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亦甚想你+番外(156)

再加上之后季斐斐之事的影响,就更加恶劣了。

可是到现在,听了此事之后,她也很难拍手称快。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说到底,她也不容易。

青漓低垂着眼,正心思复杂时,就听元景“啊”了一声,被皇帝夹着过来了。

“——你干什么呢,他是个孩子,又不是个枕头!”

她心疼了,连忙接了过来,很疼爱的亲了亲:“怎么老是欺负他。”

元景也很不高兴,蹙着小眉头,有点生气的“啊”了一声。

“这臭小子鬼精着呢,吃不了亏。”

皇帝伸手摸摸元景的头,却被他气哼哼的拍了一下,虽然那点儿力气不足以抵抗皇帝,但也明明白白的表示出拒绝的意思。

自从有了儿子,皇帝有许多幼稚的地方被暴露出来。

譬如此刻,明明知道元景不喜欢被人摸头,却不信邪的非要过去硬摸。

元景伸着小手去挡,却怎么也没挡住,硬生生被皇帝在头发上摸了一把,扁着嘴,不高兴的瞪着他,气的都要哭了。

这一回的事情是皇帝主动找茬,青漓当然要站在儿子那边,将他抱过去哄了一会儿,又拉着他小手在皇帝头发上抓了一下,算是给他报仇了。

元景高兴了,接连叫了几声“娘”,又挨到青漓身边去,屁股对着皇帝睡觉。

皇帝又好气又好笑,拍拍儿子,道:“过来。”

元景假装没听见,不理他。

“别胡闹,快过来,”皇帝伸手,轻轻的将他掰过去:“你母后怀着小弟弟,你别过去吵她。”

这几天以来,元景虽然同他们一起睡,却也是被皇帝搂着的,青漓毕竟有孕,既怕不小心磕着碰着,也有心叫他们亲近,就叫嘱咐元景老老实实的跟着父皇。

元景是很听母后话的,可是今天父皇非要摸他的头发,硬是把他摸得生气了,这才不肯理人。

这爷俩的别扭性子,简直是如出一辙,青漓在心底忍着笑,慢慢哄了儿子一会儿,才算是将这一茬儿给掀过去了。

她此前怀过元景,到了这一回,一切就都是轻车熟路了,虽说还是要仔细养着,但也不至于像是前一次那样战战兢兢。

倘若有空,甚至于会抱着元景往御花园走走。

元景生的很像他父皇,越长大,面部的轮廓就越为相像,与此同时,个子将来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他一天天的大了,也越来越重了,青漓去抱他的时候,也能觉出几分辛苦。

这天,她抱着元景出去转了一圈儿,回到寝殿将他放下,就觉得胳膊有点儿酸,正叫莺歌给她揉的功夫,就见元景爬到自己身边,很忧心的盯着自己胳膊看。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一会儿,忽然靠着她,张开嘴,朝她胳膊吹了吹,说:“呼呼。”

他说“呼呼”,不是在叫父皇,而是因为一直以来,他被烫着了磕着了,青漓都会抱着他,很温柔的给他“呼呼”。

她的心,一下子就全然的软了。

这一瞬间,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有的恶婆婆会为难儿媳妇了。

他现在这么小,全心全意的依偎在自己身边,心里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像是一颗娇嫩的豌豆,要好好保护起来。

她像是天底下的所有母亲一样,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谁说只有男人有占有欲,其实,女人也同样有的。

青漓伸手捏捏他的小胖脸,很温柔的将儿子搂住了。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最知道心疼自己。

等到了晚上,皇帝回来,一家三口准备吃饭的时候,元景也没用青漓抱,而是伸臂给父皇,示意他抱。

皇帝被儿子少有的亲近搞得受宠若惊,又惊又喜的问:“怎么了这是,忽然发现父皇的好了?”

元景看一眼在一边微笑的母后,微微低下头,叫了皇帝一声:“呼呼。”

皇帝被他一叫,一颗心就软了,他三十三岁才得了元景,在这个时代看来,也算是老来子了,怎么会不喜欢?

在他脸颊上亲亲,皇帝温声问道:“怎么啦?”

元景没吭声,只是将脑袋埋到他怀里去了。

皇帝被激发出了慈父心,抱着儿子稀罕的不得了,偶尔扫向青漓的目光中,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

你看,儿子其实也很喜欢朕的嘛。

青漓看他得意洋洋,只慢悠悠的将口中的菜咽下去,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戳破其中关窍,叫他先高兴几天再说。

元景是八月出生的,虽说不热,却也算不得冷。

至于青漓现在怀的这个孩子,数着日子,应该是在十二月出生,正正好是冬月。

青漓不怕冷,只怕热,如此一来,倒是松了口气,优哉游哉的待在宫里,只安心陪着元景,外加养胎。

元景出生之后,还不曾见过跟他一般的小孩子,即使青漓同他说,他要有小弟弟了,他也很难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等过了八月,青漓肚子大起来,孩子会动之后,她特意拉着他小手在上面摸了摸。

元景初时好奇,随即就有点感兴趣,但等再过几日,就对此失了兴致,转去玩儿别的了。

他过了周岁,已经开始走路,虽然不能走的很久,但倘若有东西扶着,时不时的歇一歇,就能慢悠悠的走出很远。

太医嘱咐青漓多走走,疏松一下筋骨,闲来无事时,她也会带着元景四下里走走。

正是八月里,宫中的花卉还不曾败,景致也好得很。

青漓扶着肚子,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元景则扶着长长的花坛,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这花坛很长,自宣室殿一直绵连到清凉殿,以元景的速度来看,简直是长得无边无际。

他毕竟还小,走了一阵子,就觉得累了,可是性情要强,也不许别人抱他,只是自己在花坛的边上坐坐,就再度前行。

前几日才下过雨,地上还有些滑,元景走了一会儿,只注意去看树上开的花,却忽视了脚下,猛地摔在了地上。

青漓听得那一声响,难免会觉得心疼,却也没叫人过去扶他,只是温声鼓励他:“元景是男孩子,要坚强一点,自己站起来。”

那一下摔得有些重,元景疼的眼圈儿都红了,却忍了下去,听了母后的话,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动作慢腾腾的起来了。

青漓蹲下身,轻声问他:“还能走吗?”

元景动了动腿,觉得没什么大碍,就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青漓笑着摸摸他的头,步子放慢,带着他回了寝殿。

莺歌取了药过来,青漓将他的裤子解开,就看见膝盖上泛着青,轻轻吹了一下,才向他说:“母后给你上药,别怕。”

元景乖乖的应了一声,青漓便低下头,动作轻柔的为他涂了一层药膏。

他很听话的没动,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母后,等她涂完,才指着自己身边的床榻:“坐。”

青漓有孕五月,肚子很明显见着凸起了,元景虽然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却也看得出母亲辛苦,待她体贴的很。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青漓起了一点儿好奇心,低声问元景:“你觉得,母后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民间都说,小孩子的眼睛亮,能看得到大人见不到的事情,青漓虽说不信,却也想试着问问。

元景低头,看了看母后的肚子,想了想,说:“弟弟。”

还是儿子吗?

这念头在青漓心中一转,随即就释然了。

元景还小,连弟弟妹妹是什么,只怕都不知道呢。

说到底,还是周围人成天跟他说母后怀着小弟弟,他才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怀的是男孩子。

如此一来,怎么能做的了准呢。

等到了十二月,她临近产期,董氏入宫来伴时,青漓还将这话同母亲说了。

“那可说不准,”董氏倒是笑了:“古时候流传下来的老话,总归是有它的道理在,妙妙可别不信。”

“管他呢,”青漓轻轻笑了:“反正也快生了,到时便见真章。”

现下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七了,太医来诊脉时,也说就是这两天的事。

外头天寒地冻,又有冰雪,青漓自然不敢出门,只是歉意的对董氏道:“阿娘作为公府夫人,年关本就事繁,为着我,只怕要耽误不少。”

“说的什么话,”董氏端了燕窝与她,轻声道:“有你大嫂在呢,哪里还用得上我,再者,你生孩子,阿娘不守着,总觉得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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