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无话好说，不禁嘀咕，“你这里要是不卖假货不就没事了吗？真晦气！”
旁边有人劝她，“对啊，你就上去等一下吧！”
那女人还是不乐意，白诺见她如此，当即便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耽误大家时间了，这样，我给你们每人一张纸，你们写下来什么时候在我这里买的东西，多少钱，什么问题，还有你们家在哪里的，我看过了就给你们退好吗？这样比我一个一个问然后上去等着要快躲了！”
那女人脸色这才好点，“那还好。”
人群里面有人说道，“我不认识字怎么办？”
白诺道，“这里总有人认识字的，我帮你写，其他人帮忙作证，你按手印画押就好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人顿时就不乐意了，“为什么还要签字画押啊？”
白诺微微一笑，“我退了你钱，你收了我的钱，我们总要有个字据吧？不然到时候我们吵起来了怎么办？要是不签字画押的话，我们是不退的哦！”
“签字画押而已，多大点事，能不能快点？你要是不愿意，就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后头有排队的人伸出个头来大声的喊着。
“请吧？”白诺笑着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见白诺始终都是淡笑着的，既不着急也不生气，她心里突然就很没底气。
可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听这女人的了，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清河，去拿笔墨纸砚过来！”
“哎！”清河连声应道，跑到柜台里面，拿出了纸笔来，分成了两份，放到了白诺和自己的面前，然后叫道，“你们这里的跟我来！”
白诺把纸笔推了过去一点，含笑看着那女人，“请吧！”
那女人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信息写上了，又签字画押。
见她写好了，白诺拿在手里一看，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好让它快点干了，“清河啊，你来给这位夫人退款！”白诺看了那女人的发饰一眼说道。
清河顺从的到柜台里面拿了钱，站到了白诺身边，白诺冲那边的人说道，“你们也排过来写吧！”
“你不是说没钱吗？”那女人看着清河给了一个又一个人钱，不禁咬牙问道，“你骗我？”
“哦！”白诺拍拍脑袋，“我忘记了，这钱我还没有拿去存起来，怎么了？我也不算骗你吧？还是你在心虚啊？”
“你这里卖假货，还不算骗人？”那女人表情略有些狰狞。
“假不假的不知道哦，你说呢？”白诺突然就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那女人不知道白诺在看什么，只是她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安，刚好后面人把她一推，她就顺便走了。
“这下白干了！”等人全部都走光的时候，清河就好像是一个泄气了的气球，一下子就跌坐在凳子上。
白诺却不管她，飞快的去把门给关了，清河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白诺多半是今天赔钱赔怕了，害怕还有人来退货才这么做吧？
不过，“姑娘，我们今天不做生意了吗？”
白诺一边走了回来一边说道，“今天不做了，要是有人来退货，你就让她写好字据什么的，把钱给她就是了，要是有人来买东西，你就不要开门让她们进来了！”
清河的情绪有些不高，只是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就算是答应了。
白诺把手上的纸张数了一下，一共五十张，每个人赔了五到六两银子不等，这么一天下来，一共赔了两百两银子。
一个月白干不好说，但是一天的营业额是肯定没有了的，而且还因为耽误了正常的营业，这个是损失就更不好说了。
白诺一张一张的看过去，看到最后冷笑不已，都是五月份来买的东西。
某个小竹林。
不管什么时候，这里都是这么阴森的，何掌柜和他的小二，又是战战兢兢的走在了这条幽暗的路上，两个大男人也不嫌弃别扭，手拉着手就一起走了。
“掌柜的！”小二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幽暗的道理，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跳出来一个吓人的东西来，即使是一个男人，即使是已经走过一回了，但是小二还是害怕的很，也不知道是天冷的原因还是害怕的原因，小二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在发抖的，尤其是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了。
“为什么大爷会住在这种地方啊？他都不害怕的吗？”
何掌柜抓着自己就爱小二的手，上面传来的温度让何掌柜略微的心安，他低头撇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这个小矮子，“大爷的事情岂是我们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大爷是大爷，他想住哪里就住哪里？还轮得到你来说？”
“不是的！”那小二生怕自己就爱掌柜误会了告诉大爷，连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也太黑了一些，大爷那般天人之姿，应该住在世外桃源之地才对！”
何掌柜冷冷一笑，“我看你就是个胆小鬼，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怕黑！”
小二缩着脖子，小声说道，“掌柜的你不怕吗？”
“我自然是不怕的！”
小二目光落在了他们两个拉着的手上，“掌柜的，你不怕，为什么要拉着我？”掌柜的把他的手捏的好疼啊，他好想喊疼的！
“我那是看你吓成这个样子可怜你，怕你摔倒了才拉着你，省的你给我找麻烦，真是不识好歹！”何掌柜看了一眼两人的手，怒骂一声，一把甩开了小二的手。
可是没走多久，何掌柜就又把小二的手给拉上了，“哎呀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大爷就该等着急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两人走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终于是又到了那熟悉的门口前面，何掌柜对小二说道，“你在这里等候着！”
小二搓着手点点头，这天是真的冷啊！
何掌柜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个同样是带着兜帽的男人来开了门，何掌柜差点被吓死了，勉强稳住了心神之后问道，“大爷呢？”
那男人淡淡的说道，“在里面，等了你好久了，你迟到了！”
何掌柜说道，“白诺那边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就来晚了，请大爷恕罪！”这话是说给兜帽男的听的，也是说给大爷听的。
“进来吧！”果不其然，在何掌柜说完这个话之后，大爷清冷的声音就在屋子里面响起，兜帽男子朝旁边让了一下之后，何掌柜连忙进去了。
进去之后，何掌柜才发现，原来这里不光是只有大爷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在。
只不过这个中年男人看着有点像是土老帽啊！
看着他那眼睛里面都是精光的样子，何掌柜就对他喜欢不起来。
而且何掌柜的还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这个男的是来分化他在大爷这里的地位的。
大爷是不是开始不重视他了？
不然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人出来，大爷却一点都没有告诉他？
何掌柜完全是已经懵了。
但是何掌柜好歹也是在这位主子爷手上做了多年的活的人，已经练就了一身真本事，纵使内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自岿然不动。
“大爷！”何掌柜连忙收敛了心神，连忙朝大爷行礼。
此时的大爷，慵懒的靠在宽大的椅子上，依旧是那一身长长的，宽大的袍子，从头把他盖到脚——只是今天大爷带着的帽子就没有那么大，可以看见大爷脸——戴着面具的脸。
铜铁本身就是冰冷之物，戴在了大爷身上，就着这冰冷的月光，何掌柜看着看着，就越发的感觉到大爷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说起来，他在大爷手下已经效力了五年的时间了，可是这五年来，他连大爷的一次真面目都没有见过。
大爷不会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吧？
“说吧！”大爷的声音冷冷的，“事情怎么样了？”
何掌柜连忙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连忙说道，“今天白诺已经关门了，现在镇子上都是她的流言，我相信，只要我们把那女人拉出来，多宝阁倒闭，是早晚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何掌柜还是有些得意的，就算是白诺占着镇子上最多的客源又怎样？可是到底是根基薄弱了一些，不像是他们多宝轩，背靠着大爷这棵大树，实力雄厚。
到底是一个小姑娘啊，聪明是聪明了一些，可是到底是小了一些，又是个女人，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