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番外(35)

作者:田甲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李玲儿看看天色说:“少爷这时候还没起呢。”

博启年纪小爱偷懒,每日都是要塞和里氏亲自去赶他起床上官学的,这事家里上下都已经习以为常。

“不会,他今日一定早早穿戴整齐了。”

果然一会儿李玲儿就领着博启来,连李玲儿脸上都写着不可思议,实在不懂自家少爷什么时候觉悟高涨,竟然能早起了。

珍珍左手掂着两个羊拐,右手提着一个皮影,对着博启夸道:“弟弟这是准备下回在官学里考上等了?怎么办把所有好玩的都送给二姐了?啊呀,这还有一包点心,这是嘴馋的毛病也要改了?”

博启看着自己最喜爱的皮影被姐姐提着,只觉得万刀扎心,但忍着哭意说:“我给二姐赔礼,二姐你可别气了。”

博启昨晚是辗转反侧回味着二姐那张生气时拉长的脸,到最后害怕得彻夜未眠。二姐平日那么疼他,带他玩给他点心,还时不时帮他抄写不完的功课,自己竟然被小七爷及几个兄弟拐去帮他们骗二姐,他悔青了肠子,最后天不亮就把所有玩具打包整齐送到了二姐门口赔罪。

珍珍被博启这副可怜相逗笑,她拉了博启坐在炕上替他擦眼泪,“二姐没怪你,都是那个阿灵阿阴险狡诈,你先和姐姐说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骗你让你去那家的?”

博启东一句西一句说了起来,珍珍听下来便是揆叙用“辅导功课”哄骗博启亲近,鄂伦岱暴力贬低博启愚笨,阿灵阿挺身而出保护幼儿,小可怜博启于是傻傻地就认了阿灵阿为“好兄长”。

套路,这简直是传销式套路!

博启抱着二姐还他的皮影赌咒发誓:“我以后肯定不理那个小七爷了!他是坏人!”

“别别别。”珍珍赶紧把这个想法洗出博启的小脑袋瓜,“以后他让你到什么送什么你都照办就是了。”

博启这个虚龄八岁的脑袋无法消化二姐的转变,他懵懂问:“为什么呀?”

“没为什么,让你带就是了。”珍珍附在他耳边威胁道,“悄悄地,不然我就把你昨天干过的事还有学堂里一直得下等的事都告诉额娘。”

博启瑟瑟发抖,在二姐的注视下连连点头。

博启现在还是个又萌又傻的小肉团子,当天他从官学回来就溜进珍珍屋子,从鞋底摸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小纸条塞给珍珍。

珍珍一边感叹博启非常有做间谍的素质,一边直接把小纸条放在蜡烛上烧了。

博启目瞪口呆,问:“二姐,不是你让我带来的吗?”

珍珍摸摸他头说:“你就把我没看就烧的事告诉阿灵阿。”

连续三天都是如此后,到了第四天,博启从一本论语的夹缝里变出一只小纸鹤,他笨手笨脚地将纸鹤左右拉一拉,纸鹤立时站在了桌子上。

看见这只极具穿越感的纸鹤,珍珍捂住嘴窃笑不已,但看见博启期盼的小眼神,珍珍立马端正了坐姿挺直了腰杆拉长了脸拆开纸鹤。

里面是某位写的很不工整的繁体字,她扫了一眼后继续放在蜡烛上——烧掉!

博启叹了口气,灰溜溜跑了。

第五天,博启带回了一方新砚台,然后当着珍珍的面拆开底部倒出了十枚纸叠的小星星。

小星星全都拆开拼成了一封信,珍珍看完信将十张纸重新收起来并没收了博启的砚台。

“小孩子不能留这种奇技淫巧的玩意儿。”

珍珍讲的一本正经,博启除了委屈别无他法。

第六天,珍珍正在梳妆台前叠着小星星,博启走到她旁边咳了咳,拿着一张纸准备开始朗诵。

“博启,你干什么?”

珍珍伸手要去抓信纸,博启跳开三步说:“不行不行,小七爷说一定要读。”

这是搞什么鬼?

珍珍紧张地看了看屋外,李玲儿去塞和里氏屋里取新做的秋衣,李氏在自己的屋中休息,一时无人注意两个孩子。

“你别胡闹,快给我!”

博启边躲边磕磕绊绊地念着:“达令艾米死油。”

博启的怪腔怪调让珍珍浑身哆嗦,她火速跳起扑住他抢过了纸,一看上面全是曲里拐弯的蝌蚪文——满文。

“二姐,小七爷说只要给你念一句,你肯定自己看完,真的被他说准了!”

珍珍费尽地念了起来,信里阿灵阿用满文这种拼音文字组成了英文的发音,写了一封肉麻矫情的情书,热烈抒发了在封建主义社会重遇真爱,且即将携手度过漫长一生的澎湃心情。

最后还附上了几百年后泰戈尔的诗:

Do not go, my love, without asking my leave.

我的爱,不要不辞而别。

第35章

吃力地读完全篇,珍珍久久地陷在震撼中不能自拔。

在这个寡淡的古代,在一个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生活的地方,她竟然有一日能收到这样的“特殊”情书。

她第一次开始不再怨恨穿越这件“倒霉”事。当初年少时的爱恋与甜蜜重回心间,当他重新燃起这个世界里的新奇之处,她开始觉得未来是一场重新踏上人生冒险的新征程。

珍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叠好,取出上次从博启处没收的那方砚台,将信纸和上次的小纸条一起放在夹层里。

博启凑到她跟前悄声问:“二姐,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小七爷?”

“也?”珍珍给了他一个板栗,“小孩子不许瞎说!”

话虽说的凶,但珍珍翘起的嘴角却揭示了所有的秘密。博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贼兮兮地勾着二姐的臂弯说:“二姐,那你见不见他啊?”

见?当然要见!在这个时代,他们只要没有成婚每一次相见都弥足珍贵,是需要用心用谋去“偷”来的。

可对于这个满盘皆醋的人,不能这么简单松口,不然“姑父的诱惑”五个字会时不时出现在对话中。

“要见可以。”

珍珍吐出四个字后没了下文,博启疑惑地看着二姐。

珍珍笑拍他肩说:“快去做你的功课吧,官学连考三次下等可是要被退学的,到时候看额娘怎么收拾你。”

说罢,关门送客。

珍珍送出那话后本以为阿灵阿会着急上火再给自己来信,谁知连着几日博启都说阿灵阿没有什么让他带。

几日后什刹海新来了一伙杂耍的人,每日演着不同又新奇的戏法,博启及什刹海边年龄相仿的孩子都被吸引了去,下学回家都要比往常晚了些时候。

这天珍珍特意候在大门边,博启偷摸进门的时候在他背后大声的“啊”了一下。

博启惊跳起来,蹦得比活猴还高。

珍珍指着他问:“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没去学堂出去玩了?”

“我没有没有没有!”

博启否认三连,苦着一张脸朝珍珍说:“别让阿奶和额娘知道!”

“你去官学的机会是姐姐特意帮你弄来的,你倒好,一点都不用心!”

珍珍拽过他的书匣,抽出他近日的功课一一检查,翻看后倒觉还好,近日博启的字比往日端正,里面写的小诗也像了那么回事。

“揆叙少爷最近刚刚指点过我。”

珍珍嘴角抽搐了下,忍着没有告诉傻弟弟揆叙这样的大少爷会放下身段教他,背后一定另有所图。

“马马虎虎。”珍珍圆眼一瞪问,“那你下学了都跑哪儿去了”

“揆叙少爷带我们去看海子边新来的杂耍!”

博启兴奋地给珍珍比划,接着被珍珍无情打断,“就揆叙少爷?”

博启眯着眼笑说:“二姐,你还要问谁啊?”

“找打?”珍珍举着书匣威胁,“我和阿奶说说你上回考下等,今日还逃学去看杂耍的事?”

博启一听火速说:“小七爷近日都不见了,揆叙少爷说他逃学的瘾又犯了呢!”

博启出卖队友的速度极快,但珍珍对这个答案极为不满。

又逃学?这人跑哪里去了?把自己晾在这里很好玩吗?

珍珍回到房中拿了一支花簪在桌面上戳来戳去,仿佛梳妆台就是阿灵阿那张臭脸。

这时徐大柱媳妇来传话:“二小姐,大格格派人请您去和硕额驸府一聚。”

还是攸宁好!珍珍感叹着男人不如闺蜜,回屋换了一身湖蓝织锦观音花的便服,上了大格格派来的轿子。

和硕柔嘉公主是皇帝的姐姐,她其实并非先帝顺治所生,而是安亲王岳乐之女,从小就被接到宫中当作顺治的公主抚养。公主生性温柔娴静深得两宫喜爱,只可惜从小身体就不好,几年前不幸早亡,留下唯一的女儿就是大格格。公主的额驸乃是耿聚忠,长得一表人才又能力出众,但不幸的是,他正是三藩叛乱的耿精忠之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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