李恒见她两眼潮湿,双唇红亮,道,“没问题。”

无非便是为了后续的购粮动作一番,可他都回来了,后面朱世杰和朱襄再来,没人敢再乱动。

“当真?”她吃吃笑,“那我叫杨丫儿去跑个信儿?”

说着,便扭动起来。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作,李恒就难过了。

他眯眼按住她,“老实点,别动。”

顾皎岂有不知他难过之处,只见他难以自持的样子,邪念便起了。如此惬意的夏日午后,美人在握,还有什么可求的?去它的死亡大限,去他的生存极限,她现在就是要个安逸。

她转着眼珠子,将他的头拉下来,就着他的耳朵低语几句。

刚说完,他却难解地看着她。

她问,“如何?据说这般不进去,是不会有喜的。”

李恒的血,从脚底板冲天灵盖,整个人沸腾起来。本来每次战后,他体内热血便沸,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次赶路,熬夜,又急切,更是没控制过自己。他强忍着只亲了几口略解相思,结果她又不安份地来招惹,真是找死。

他滚下她身,平躺着,看帐子上浅浅的花纹,努力平息自己。

顾皎却不死心,攀爬上来,“如何?要不要试试?”

李恒道,“你从哪儿知道的?海婆教你的?那老婆子不好,你少听——”

哪儿知道的?现代各样小颜色本,科普漫画,真人和非真人,当真看得不少。

什么海婆教?那老太太懂的指不定还没她多。

她笑,“杂书上看的。说只要你找对了地儿进去,且忍着动,待到忍不住了再出来,不弄进去便好。”

他实在听不下去,翻身要起。

她再压着他,“你干嘛走?”

“不要命啦?”李恒捏捏她下巴,确实比年前多了些肉,“稍好点便折腾?”

顾皎好容易大着胆子要试,他却很不配合,有点没面子。她坐起来,有些哀怨地看着他,扯着帐子道,“延之,我虽是女子,但若是爱一个人到了极点,便想和他亲近。若是亲近不得,便要心生怨气。我若是成了怨妇——”

李恒低头看她,实在爱得不行,咬着她的唇道,“青天白日的,且忍忍。”

顾皎禁不住叹息起来,衬得她成了玉女一般。

没情趣的家伙。

第68章 慈悲

顾皎抱着李恒腻歪了一阵, 实在赖不过去,只好起床。

李恒要去书房办公,她喊了一声,“你不和我去顾府呢?”

他摇头,“我去不妥, 有你露个面也是一样的。”

也是, 要官商勾结, 官直接出面太不要脸了些,还是迂回些。

顾皎便瞧着他,“将军大人不方便去便算了,那放不方便来接呢?”

李恒笑了, 没答。

顾皎努了努嘴,算了,要冰块儿开出花来,还需继续努力。她换了新衣裳, 自带着含烟和杨丫儿出门。

李恒去正院书房的时候,已近暮。

崔妈妈叫人将屋子收拾干净, 这段时间各种来往的信函,城守那边关于关口的文书,又有各样的账目,案头摆得整整齐齐。她跟着他进屋, 关切地上下打量。

瘦了, 黑了, 仿佛又高了点儿。

男子大丈夫, 满了二十也会在往上窜一窜。

更何况,他眼睛亮得很,表情虽然还有些死板,但莫名就觉得生动了许多。

崔妈妈又眼见地见他口唇有些充血,哪还有不懂小夫妻的黏糊?

李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随手捡了信函来看。崔妈妈暗笑一声,自去泡茶和找点心,顺便叫下面的人将将军的晚食单送来。正巧儿,含烟和杨丫儿来要车,说二舅爷来门口接夫人了。

崔妈妈又去看李恒,不知怎地,他眼睛虽然盯着信函在看,整个身体姿态却仿佛将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

然他抬头,却反问,“妈妈,你看甚?”

“你说我看甚?”她将热茶递给他,“先生可好?老王爷没被世子气坏吧?”

“挺好,一切都顺利。”他接了茶,却不与多说。

崔妈妈略有些不满,“你不爱跟我说那些打仗的事,可也不必如此敷衍吧?”

“并非敷衍,确实很顺利。”

“顺利?”她坐他对面,“龙口却不是很顺当。魏先生选了这儿,说是要长久经营,便要对本地豪强都客气些。只除了几件大事上拿了他们一下,小事均睁眼闭眼就过去了。你们走得也着急,匆忙吩咐几句后,只把志坚定在关口里面。夫人年纪小,恐是不知道厉害,由着性子也干了好几桩事,看得我胆战心惊的。”

“就这会儿,那个辜大还带了几个土匪,在咱们后院歇着呢。”

李恒看她一眼,“妈妈可是不喜?”

“我有什么喜不喜的?”崔妈妈叹口气,“闲话虽是这样说,夫人却当真把路修成了大半,过路费也正规起来了,河堤稳稳儿落顾家手心里。嘿,她自己还搞了个巡逻队,把关口里面只当自家地盘一般的护起来。只一个,拿着你和先生的名头,将整个龙口上下得罪完了。”

“城守夫人来找我好几趟,孙家和王家的女眷也没少跑路。”

李恒笑了,“原来,妈妈是来告状的。”

崔妈妈有点儿不好意思,“什么告状不告状?你和先生的吩咐,夫人都搞妥了。只是太冒险了,实在看得人不放心。”

李恒懂崔妈妈的意思,这龙口未清洗过,那些豪强虽耳闻了他的厉害,但当真是没亲历过。一旦遇上事,难免摇摆。他在一日,顾家和顾皎便无事一日。他转身刚走,便幺蛾子四起。这次,顾皎在顾青山的帮忙下,有周志坚配合着耍大旗,将河堤和献粮的事情唬弄过去了。可总有唬弄不过去的时候,上真刀真枪了,她该怎么办?能护得她的,便只她手边几个顾家的护卫和辜大。

如此说来,崔妈妈是相当喜欢顾皎了。

他放下信函,看着她道,“妈妈,劳烦你去将辜大找来。”

崔妈妈应了一声,自去。

辜大的命运,在半年时间里翻了个漂亮的身。

他领着将军夫人的命令,问周志坚要两个土匪兄弟做手下。往日严苛的周大人,头回看了他许久。

“辜大——”他说,“我竟看漏了你。”

明知道他有所图,本就盯得紧,却还是让他找到机会去夫人面前露脸。

辜大站得笔挺,声音洪亮道,“夫人菩萨心肠,愿给人一条活路。”

周志坚冷笑一声,“这条活路好好走,走得顺当些。千万不要故态复萌,走成了一条死路。”

辜大道,“夫人再生之恩,若有违背夫人之处,有损夫人之名,有害夫人之命,天打雷劈,碎尸万段。若有违此誓,我辜大不得好死之外,生生世世投为牲畜。若再成家,生男为奴,生女——”

“行了。自己的孽自己偿,老婆儿女不欠你什么。”

辜大恭恭敬敬行礼,当真选了两个往日交好,以他为首的年轻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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