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嘛,当年的你对我可是更有信心得多了。”闻言,带土右边的嘴角微微翘起;迎着斑困惑的神情,他露出了一个有点扭曲的笑容。“那么……闲话就到此为止吧。”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从斑背后的石台上升起了几根尖锐的木刺,轻而易举地切断了他与外道魔像之间的连接。
“居然……连木遁也……”这一次,斑终于无法再掩饰自己的惊讶。“你……到底是……”
话还没有说完,这位衰老的传奇已经向一边歪倒下去,伏在石台上,不再动了。
地洞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带土慢慢地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很好。这个世界的斑并没有察觉到禁锢咒符的存在。如此一来……他就自由了。
“这样就好。”他凝视着那死去的老人,喃喃自语,“这样我就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了。接下来,我要凭自己的意志去完成一切。”
不过在那之前当然得先处理掉斑的尸体。当年的带土以为斑是好人,是他的救命恩人,直到多年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对方为了得到十尾的力量、超越六道仙人而使用的工具;而且在黑绝的监视之下,他也不可能对斑的尸体做什么手脚。
但这回就不一样了。
“你姑且也算是我的老师,我对你还是有几分尊敬的。不过和那次一样,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不能让你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痕迹。另外……”他说着,视线落在斑的眼睛上。“你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东西,暂时也由我来代为保管吧。”
带土将手按在那具尸体上,将其收进了神威空间。然后他转过身来,望向还站在原地的白绝们。“斑已经死了。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成为我的部下,第二是我把你们都杀了。选哪个?”
“这个嘛……当然是第一个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粘腻声音突然在带土的身后响起。
心头瞬间敲响警钟,带土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一团黑色的流体从花苞下面的主干中浮现,顺着枝条附着在悬挂着的一个白绝上面。等到那团流体完全覆盖了白绝的半边身体,他便像是熟透了的果实一样掉落下来,正好落在了带土的面前。
黑绝。
带土面无表情,冷眼望着这个老熟人,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黑绝不是斑的意志的产物吗?为什么会从外道魔像里面出来?
“你是谁?”他问。
“你可以把我当做是外道魔像的具现化,把白绝当做是我的分身。”黑绝摊开双手,“谁想要复活十尾,开启无限月读,谁就是我的主人。斑死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部下,协助你来实现月之眼计划。”
这个回答只是令带土陷入了更深一层的震惊和疑惑。
这可和斑当年说的不一样,他想。而且外道魔像只是十尾被抽取了查克拉之后留下的空壳,它可能拥有自己的意志吗?
到底哪一方才是真的?斑不可能预见到我会来到这个世界,事先准备好黑绝来等我上门。他现在也确实已经死了。那么……难道是黑绝一开始就骗了斑,让他以为自己是他的意志产物?
如果斑也只不过是黑绝的棋子……那黑绝究竟是什么?他真的只想实现无限月读吗,还是另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等无限月读实现后,他又会对我做什么?
冷静,带土对自己说。不论他是什么,我需要白绝来替我完成庞大的情报收集工作,这是不争的事实,有黑绝在的话一切会方便得多。只要我一直保持警惕,他迟早会自己露出马脚,到那时,我将先下手为强……
带土心里转过这诸多念头,面上却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他退后几步,在斑刚才的位置上坐下。
“也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部下了。我的名字是鸢。”他说,“事不宜迟,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现在就开始着手布置是是月之眼计划的一切吧。”
“乐意之至。”黑绝说,“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是从哪里听说到无限月读的?”
“不单是这个,你也很想问我有关轮回眼和木遁的事情吧?”带土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讥讽地反诘道。“你以为我没有告诉斑的事情,就会告诉你吗?既然称呼我为主人,就别再问东问西的……除了名字之外你们不需要知道关于我的任何事。”
“这样可让人不太放心呢……就好像连这个名字都未必是真正的一样。”这次开口的是白绝的那半边脸,“好吧。我们的下一步方案是?”
“当然是长门。为了实现我们的目标,他是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现在晓是什么情况?他那个同伴弥彦还活着吗?”
“弥彦在四年前死于雨隐村的山椒鱼半藏和木叶的志村团藏的阴谋。”白绝很知趣地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晓的存在,“之后长门就一蹶不振,晓的成员看到首领已死,在长门的身边又无法再实现和平的理想,就一个个地离开了。现在只剩下小南还在他的身边。”
“很好。”带土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省得我还要费力铲除不需要的垃圾。”
他说着,站起身来,戴上面具,重新将轮回眼掩盖在下面。
“那么……我们就从雨隐村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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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将手从另一名忍者的额头上拿开,山中亥一睁开眼睛,望向屋子里的其他几人。
这里是火影塔地下的一处机密房间。此时,卡卡西、带土、水门以及富岳正站在旁边,看着亥一试图从宇智波秀成——哨所的主审查官之一——的记忆中搜索到任何有关面具人的信息。
“很抱歉,火影大人。我只能看到那个人走进房间,在椅子上坐下,抬手去摘面具;后面的记忆全都被用秀成审查官询问其他人时的记忆混淆了,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他站起身来,对水门说,“恐怕他在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已经发动了幻术,之后也没有填写身份登记表,直接拿了一个袖标就离开了。能做到这种程度,却不会让受术者在事后察觉到任何异样,可见对方使用的是相当高超的幻术。”
“不能试着恢复那段记忆吗?”水门看着坐在地上抱着头、似乎很痛苦的那名宇智波,轻声问。
亥一摇了摇头。“成功率并不高,而且很有可能对人的大脑造成永久伤害。”
水门叹了口气。
“十分抱歉,火影大人,族长大人……”秀成艰难地开口,冷汗在不断地从他的额头滚落。“对幻术极有自信的我,居然被人暗算到这个地步……真是令我羞愧万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不,这件事的责任不在你。”这一次说话的却是富岳,“倒不如说,换了任何人也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秀成抬头望向他,双眼中三勾玉仍在,神情内疚又迷惑。富岳继续说道:“你确实是我们一族中幻术的佼佼者,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推举你担任审查官的职务。不过这也正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卡卡西没有看错,那人的右眼是写轮眼的话,”他对旁边的银发暗部一点头,“就说明他的眼睛比你的更加强大。也就是说,那很有可能是……”
“万花筒写轮眼。”带土低声接上了后半句。
富岳没说什么,但他脸上凝重的表情已经代表了默认。
房间里的气氛进一步压抑起来。片刻后,打破沉默的依旧是富岳。“万花筒写轮眼的花纹会发生变化,卡卡西,你有没有看清那只眼睛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很遗憾,没有。”卡卡西摇了摇头,“他只和我对视了极短的一瞬间,来不及将细节看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三勾玉。”
“这样一来可能性就更大了。”富岳说。
“所以,那个时空间忍术就是他的眼睛的能力吗?”卡卡西问。
“有可能。”富岳点头,“虽然现在还无法百分百地确认——”
“等等等等!”带土突然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从万花筒写轮眼的推测被提出来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特别难看。“我们一族历史上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不只有宇智波斑和他的弟弟泉奈吗?可这两人早就死了啊?难道你们想说面具人是他们俩当中的一个?还是说难道在木叶之外还有其他的宇智波?还有,据说万花筒写轮眼是需要承受了巨大的负面情感才能开启,那么那个人经历过什么?他对木叶有什么怨恨吗?他潜入木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