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八成是打着什么坏主意,找上了她。凤芙卿心情很复杂,这年头连酱油都不好打了啊。
夏安雅笑吟吟的,“姐姐,听说你最近有些上火,这雪梨汤最是润喉,你尝尝如何。”
谨遵八荣八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凤芙卿,从小就明白,不能接受陌生人的食物,特别是这一看就不怀好意的陌生人,那更是不能吃了。
凤芙卿撇了一眼那香气浓郁,看上去十分好吃的雪梨汤,眼中挣扎了一瞬,便冷冷的转过了头。
凤景卿看着小孩子气,却又十分可爱的凤芙卿,忍不住眸中带出了几分笑意。但抬起头,看向夏安雅,那目光锋利的,似是能割伤了人的皮肤一般。
这让夏安雅心里一阵打鼓,不过,她还是坚信,没人能发现,毕竟那药无色无味,又怎会被发觉。
况且,这药的药效发作,也得需要些时间,等到那个时间,谁还能想到自己身上。
就算怀疑,她死不承认,他们又能怎么办呢。待凤芙卿一死,这府中,除了凤景卿,唯一的女眷就是自己了,五殿下他也没得办法,只能选择娶了自己。
到时候,自己还不是风光无限。而凤芙卿就躺在冰冷的地下,与棺材为伴便好。
在夏安雅眼中,凤芙卿已然是个死人了。但在凤景卿眼中,夏安雅连死都不配。
夏安雅不放弃的,将雪梨汤向前递了递,带着些许的委屈,可怜巴巴的说到:“姐姐,这是我亲手做了一个时辰的汤,还热乎着,凉了就不好吃了。”
“姐姐,你尝一口,好不好。”
“小可怜”夏安雅,并没有换来凤芙卿的回头。
夏安雅本以为她都这么委屈就全了,凤芙卿怎么也会吃上两口。谁知道,凤芙卿就给了她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捏着勺子,夏安雅真是恨不得,将凤芙卿的脸掰过来,直接给她灌进去。但实际上,她只能好言好语的,想要换来凤芙卿吃上一口,然后——去死吧。
夏安雅舀了一勺,递到了凤芙卿的嘴边,“芙卿姐姐,你就小尝一口吧,这,这是安雅的一片心意呢。”
带着隐秘的心思,夏安雅就要往凤芙卿粉嫩的唇瓣上,沾上她“精心”准备的汤。就在得逞的前一秒,夏安雅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大力的握住了。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夏安雅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
“芙儿不想吃,不如给我如何,正好本将军最近嗓子也不太舒服。”
凤景卿拽着夏安雅,那眼神却是极为不善。夏安雅心尖一颤,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行。”
听得夏安雅的回答,凤景卿倒是冷冷的嗤笑一声,“怎的,你这一碗汤,我还喝不得了。”
当然喝不得,她敢毒杀了凤芙卿,却不敢对凤景卿下手。凤景卿身负战功,又颇受皇帝的宠爱,若是他死了,定会有人来查。
夏安雅,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来对凤景卿下手。端着汤,夏安雅强撑着说到:“不是的,凤表哥,这是给表姐她准备的,你要是想喝,安雅明天再给你做,好不好。”
要是旁人,看见夏安雅怯怯的小白花模样,哪里会不答应她的请求。
但倒霉的是,她对面这位,除了对某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温柔不已外,那可称得上是心狠手辣,还铁石心肠。
“哦,可是我就想要今天喝,还就非得这一碗,怎么办。”凤景卿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这其中的针对意味,太过明显,连凤芙卿都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两个人不同寻常的气氛。
也就是凤芙卿,还没弄清状况。就算是她手握剧情,也万万想不到,夏安雅她会来给自己下毒。
在凤芙卿心中,这汤大概是放了些巴豆什么的,捉弄人的东西。或者,是夏安雅她有求于自己,这才上来巴结她。
未等夏安雅做出反应,凤景卿一把将汤拿到了自己手中。夏安雅连忙就要抢回来,却被凤景卿阻拦住了。
焦急不已的夏安雅也顾不得什么了,直说着:“表哥,不过一碗汤,今日这份是给表姐她的,你还给我吧。”
凤景卿嘴角勾了勾,眼中尽是嘲弄,“呵。”
凤芙卿被这走向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带着一副十足的吃瓜专用表情,在躺椅上,静静的看着。
只见,凤景卿从自己的手腕上,将手链一把拽下,随意的往汤中搅了搅,便看到那手链由白转黑。
凤景卿还怕夏安雅看不清似的,将手链从汤中拿了出来,缓缓说到:“你大概不知,这手链是为何物吧。”
“这乃是皇帝当年,为已逝去皇后所准备的一对能验百毒的暖星玉所制的手链,这世上仅此一对。”
眼看着夏安雅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凤景卿仍旧继续说着:“这其中之一,在我手上,而另一个,在芙儿手腕上。”
早在凤景卿露出这手链后,凤芙卿便若有所思的,挽起袖子,看着自己手腕上同款首饰,心中开始了嘀咕:“这手链,一定很贵吧。”
话说到这儿,夏安雅心中也有了个结果,但她还是想输个明白。
“你怎么知道的。”
“最是身边人。”凤景卿高深莫测的说了这么一句。
夏安雅便也知道了,她院中出了叛徒。准确来说,她还不能将画蝶称之为叛徒,谁让凤景卿才是她们真正认可的主子。
面色苍白的夏安雅,知道自己完了,不过她不后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后悔的是,没能将计划完成,凤芙卿她还好好活着。
直到夏安雅被带走,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败了,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目光呆滞。
画蝶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将夏安雅锁在屋子里后,将在夏安雅屋子中收集出来的东西,呈给了凤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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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群众八卦的力量,是永远无法估量的。转瞬间,在府中,一贯温柔待人的表小姐试图毒杀大小姐的消息,便传开了。
这下,府中的风向变了不说。在某个大尾巴狼的推使下,在京都中,这件事很快就成为了热谈。
甚至,广大百姓脑补出了一场“府中正经的大小姐惨遭攀上门的亲戚陷害,还想杀了人家,以取而代之”。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凤芙卿走到哪儿,人们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
凤芙卿:她不委屈,真不委屈的。你们别这么看着她,她慌!!!
最后,连宫中那位都惊动了,送了好些东西来给凤芙卿。说是她受委屈了,让她在府中好生休养。
凤芙卿:既然这样,那她还是委屈吧。
在亲眼见证那汤中有毒的时候,凤芙卿感觉自己的后背冷汗连连。她还是太天真了,仗着自己知道剧情,还有这一家人的宠爱,就放松了警惕。
以为夏安雅她不敢对自己,这么做。今日,要不是有凤景卿在,她估计就真的这么憋屈的挂掉了,甚至连有没有可以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都不知道。
第二天,凤芙卿把自己关在自己屋内,闭门不出,连翠竹都进不去。凤芙卿倒不是那没有心里承受能力的人,她只不过是在惩罚自己的大意。
但有一个人是例外,“芙儿,别怕,有我在呢。”
“乖,她伤害不了你。”
“张口,啊,来,听话。”
凤芙卿:别的不重要,能别再这么投喂了吗,她又圆润了一圈,想要翻墙,怕是更费劲了啊。
而夏安雅所做的事,一经抖出来,凤衡比月容的反应还要大,直嚷嚷着,要去打夏安雅一顿。
别和他说什么不打女人,任凭谁好好养大、哄着娇宠着的女儿,被人算计,破坏名声,现在还要毒杀了他的小棉袄。
就是月容能放过她,自己都容不下她了,凤衡双目赤红,像是要去和人拼命一般。
还是凤夫人劝慰道,此事让景卿去办吧,毕竟是带着些血缘关系,他们身为长辈的,也不能赶尽杀绝,倒不如放手让景卿去处理。
月容娘想的清楚,以景卿那孩子,对芙卿上心的程度,断然不会让夏安雅好过,她是放心的。
现在他们该做的,就是看住了女儿,是否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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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第三日,凤芙卿还是如约去了西南王府。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嗯,一、二、三个人。她爹、她娘、她无所不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