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粉了(65)

作者:anali荔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姜映歆听得饶有兴致:“你知道设计师是谁吗?”

“模糊记得名字。”沈淮笑笑,“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问问前房主再告诉你。”

“那麻烦你了。”

姜映歆说完这一句,两人忽然沉默。

沈淮知道她绝不是刻意来攀他这层关系的,况且已经找到家里了——这应是极私密的,而他们的关系其实只比陌生人稍近一层。

水在这个时候烧开。

沈淮去厨房倒了一杯递给她,两人顺势坐到沙发上。

现在倒真是谈话的样子了。

“小姜姐,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看房子吧?”

“不是。”她温婉地笑,“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这个答案在沈淮意料之外。

他愣了愣:“东西?”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他:“我代人转交。”

沈淮立马明了了。

很难形容此时此刻他的心情。

他也并不想真的去辨别。

那个很久没有出现在脑海和梦中的名字突然出现,让他有一瞬间的晕眩。

姜映歆递给他,手悬在半空,他的眼睛扫过那个盒子,笑笑,没有接:“分手的时候说的够清楚了。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这又是什么意思?”

姜映歆摇头:“他只让我亲手交给你。”

“哦。”他点头,“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在他去美国之后不久寄给我的。”

当时顾寒时和乐少凯的事包揽了一整个月的微博热搜前三,后来吃瓜群众烦了,黑粉也烦了,顾寒时像个懦夫一样,直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终于露面。

只简单地开了一场记者招待会,向公众就此事件的不良影响致歉,却在结束后几天扔下重磅炸|弹,说将再度息影,前往美国深造。

此后,几乎没再传出他的相关新闻动态。

这个男人足够决绝,就像当年一样,一旦他决定消失,就不会让别人捕捉到一点痕迹。

沈淮迟疑半晌,问:“他有说什么吗?”

他说完,才恍惚地发觉自己的声音里带着轻颤,不知姜映歆听出来没有。

“说生日快乐。”

“没了?”

“没了。”

他或许也曾想发条微信消息或者语音什么的,但是沈淮当时爱他入骨,也恨他入骨,决意不再有任何纠葛,便生生删除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微信拉黑了,连一切的起源微博,也断了痕迹。

顾寒时早已把微博注销。

姜映歆见他神情漠然到有些恍惚,怕他恼了,小心翼翼地解释:“他心里应该是觉得对不起你的。”

“都过去了。”沈淮淡笑,“他在美国还好么?”

姜映歆没料到他的思维跳跃的这么快,急匆匆地开口:“其实他……”

她刚说了几个字,沈淮便打断了她:“算了,早就不关我的事了。”

这回轮到姜映歆沉默了。

她是个固执的女人,而且和顾寒时交好多年,他交代要办的事尽心的很,饶是沈淮多番拒绝,临走的时候还是强硬地把礼物留了下来。

姜映歆说:“我只负责把任务完成,其他的事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了。如果你实在不想要,就扔了吧。记得垃圾分类。”

沈淮:“……”

可他连打开的勇气也没有。

其实他不是很懂顾寒时的意思。

当然,可能顾寒时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出于愧疚。

可他俩当时把话已然说死,顾寒时但凡要点脸,也没必要再这么多此一举了。

实在是太可笑了。

沈淮盯着手中黑色的盒子看了几分钟,把它扔进了杂物箱里。

太平洋的另一端,顾寒时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不及了,比较少,见谅。

☆、第四十四章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波士顿刚下过一夜的雨,在这个时候有些微微的凉意。

顾寒时打开灯,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是四点半。

他走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觉得有些饿了。

可是疗养院六点才统一提供早餐,偏偏他的主治医生不允许他的房间里出现食物。

他大半年前发病严重的时候,出现了许多并发症,连带着此前从未出现过的交替性暴食厌食症一起,几乎脱了人形。

他的治疗不算积极,但是医生是宗定胜那边介绍的,很负责任,经过半年时间,已经好转了许多。

他知道医生也是为他好,所以他可以理解这种规矩,可还是不可控制地有些气恼。

这里不能算是严格的精神病医院,只能算康复疗养院,费用昂贵,但环境、服务和医生水平都是顶尖。

没有吃的,手机和电子产品都不“建议”使用,平日里除了接受治疗和参加疗养院和医生推荐的户外活动,也就是看看书了。

顾寒时穿上拖鞋,打开落地窗走到了外面的花园里。

从花园的南边绕过去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到达低矮的小山坡。

那里相较于其他地方更加安静,是他无意中发现的。

后来他经常会在失眠的时候去那儿坐着,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顾寒时有时会觉得在这里是和整个世界相隔绝的。

这里的人虽然被外界冠以“疯子”的称号,却很少见到真正痴狂难以自控的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他们安静、自得、独立,并且常常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像是听不见这个世界其他的声音。

今天由于下雨的关系,空气里的水分含量过高,他的鼻腔酸酸的,不太舒服。

顾寒时刚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再挪了挪坐的地方,发现湿润的泥土把自己的睡裤都沾湿了。

“你冷不冷?”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声,顾寒时愣怔,转头,看到穿着疗养院同款睡衣的“病友”Seven,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寒时用相似的表情冷冰冰地答:“不冷。”

在这里的好处之一是总可以用最真实的姿态对待别人。

你心里想的什么,喜欢或是讨厌,无需假装,即使他现在忽然大哭大笑,惊声尖叫,把面前的人大骂一顿,也没有人会指责他什么。

他们都是有精神疾病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就连法律也是。

他想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对着Seven露出一个笑容,招呼他:“要不要过来坐会儿?马上要日出了。”

他和Seven是这里为数不多的两个亚洲人,这也是他虽然平时从不记人脸人名,唯独记得Seven的原因。

小伙子看样子不到三十,应该比他小几岁,看着身材健壮,毫不羸弱,除了不苟言笑、死气沉沉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Seven中文一般,用英语反问他:“日出有什么好看的?”

“算了。”顾寒时把头转过去,“我一个人看。你别吵我就行。”

“那我还偏要了。”

抛开外表,Seven的种种行为确实挺像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的。

他说完便在顾寒时旁边坐下。

顾寒时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这样的日出他看了太多遍,说实话,也没什么好看的。

顾寒时主要是为了放空和打发时间,这一坐就是定定的大半个小时,等到太阳彻底出来,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回头,发现旁边的Seven已经睡着了。

坐着睡着了。

他笑了笑,拍拍Seven的肩膀:“哥们,起来了……”

这本是一个正常不过的动作,没想Seven忽然惊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将他猛地一推,外加一个飞踹。

“F*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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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时滚下山坡,头部受到撞击,缝了八针,被“禁足”在病房整整一个星期。

期间宗定胜来看过他一次,在表达“关心”之余,也不忘提醒他:“这里的人看着正常,其实人人都是有问题的。尽量少接触吧,你觉得寂寞的话,可以多找我聊聊,还是这里的医生护士。而且小聪不是下周就要来准备入学了吗?”

“嗯。”顾寒时点头,“你别太担心。这次是个意外。我平时都不理会他们。”

“那就好。”宗定胜笑笑,“这次的事我和院方联系过了,他们会和重新评估Seven的状态,改进他的治疗计划。我也是昨天才了解到情况,这孩子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一名学生,因为一次校园暴|力行为被逮捕,原来是个孤儿,被美国家庭收养,后来中间七七八八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流转于不同的家庭,也闹出过不少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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