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法子,只不过这东西他这没有。
他一小小土地哪有这么大本事画什么辟邪符咒,或是炼什么保命护身符的,不过据他所知,京城山青山玉清境的解厄水官,专给人消去灾邪,去除厄运,他开光过的平安扣可保平安。
“这么厉害?那你替我弄来。”伍卿可不会和小老头客气。
“大仙,不是我不想帮你。那解厄水官官腔大滴很,极少费劲自个儿开光,他庙里那些卖的,不过是给世人的心里安慰,顶多算个纪念品,这姑娘这么严重的体质,得他本人亲自开光过的才能起效。我一小小的半道土地,哪能在他面前说的上话。”
土地搓着胖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伍卿,望伍卿垂怜,可别为难他小老头了。
沐宛童虽没怎么听明白,可见胖道士面露难色,知希望不大,便开口道:“既然不行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土地面带感激,朝沐宛童点了点头,虽然给人感觉阴沉了点,但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姑娘。
“不行,必须要弄到。容基这厮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样讨人厌。”伍卿面露嫌恶,他拥有妖的记忆,自然也是知道容基是个怎样的仙。
说实话,他不想去求那水官,不然去那山青山估计免不了要打上一架。
百年前那妖与容基之间确实有恩怨,去求他估计他也不会给,不如用抢的?伍卿沉着脸想到。
这样会不会太粗鲁了?
两人虽不是什么大仇大恨,就他记忆里的容基那厮睚眦必报的个性,又小肚鸡肠,保不齐就记恨了百年。
伍卿转头又想,这具妖身受契约所限,契约不结束,大术法施展不开,去也打不过,不然就等案子结了再想办法。
伍卿托了小老头替他水苏最爱的青玉瓷后就告辞了。
回程的路上,伍卿想着老头悄悄与他说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没想沐宛童的事竟然这么棘手。
他不爱找麻烦,可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了,也不知他插手这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不过现在人都帮到一半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也不知道沐宛童鬼眼背后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阴谋。
......
第11章 又死一个
土地说沐宛童是极阴的体质,还是个女孩,那更是阴上加阴。招鬼是挺正常的,毕竟待在她身边,能滋养自身鬼气。
可她的鬼眼,却不是与生俱来的,看着像是不知何时被换上的。
换鬼眼这种逆天的法术是鬼道禁术,因为对施法之人自身的伤害巨大,搞不好心志不坚就被鬼眼吞噬,这才被列为禁术。
练此法的人道行肯定不浅,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鬼眼换给区区一介人类。
伍卿低头扫了眼乖乖坐在他身旁不吵不闹的沐宛童,毫无头绪。
算了,想不到就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时机成熟总会有办法的。
伍卿侧过头,看着窗外,枫叶不知不何时红成了一片,映着晚霞,红得潇洒恣意,大团大团的,迎着风热烈舞动,美是美,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沐宛童看着伍卿的刚毅侧脸,一扫先前的失落,只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有人陪着,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心里满满的,涨涨的,已经很满足了。
车开了一夜,破晓时分,两人终于到了家,互道晚安后,各回各家。
伍卿揉了揉坐酸了的脖颈,还在纠结先喝奶茶还是先洗澡这个问题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林竹生。
两人碰头的时候,伍卿被眼前的林竹生吓得瞪大了眼,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家怨鬼四处游荡,将在路边一小面馆买的一大碗清汤面放在他跟前:
“几天没见,你这是被哪位狐狸精怪吸了精气?”
伍卿放下袋子双手抱胸,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林竹生麻溜地拆开包装,毫无形象地大口大口吞着面,都不带嚼的。
林竹生三天没合眼了,也没怎么好好吃饭。这会子跟饿鬼投胎似得,铜铃大眼见到碗清汤面条都能发光。
等林竹生咕噜咕噜地将面汤都喝了个干净,拿手抹了抹嘴角才开始说正事,语气里尽是急躁:
“别提了,你没在这几天,又死人了。”
伍卿一听此话,眉心一跳,坐直身子放下了抱臂的双手,一脸正色地问道:“谁死了?”
“前台小妹。”
“怎么死的,不是有人跟着吗?”
“是有人跟着,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啊。三天前的晚上死在黄泽城南的别墅里。”
伍卿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一前台小妹大晚上的会在老板的别墅里。
林竹生见怪不怪,这有什么的,被包养了呗,现在这社会,这都不算事。
根据这段时间调查发现,黄泽和前台小妹秦玉莲是情人关系,关系持续了有五年了。
黄泽自己坦白说,自从女儿死了以后,余清妍就不让他碰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忍得住这个。当时刚高中毕业的秦玉莲在他那找了份前台的工作,两人接触的多了,一来二去的就好上了。
这个事余清妍也知道,说是两人在画室搞的正欢时候,正巧余清妍来找黄泽拿家里的钥匙,就撞上了。
说来也奇,老公出轨余清妍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没吵没闹,也不说要离婚,两人还能这样和和气气地着过着。
既然事情已经被撞破,余清妍都没说什么,黄泽也就坦然地包养起了秦玉莲。
两人在市区的一个高档小区里买了套房,用的是余清妍的钱,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可能是女儿死后性冷淡了,就当给老公买个玩物?女人心海底针,我是真的不明白。
黄泽经常去那个小区,一周起码四五晚睡在那。
至于为什么那天会去城南的别墅暂时还不知道原因。
“黄泽人呢?”
“警局里待着呢,在别墅被抓的时候,就坐在尸体边上。三天了,只交代了两人关系,其他什么都没说。”林竹生说到这,难掩眼里的疲惫。
接连来的几个案子,没一个轻松的。
“别墅和那小区房查过了吗?”伍卿问道。
“查了,小区房不大,在23层,没有水管破裂的痕迹。别墅确实是有个地下暗室,但测过,没有血液反应。下水管道也看了,用的确实是同一批劣质管道,但是没有破损痕迹,我想未成年的案子应该和这无关。”
“有没有证据指向凶手是黄泽?”伍卿不给林竹生喘息的机会,等他说完上一个问题,又立马抛出了下一个。
“秦玉莲是被刀捅死的,凶器上有黄泽的指纹。秦玉莲死之前两人还进行过欢好,身体里有黄泽的精/液。应该不是谋杀,只是临时起意。”
伍卿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一案又一案,像是安排好的剧本,引导你去得出什么结论。
“监控里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尚学街的监控倒没什么发现,不过秦玉莲死的那别墅区外面的监控显示,她死的当天,余清妍下午两点左右来过别墅,七点离开的。而秦玉莲比黄泽早到,六点到的别墅,当时余清妍还没走,两人应该碰上了。黄泽是七点半到的。”
“一个正宫,一个情妇,中间有一个小时时间在一起干嘛?打架吗?”伍卿觉得很奇怪。
林竹生摇了摇头:“黄泽说不知道这事,现在应该把余清妍请回局里了,一起去问问?”
余清妍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坐在审问室里,都显得一派张弛有度,安然自得。问警官要了支烟,很是惬意地抽了起来。
人确实不可以貌相,谁能想到看着知书达理,温婉娴熟的人,竟会抽烟。看姿势应该没少抽,两种剧烈的反差竟给人一种怪异的落差感。
腾云驾雾里,余清妍缓缓地描述当日的情景。
“我回别墅是为了收拾东西,毕竟快要离婚了,东西老放前夫那不方便。快理完的时候碰到秦玉莲,和她聊了一会,大概一小时左右吧,我就走了。”
“你和秦玉莲有什么好聊的?”
余清妍勾了勾嘴角,弹了弹烟灰,玉指轻弹,别有一番韵味。她轻描淡写的蔑视一笑说道:“跟那种女人还能谈什么,钱呗。
黄泽只会搞艺术,哪会赚钱,就连他开培训班的钱都是我给的。和他离婚说好了他净身出户,除了在他名下的东西,其他都不要,秦玉莲哪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