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十二时辰同人)【敬必/敬泌】敬长安+番外(5)

作者:方长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张小敬摆摆手,意思是他明白,冲着那小二说道:“你家蒸饼好吃,回头我还来买。”

刀疤大汉被伤了手,脸上的横肉瞬间气得颤起来,丢开手里的店小二,拔了刀朝张小敬逼来:“充什么英雄好汉,敢砸老子!今日便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说罢便提刀往张小敬头上劈来,后面另几个悍匪见状也抽刀要砍。张小敬往前几步,猛的踢起一张方桌,右腿使力横踢,桌子陡然砸向匪众,群匪大喝一声,刀刃劈开桌面,顷刻间一张厚木桌子已四分五裂。

张小敬捞起一条长凳,疾跑几步借势蹬墙飞起,长凳直直往刀疤大汉脸上呼去,那大汉才劈开木桌,刀刃抽不出来,硬生生被砸了个眼冒金星,张小敬落入群匪中央,双掌化拳,左右开弓,虎虎生风,眨眼间几个彪形大汉都卸了兵刃,倒地不起。

张小敬拍拍手,不费吹灰之力,往后去看李泌主仆二人,李泌手持拂尘,端坐在原处,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只是嘴角似有些满意的弧度。

刀疤大汉被板凳砸出了血,额角一片血红,自知自己斗不过张小敬,只得恨恨地咬牙问道:“你究竟是哪条道上的!!”

张小敬叉着腰,一身痞气:“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姚汝能!”

铿锵有力的瞎话差点没让檀棋笑出声。

“姚汝能…姚汝能是哪个无名小卒!没听过!”

“回去找你家主子问清楚,就问可认识东宫右卫率的姓名。”张小敬吼道。

“东宫的人怎么会来这里?!你这一身土匪样,哪里是东宫来的!”

“放你妈的狗屁,老子长什么样用你多嘴?!再多说一句就撕了你!还不快滚,今后再让我碰见小心身家性命!”

张小敬一番狐假虎威,连李泌也有些忍俊不禁,心想张小敬说谁不好,非说自己是姚汝能,东宫右卫率面皮白嫩,他一脸凶相,谁听了会信?被说土匪样还要生气,真真的好笑…

张小敬教训完那一群笨匪,回头正好看见李泌低着头掩嘴偷笑的模样,玉做的人仿佛有了一丝烟火气。

檀棋见李泌笑了也心里爽快,轻声问道:“张小敬用姚汝能的名字,应该没事吧?”

李泌笑着摇摇头:“无妨,这一路能省去不少事,就是对不住右卫率的名声了。”

第七章 07 葶苈观

店家回来后得知张小敬与群匪在客栈里大闹一通,又惊又喜,喜是因为张小敬替他们收拾了群匪,怕是怕张小敬三人走后,那些悍匪来寻仇。

李泌宽慰道:“若他们再敢来,就报李泌的名字,李某就住华山上,店家有难处,可到华山葶苈观寻我。”

店家千恩万谢,不仅执意不收李泌的饭钱,还多送了几挂腊肉和果子糕点,说是聊表心意,让李泌一定收下。肉归张小敬,糕点归李泌,后者虽然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挺中意这些点心,毕竟上了山衣食拘束,不敢叫檀棋太操劳。

也多亏了张小敬这一场大闹,剩下的几日,李泌一行都走得顺顺当当,到华山脚下时比原先想的还要快上一日。

李泌让檀棋把马车卸下,找山脚的市集卖了。张小敬不禁奇怪道:“卖车作甚?这平日里来往多不方便。”

“平时我不下山,采卖都是檀棋操办,留下两匹马就够了,”李泌淡淡地说道,“进了山中便会不自觉忘了时间,等我哪天再想起这辆车的时候,估计已是梁木腐朽,不如趁早卖了。”

张小敬又问:“那平时吃什么?”

“这道观是我早年长居的地方,附近辟了菜园和果园,偶尔檀棋会下山买米,”李泌以为张小敬是担心上了山就要和他一样辟谷,便不厌其烦地解释起来,“山上野味多得很,依你的身手应该不愁没肉吃,只是...”李泌有些担心地蹙起眉,“若顿顿吃肉,恐怕山中生灵供应不起。”

张小敬啧了一声,这是嫌他喜食荤腥还吃得多呢:“你放心,我定每窝留个崽子让它们传宗接代。”

“...”李泌抿上嘴,不想同他说了。

葶苈观在华山北面,从上山的大路中岔出一条小径,铺着窄窄的青石条,两旁竹林掩映,应是之前修葺过。李泌早年四处游历,在衡岳、终南山等地都修有道观,掐指算算,华山的葶苈观已有数年不曾来过,李泌不喜人多,也没有派人常年打扫,如今周围树木疯长,几乎快要盖住屋檐,整座院子都笼在一片阴霾之中。

葶苈观是座三进的宅子,用作清修足够宽敞了。进门便是一副松鹤屏风隔着的前厅,后面是三间厢房,还有一个后院,延出一条小路通往菜园。李泌指了东面的厢房给张小敬,正好和李泌的卧房成夹角,推开窗就能斜斜地看见李泌窗前的书桌。

张小敬进屋子里视察般看了两眼,又扭头出去了。檀棋拧着眉,一边打扫李泌的卧房一边骂道:“真不知太子殿下究竟看上张小敬什么,莽撞粗鲁,眼下又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李泌正挽着袖子擦拭书架,从包裹内抽出三清画像,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李泌静静端详,对檀棋说道:“待会儿也去帮他收拾收拾。”

“公子?!”檀棋难以置信。

李泌抿着嘴角:“日后同住,针锋相对还怎么清修。”硬是把檀棋的火气压了下去。他心里烦闷,上元节相处一日,不过是因为公事顾及不了许多,现下要让他长久和张小敬待在同一屋檐下,贵人还要他...李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画里的三清圣人眉目慈祥看着他,似在笑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头张小敬以葶苈观为中心,往外探了一圈,葶苈观在一处偏峰上,居高临下,只有一条通路,也算安全,他心里一直记着前几日客栈店家说的群匪,若是真上山寻仇,要怎么把小狐狸全须全尾地带走。张小敬回去时观内已经燃灯,房中干干净净,张小敬扒着门框想了想,探出头来大声道谢:“多谢檀棋姑娘收拾屋子!”话音才落,檀棋气哼哼的声音就从李泌房里传出来:“举手之劳!”听得张小敬心情大好。第一晚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第二日,张小敬天不亮就出门闲逛,李泌临窗参道;第三日,张小敬依旧闲逛,李泌房中打坐;第四日,张小敬出门打猎,李泌教檀棋习字.........

就这样连着过了十数日,李泌以为张小敬会与山林作伴的时候,窗外丢进一枚新做的叶哨。李泌抬头,张小敬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棱上正盯着他。

“何事?”李泌问。

“无聊。”张小敬答得情真意切。他这几日把山上的乐子都寻遍了,连树上有多少鸟窝都摸得一清二楚,今早醒来无事可做,实在无聊。

李泌眨眨眼,手里捏着羊毫笔:“李某也没什么可供张都尉消遣的。”

“李道长会不会吹哨?”张小敬拿起叶哨在李泌眼前晃晃。

“不会。”

“想不想学?”

李泌想也不想地答道:“不想。”张小敬哑然,长叹一口气道:“我想着,若是你想学,那我便要你说点趣味的东西来换。”

张小敬那张写着“诸事皆可”的脸上难得有如此滑稽的表情,李泌见了心里偷笑,说道:“要换也可以,上元节那天,徐主事曾对我说过,他喜欢听你说话,说你讲街头巷尾的趣事很是有趣,你说给我听,我也说些有意思的给你听,如何?”

张小敬眼神一亮:“这有何难!我能给你说上一天一夜!”索性便坐上窗子给李泌讲起长安坊内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笑话,什么丈夫偷了妻子几丈布要送给平康仿内的娼妓,非但被平康坊当作穷鬼扔出来,还被妻子提刀追了三个坊种种不入流的故事,俗不可耐,可偏偏李泌从没听过,反被逗得写不成字。

张小敬看着李泌想笑又憋得通红的脸,不禁揶揄道:“能见李司丞的笑脸,算我故事说得不错。”

李泌抿了嘴,眸底带笑:“徐主事说得不错,张都尉果然有说书的本事,若不做不良帅,去当个说书匠没准能享誉长安。”

张小敬笑道:“李泌小狐狸,你说再多好话也不行,该你讲些趣事了。”

李泌欣然:“好,那我便给张都尉讲个‘屠龙之技’的故事,”干脆放下了毛笔,窝进椅子娓娓道来,“《庄子·列御寇》中有一典故—朱评漫学屠龙于支离益,单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无所用其巧。意思是有个叫朱评漫的人一心想学些高强本领,便变卖家财,去学屠龙之技,三年后学成归来,却发现世间无龙,空有一身屠龙之技却比屠夫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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