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奸污尉迟炽繁,封为长贵妃。宇文赟简直疯了……
他是要气死阿罗了……
第296章 预知
我翻着这个月的彤史记录,心情越发的沉重。
长贵妃,长贵妃,长贵妃……
全部是长贵妃。
我深吸了口气,合上了彤史。
阿大将宇文娥英哄睡之后从后殿出来,见我在翻彤史,面色变得暗淡许多。
她走到我身边坐下,将我给她的信封还了回来。
我疑惑的抬起头,她说道
“这事儿我办不到。”
“为什么?”我问。
“后宫不得干政。”阿大说道
“更何况这两个月爹已经动用人脉把杨素,高熲都提到了禁军和御林军之中。还有爹的亲信长孙平等,也被升为小司寇等要职。如此大动干戈提拔自己的人,若是我再开口为舅父求官,皇上定会猜疑。”
“你舅父不同于他们,你舅父是家人,自然要你这个外甥女儿尽点力。”我说道
“更何况又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官,就是一个左武候将军而已。”
“你不用担心,太后和郑使君我都已经交代过了,你爹也安排妥当。你只是锦上添花罢了。”我没等阿大继续,便说道。
她皱着眉头,虽然不再多言,可明显看得出她的不快。
“怎么,你想就在宫中被人伺候?家里的事你一点也不想管?”我不快的冷着脸道。
“阿娘……”阿大见我又说她,不耐烦的揉着太阳穴。
“我还没说你什么,你就烦了?”我道,
“你看看这彤史记录,这个月皇帝入后宫十八次,其中德妃三次,朱贵妃一次,其余全部都是长贵妃。你瞧瞧你这弘圣宫,简直比冷宫还不如!”
“还有我问你,尉迟炽繁入宫之事,是不是你挡着不让秀竹告诉府上?”我质问道。
阿大似乎有了怒气,她沉着脸半晌才吸了口气,说道
“没错,是我。我只是不想让您再树敌了。若是您知道尉迟炽繁入宫,您只能徒生怨怼却无能为力。”
“……”
“阿娘,长贵妃也是可怜人,我不希望您憎恨与她。其她的夫人也都很纯善,阿娘您不要总是把她们往坏处想。”阿大道。
我听罢甚是无语,无奈的笑着说道
“你这么善良,你得到了什么?被迫认那个你口中纯善的朱满月之子为子,失去丈夫的宠爱,你觉得开心么?”
“我告诉你,宫里没有什么好人。你看就连李娥姿,不也是说翻脸就翻脸?你以为是我过于嚣张跋扈?”
我冷笑一声,说道
“是我们挡了她荣华富贵之路!”
阿大似乎很无奈,她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我指着她说道
“别的你不放在心上我也不强求,但是尉迟炽繁是敌人,你给我记清楚!”
“为什么?她刚刚丧夫,本就可怜,为何阿娘还要让我对付她?”阿大不解,反驳道。
为什么……
我眼睛一暗,面色变得阴晴不定。
阿大见我反应异常,气势软了下来,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引起了我的心伤。
我将情绪抹去,说道
“因为尉迟氏是我们的仇人。”
“……”阿大睁大了眼睛,许久才缓缓道,
“阿娘……你想杀了他们一家么?”
她小心翼翼,想听答案却又有些害怕这个答案。
我不想回答,冷冷的看着她,半晌说道
“你尽量与朱满月亲近,不要让她全心投靠太后。”
我站了起来,整理衣裙,临走前又将信封推了回去,说道
“我等你的消息。”
言毕便直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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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周下诏,以洛阳为东京;发山东诸州兵治洛阳宫,常役四万人。徙相州六府于洛阳。
突厥佗钵可汗请和于周,周主以赵王招女为千金公主,妻之,且命执送高绍义;佗钵不从。
“呵,简直可笑,”我抱着书边看边说。
“怎么了?”在作画的普六茹坚问道。
“你说,当初就连突厥突袭幽州皇上都毫无反应要南征,可这回就因为送了千金公主,佗钵可汗却不抓高绍义而动怒停止南征,再把军队调回来……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合上书本,换了个姿势,问道。
“毕竟是佗钵可汗求公主,结果又不给面子,因此而动怒吧。”普六茹坚认真的作画,头都不抬一下。
“诶……皇上的心思真是猜不透,”我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这倒是随了你的意。”
普六茹坚抬眼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重新继续作画。
“哦对了,我长兄的任命诏书下来了,下个月便会上任。”我道,
“我觉得,除了在军中安插人手,府兵也要加紧练习。”
“恩,般若苑已经加大征兵训练力度。”普六茹坚道。
“谁负责的?”
“我让普六茹雄负责的。”普六茹坚答道。
我听罢松了口气,问道
“让陀儿也去帮忙行么?”
普六茹坚停下笔,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他垂目思考片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见他答应,笑着回过身,重新躺进我的贵妃椅上,说道
“我听说前一段时间,你去拜会了宇文神举的小郎宇文庆?”
“恩。”
“怎么说?”
“心中有气。”
我一听,心中喜悦,说道
“这不是很好?”
普六茹坚看了我一眼,说道
“不一定,说到底,他还是宇文氏的人。”
“……”我听罢细想,觉得所言有理,问道
“那你都与他说了什么?”
“……”普六茹坚放下了笔,用一旁的绢帕擦了擦手,说道
“宇文庆沉深且有器局,平素低调,对待这种人,便应有理有节,分析局势,才会使其心动。”
“哦?”我颇有兴趣的直起身子,问道
“那你也跟我分析分析如今局势?”
普六茹坚坐到我身边,同样来了兴趣,斜眼问道
“那你先跟我分析一下?”
我见他看热闹的样子,心想考我呢?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先说皇帝,他无德,也不积德,我看他那个样子阴险乖戾,根本不是长寿之相。再说他法令繁苛,又沉溺于酒色,如此放纵,怕就算没有人造反,他也早晚被自己害死。更何况减翼是对的,但是剪得过多便无人支撑,这不就是留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么?郑译前两日不是说,他计划着将朝中藩王都遣返回封地么?这……不怕放虎归山么?”
普六茹坚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我说的颇有道理,有些骄傲的看着我。
我继续道
“除了这些藩王,还有就是回驻地的那几个手握重兵的总管:相州总管尉迟迥,益州总管王谦,还有那个当年被爹救过的郧州总管司马消难。这几个人都不好对付,尤其是那个尉迟迥,实力最强。我倒是怕若真的朝廷出事,他们这些人会趁乱造反,割地称王,这就麻烦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
普六茹坚的眼中流漏出了暖意,他轻抚着我的头说道
“所言有理,尉迟迥出身贵胄,早著声望,若是国家有难,其必定趁乱出阶。只可惜他智量庸浅,尉迟氏子弟又颇为轻佻,贪婪无比然而却鲜有作为,此种将来必定亡灭。”
“至于司马消难亦非池内之物,但是见其曾反复被虏,便知其轻薄无谋,不至于危害朝廷,想必日后定会鼠窜江南罢了。而王谦愚蠢,素无筹略,但是容易轻信旁人,以致误入歧途,但不足为虑。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蜀道艰难,易生艰阻而已。”普六茹坚娓娓道来,却是十分笃定,也颇有有理。
原来一切他看的如此透彻,让我也心下钦佩,不由得产生了些许仰慕之情。
我定定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他见我发呆,拍拍我的头,问道
“发什么呆?”
“我……”我反应过来,眨眨眼睛,一时无话。
“夫人很是有谋略。”普六茹坚看着我,欣慰不已。
“所想与我一般无二,我倒是很意外。”
“诶?你这是瞧不起我的意思?”我质问道。
“或许,我们应该把杨玄感调回京城。”普六茹坚不理我,思考到。
又想逃避话题,我抓住他的袖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