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吃不饱的日子很难过，而且只是祛除诅咒，还能令她的宠物变强，如此简单的工作还能获得十个魔晶。在维拉的眼中，能不讲价且随意掏出魔晶的艾德里安，无疑肯定是那种实力非常强大，而且又特别有钱的亡灵法师。
“我看到了。”
维拉沉下了心思，静静的感受着力量，将头骨放置在虚空中，手指微微向内合拢，像是握着一颗水晶球。
“是的，我看到了，一切皆在我眼中，无法躲藏……”
幻灵女妖吟唱着咒语，用上了自己能窥探时灵的力量。与此同时，她的眼眸、唇色以及手指，同时由血红变为如深海一般的暗蓝。
她低垂着头，眼眸静静的望着那一条被龙骨挡住的洞口，视线顺着黑暗向内里深处探寻。最后，维拉看到了一只眼睛，还看见了许多的生物，它们密密麻麻的发出嗡鸣，全部拥挤在一颗巨大的白色茧里。
当神明感受到窥视，他立即停下了对三名勘探者的洗脑，试图用所剩不多的灵魂将维拉驱逐。
“于我眼中所见……”
直到头骨中的魂火消失，维拉收回了幻灵之力，那些暗蓝色的光晕，同时转变为如血液一样的红色。
“彼得彼得。”
阿诺德拍了下巴掌，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在修耳边偷偷道：“你看好神奇啊，她还会变色呢，好漂亮啊，又是红又是蓝的，还能变成别的颜色吗？好好看哦。”
虽然阿诺德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弗格里和莫里斯目不斜视的看向洞口，查尔斯轻轻笑了声伸手抚过阿诺德的脑袋，正聚精会神做笔记的修，则气的直接伸手去捏住了他的嘴。
亡灵一般并不喜欢遭受议论。
阿诺德说的话，艾德里安自然也是听见了的，他微微抬头，用亡灵语和维拉道了声抱歉。
“没有关系的，尊敬的法师先生。”
小心眼的维拉拨了下猩红色的指甲，“您只需再给我一块魔晶作为赔礼便好。”
艾德里安眉眼冷淡的应了声好，倒是没有生气。修则顺手捏着阿诺德的嘴拧了一下，倒是也没太用力，之后凑到他耳边说：“阿诺德，你说的话她都能听懂的。”
“啊，真的吗？”
阿诺德立即抬起脑袋去和她道歉，左右食指指尖轻轻对戳，小声的抬头道：“对不起。”
小模样真挚极了。
小心眼的维拉心情立刻就好了，可惜她不会说星际语，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要艾德里安的赔礼了。
接着她神色恢复冷漠，接住了空中坠落的蛇头骨。像是深处于海中，卷发飘扬至身后，宛如妖女化身的祭司，转头看向那一条通道，对艾德里安轻声诉说：“我看到了两面墙，一张网，黑色的眼睛……在无尽的重叠世界里，白色的茧中装满了毒物，它们正蕴藏着力量。”
随她话语刚刚落下，藏在黑山深处的神明立即愤怒的捏碎了手边飞虫。
“那里边有三个人类，陨落的神明入了魔，化身为邪神试图违逆法则，篡改他们的记忆和信仰……”
维拉紧紧握住头骨，说到这里时，她忽然失了声。
艾德里安侧头看向那一条隧洞，顿时便明白她被下了禁言术。稍作思索之后，伸手去抚过骨戒，取出来一颗灰色的珠子。
维拉一见到那颗珠子，视线立即盯在上边不舍得移开。
幻灵女妖能看见更多的事情，这些话给了他很多的提示和线索。艾德里安弹了下指尖，那颗灰色的珠子朝天空飘去，“这是给你的谢礼。”
‘非常感谢您的慷慨，尊敬的亡灵法师先生。’
艾德里安开放了精神力，维拉的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看来这一位神明，也许因陨落而遗失了太多的记忆，都忘记了亡灵可以不用语言去交流。
“谢谢您。”
维拉伸手接过了那一颗珠子，立即将它紧紧的攥在了右手中。
艾德里安扬起杖尖，唤出虚无世界的门扉。
‘对了，尊敬的亡灵法师先生，还是得提醒您一句。’
慷慨的亡灵法师太少了，维拉将那颗珠子和头骨收进虚空，优雅的行礼后飞向那面门扉前方，将右手放在左手上，淑女的在艾德里安脑中道：‘那一位神明虽然陨落，可是能在他灵魂中感受到一丝邪恶的力量，望您多加小心。’
她还指望着艾德里安的下一次召唤，随后维拉牵着裙摆飞回了自我原本的世界中。直到门扉虚无，维拉的身体消失，那些幻灵之力，被当做回礼没入了空中光耀之中。
黄与暗蓝相融，随后变化为更明亮的光，将身后的黑暗驱逐，将那一条隧洞照的更清晰。
查尔斯踩在石头上，看向隧洞中的龙骨，侧头同艾德里安问道：“你准备将这条龙骨怎么处理？”
龙骨头颅上的印记被祛除了，艾德里安稍作思索了几秒，扬杖开辟出一道虚拟空间，将这条龙骨收入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今天没看综艺，不过一天看了一本50w字的文，我真是太......
第115章
神明的眼眸一般为金色, 即使是堕落的神明，那也应该为暗金色才对。
至于黑色眼睛指的是什么, 艾德里安并没有什么头绪, 因为不论以前和现在, 他的眼眸都为同样的黑色。另外在艾德里安原先生活的大陆上，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之人，还会被视为不详的征兆。只有金发金眸，如光明神一样的颜色，这才是大部分人最崇尚与喜爱的颜色。
就连查尔斯也是，只因他没继承皇室的发色和眸色, 随了自己早死的母亲，所以最后才会落得那般命运。
至于维拉刚才所说，那两面墙和一张网，这样应该是那一抹残破灵魂设下的陷进。而至于白色的茧中装满了毒物, 它们正在蓄积力量，这句话也许所指的是奴仆一样的存在。另外违逆法则, 篡改信仰，残破的灵魂可能在奢望着去改变命运，正在折磨着那三名勘探者。
这一具双头龙骨, 已经被维拉用幻灵之力祛除了印记, 留着没准以后还有用。
“所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艾德里安一边思索, 并未将一切联想到自身，一边将双头龙骨收进空间，还顺手轻抚过那两颗高级龙头。他微微垂眸, 思考着将这一具龙骨，转化为骸骨飞龙的可能性。
毕竟幻灵女妖会看上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很差，即使这具骨头黑的很奇妙，一丝白色都没有。
开辟的空间旋转着流光，当那一具双头龙骨艾德里安被收走之后，原本被挡住的那一条道立即完全外露。
“已经不能再拖了。”
艾德里安的指尖微微下压，精神力朝黑山深处探寻，浮在空中的光晕球落下，飞在众人前方。随后他持起了法杖，走在前方，微微侧头对众人道：“我们该走了。”
维拉走后留下了来了些许力量，相融于艾德里安幻化的光球里，变作为一颗更明亮的球飞在前方，引领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他们抬脚接连走进那一条通道，像是走进了野兽的嘴中，脚下的触感微妙。
即使有光球的照亮，这条隧道却也并非极为明亮，就仿佛是在夜间，那颗光球是月亮，前方隐隐散发着些许微蓝和浅紫交替的光。这些光晕的粒子像是一颗颗随月飞舞的星星，而身后的黑暗则在他们经过时，迫不及待的吞噬了他们来时的那条路。
至踏入黑山的那一刻，他们无路可退，只能前进，除非劈开空间。这一整条隧道太长，弗格里和莫里斯完全不知尽头在哪里，倒也还算宽敞，四人能并肩走在一起。
随着他们深入，在宛如月光的光华中，顶上出现了许多，倒悬着的细长且尖锐的石头，偶尔会落下些许透明白色的水滴。当水滴落地，也并不会发出声音，直接融入了泥壤里。
艾德里安释放着精神力，他们静静的朝前方走去，呼吸声很轻。
直到他们向上走过，略微高了些许的地。
咔——
安静的空间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破裂了，干扰了艾德里安的精神力，还惊扰了众人的思绪。
“先停下。”
艾德里安立即停下行走的脚步，微微侧过好看的眉眼，深邃的眼眸随着动作，沾染上些许空中漂浮的星光。
“怎么了？”
查尔斯几乎和他同时有所动作，修坐在查尔斯的肩头微侧头，顺着艾德里安的视线看去，接着伸手一指，“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