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幸福而轻视任何人的家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再难念也得念。
云晚故作老成地拍了拍池望安的肩膀,“没事,我可会挑礼物了!我帮你呀!就交给我吧!”
池望安也没谁能商量,只能相信云晚了。
不过逛了一圈下来,他也确实要承认云晚的眼光不错。
他给池望安买了一本手帐,给自己买了一双手套,又给云浅买了一条手链。
这几样东西,无论是设计还是品味,很好看。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们俩还是没挑出来礼物。
池望安倒没什么,陪着他逛街也挺好。到后来还是云晚不好意思了,他自己揽下的活儿,不仅没做好还自己买一堆。
这时云晚带着池望安走进了一家首饰店,看到柜台里的对戒,突然想了一个办法。
“既然温叔叔那么喜欢池叔叔,那我们给他买那种情侣用品吧!这样,他和池叔叔一人一个,既能秀恩爱,还能当礼物!怎么样?”
池望安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既然他也不太了解父亲的喜好,那还不如遂了他的心意,让他可以到处显摆。
他抬眼扫了一圈玻璃柜台,“他们有对戒了,一直都带着,不好买戒指。”
云晚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副“你怎么这么笨呀”的表情。他扬了扬手里那个装手套的袋子,“围巾啊!我们可以买围巾!两条一样的围巾!马上就要入冬了,两个人带一样的围巾不是很浪漫吗!”
两个人折回去,在那家店买了两条一样的围巾。
而当云晚等着服务员包装的时候,池望安偷偷买了一双和云晚一模一样的手套。
第24章 菩萨偏心
云晚帮池望安挑的生日礼物很成功,温峥很喜欢,连池翊桐都十分欣慰。他一直都希望池望安能够和温峥好好相处,再多像父子一些。
温度稍降温峥便戴上了围巾,还逼着池翊桐也围上,不过倒给两个人弄了一脖子汗。
即使这样温峥也很开心,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儿子给自己的礼物。
到了公司,他还要在开会的时候,特意戴着围巾去。
识相的下属问道:“温董这条围巾怎么没见过?”
温峥便会以一种“自以为掩藏很好的得意”的口吻回答:“我儿子送的。”
以此得到公司下属们不约而同的“温董儿子真是懂事!”“温董儿子太孝顺了!”“温董儿子真是不一般!”这样的夸奖。
快下班的时候,还要让池翊桐来接自己下班,不仅叮嘱他也要戴那条围巾,还非得让池翊桐上楼来接自己。
最后在所有下属的注视下,和池翊桐带着两条一模一样的围巾下楼。
池望安在这方面倒是和温峥如出一辙。
自从买了这双手套,池望安便迫切地期盼冬天的来临。天天盯着天气预报,盼着下雪。
可大概是运气不好,今年赶上了暖冬。到了十二月份的时候,连一场雪都没下过。
周末两个人游完泳,他没着急和云晚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反而带着云晚去了附近的一家寺庙。
云晚不敢相信池望安还信这个,池望安却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还是去拜拜为好,毕竟月底就要期末考试了。”
云晚一听考试便大惊失色,立马点头如捣蒜,“你说的对,这是要拜一拜的。”
池望安过去领了两把香,两人一人一把,对着文殊菩萨鞠躬。
云晚虔诚许愿:“希望您能保佑我这次期末考试得到倒数第二!”
他怕文殊菩萨听不见,还又多拜了几下。
一旁的池望安也拜了又拜,在心里许愿:“希望快点下雪。最好明天就下雪,下一冬天。”
池望安为了他的愿望能成真,还捐了一百块的香火钱,可以说十分虔诚了。
不知道文殊菩萨是不是对聪明的人有偏爱,还是看中了那一百块的香火钱。
但不管怎么样,拜过的第三天,庆州下了好大一场雪。似乎把憋了一冬天的雪都下了,纸片似的雪花纷纷洒下,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银纱。
大雪带来的除了浪漫,还带走了温度。这一场大雪让所有人都换上了冬衣,即便再不愿意,还是被家长强行戴上了帽子,围上了围巾。
池望安如愿以偿地和云晚戴上了一双一模一样的手套。
云晚看到这种巧合却没有任何怀疑,反而十分惊喜地拽着池望安的手,“你看!好巧哦!我们是一模一样的!”
池望安还要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的确,好巧。”
彭澎和徐绪也都看见了这双一模一样的手套,两人摊摊手,无可奈何道: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儿大不中留啊!”
一起抱头假哭。
徐绪也曾不怕死地问过池望安,“你干嘛不表白啊?我觉着云宝也喜欢你啊,你现在说了,不见得不成吧?”
池望安踢了他好几脚也踢不走,才肯开口解释,“我知道,你说的我想过。可是他现在最大的心愿不是谈恋爱,他想考上好的大学,那我就帮他完成这个愿望。我不想成为他分心的理由。”
徐绪还是第一次和池望安这么认真地说话,他从没想过原来池望安已经想了这么远,已经想了这么多。
自那以后,徐绪也拦着彭澎不再一起起哄了。
徐绪是看得到云晚的努力的,无论上课还是下课,他都在学习,认真完成学校的作业之后,还要完成池望安留的作业。
他也佩服这样坚持又努力的云晚,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他——给了他好多好吃的零食。
但是文殊菩萨似乎对云晚有偏见,他明明是主管学业和事业的神,但是云晚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期末考试的成绩发了,云晚还是班级倒数第一,但是校榜比期中考试的时候进步了一百名,这次校榜排名是402。
因为今天和池望安结伴去学校领成绩,他便没让忠叔来接他。他们俩拿了成绩单就从教学楼往外走,云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恹恹道:“同桌,我还是倒数第一,我觉得那个菩萨不太灵。”
池望安望着连月不停的大雪,笑了下,“我觉得还行。”
云晚踢了下脚底的雪,“我的愿望没有实现,你的实现了吗?”
“实现了。”
云晚大步往前走,忿忿道:“菩萨偏心!”
他的步子又急又快,像是和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样。池望安走在他身边,一直微微抬着胳膊,虚虚环着他,准备在他摔倒的时候接住。
果然,云晚不出所料的摔倒了。
只不过,倒在了池望安的怀里。
池望安无奈地笑着把他抱起来,“还走那么快吗?”
云晚撇撇嘴,低下了头,“不了。”
再抬头的时候,眼眶都红了,“我不是乱发脾气,菩萨偏心你,我也同意。”
云晚越说声音越哽咽,“可是我心里好难受啊,我觉得自己好没有用,我明明都那么努力了。你每晚都给我讲题给我做笔记,徐绪总带我喜欢的零食,彭澎都不敢随便找我聊天。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都记得,可是我就是考不好。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云晚彻底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在漫天大雪的操场中央,池望安抱住了云晚。他轻轻拍着云晚的后背,他没哄过小孩儿,但云晚就是他的小孩儿。他用哄小孩儿的方式,摩挲着他的头。
直到云晚的哭声渐消,池望安才松开他,摘下手套,用温热的手指抹去云晚脸上的眼泪。
“别哭了,哭成小花猫了。”
云晚哭的直抽抽,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我不哭了。”
池望安弯腰拂去他头上的雪花,双手捂上他被冻的微红的脸蛋,“嗯,真乖。你知道吗,你在这场考试中,你打败了一百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云晚还是一抽一抽的,他茫然地摇摇头,“不,不知,不知道。”
池望安掰开手指头给他算,“你看,你半学期进步一百名,一学期就进步两百名。等到高二结束,你就能进步四百名了。等高三,基本你的对手也就是我了。”
云晚摘下手套放在大衣兜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傻了?”
池望安握住他的手,对他笑了笑,捏捏他鼻尖,“你要相信学霸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