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宦宠妻(重生)(51)

看着周宰相毅然决然,大步走出门,走远后,周夫人忍着的热泪,才唰地落下来,她哽咽地招了招颤抖的手,“去,让大公子和小公子过来。”

静淑是来御花园散心的。

不知卫嬷嬷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去年周太妃和薛太妃想着从富贵人家中跳出郎君给南安和博陵两位公主,后来因着皇帝生病又有战事重燃的矛头,这才消停了。如今天下太平,赫奴力好似受了重创,又好像在积蓄力量,总之没有任何异动。

皇帝还年幼,未曾亲政,兵马不够强壮,自是不敢率先开战。

趁着这样太平日子,她们又想寻驸马了。

卫嬷嬷从一大早起床就念叨起来了,说是刘太后不管怎么说,都是后宫的女主人,难不成还想着等皇上娶了皇后再给她看驸马么?

到时候她自是年岁大了。

静淑并没有太想尚驸马,但却知晓,终究要走出宫中的,若是在宫里头待着,她很怕重蹈覆辙。

可她有时候又会想,当个老公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被卫嬷嬷说烦了,她直接跑了出来,在御花园闲逛。一阵秋风袭来,有点发冷,她缩了下脖子,可是又不想回去。

正当犹豫挣扎时,她的肩上披上了一件披风,静淑转身,是卫均,他背着手,凝望着静淑。

他本想去找她,亲口跟她说他这几天要出宫,不在太和殿,没成想,竟然看到丝竹拿着披风出来,他便顺手接了过去,顺便询问了静淑为何去御花园。

得知卫嬷嬷出主意让静淑软下身段子,装个样子去讨好刘太后,他就不喜。

天底下哪有什么真正的好男儿配得上静淑?在他眼中,其他人都配不上她。

“你怎么过来了?”静淑揪了下披风。

“我这两天要出宫。”

静淑慢慢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怎么来这了?”卫均明知故问。

静淑摇头不说话,眼神中充满挣扎,看着卫均,越发带着遗憾。

“你说,公主一定要尚驸马么?”

卫均一听,警惕地在内心琢磨了好几遍,难道她竟然不想尚驸马?这样他不是没有机会了么?

“当然要尚驸马了。”卫均严肃地开口。

静淑一愣一愣,傻眼了,呐呐地问:“额......你真的这么想么?”

“当然!”你不尚驸马,我怎么办?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驸马适合我?”静淑随口一问,但眼神里头带着一些试探的意味在里头。

卫均想了好一会,“在我眼里,全天下,没有任何儿郎能够配得上公主。”除了我自己。

静淑一听,噗嗤一声,笑开了,拍了拍卫均的肩膀,大声赞:“你说得对极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有你,有嬷嬷和丝竹,还有月例银子,很好了。很知足。”静淑感慨地道,重生前,她过得比这惨多了,月例银子被扣了三分之二,丝竹惨死,卫嬷嬷也被发送出宫,身边都是刘太后的人。

卫均勉强地点头,他以前从来都不觉得,如今却深刻认识到了卫嬷嬷和丝竹碍眼的程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卡文卡到现在,我尽力撒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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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折纸船

隔日天未明, 几骑人马从宫门飞奔而过, 往京城城门而去。

静淑站在宫城里头最高处的钟楼, 远远地望着那渐渐远小, 成为黑点的马和人。秋日里头的风越刮越凉, 静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下了宫城。

这处钟楼是前朝钟晨暮鼓时所用,与之对立的新钟楼是先帝登基后命人所建。钟楼已然破败, 如同前朝古人斯已。

一步步台阶, 灰白破落, 轻轻扬起的尘灰卷成旋, 微微沾染在了静淑的绣鞋尖。静淑被丝竹扶着,缓步下了钟楼,绕转着走在宫中的甬道,听着不远处送水声和宫人洒扫声。

路过御花园处, 本要绕道而行,却听到了南安公主与博陵公主细碎的说话声, 倒是没有想到, 这两人今日起得如此之早。

她们二人能如此,不过是薛太妃最近这几日在磋磨博陵公主, 嫌弃她脑子简单, 性子过于直白, 跟头驴一般,只想着往前冲,什么都不管不顾, 被人拉着跑也不知晓,一个闷棍下来,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打的,见人就撞。薛太妃只要一想起,就觉得心烦。特别是从宫人口中得知,最近博陵公主旧态复萌,又与南安公主混在一起了。

薛太妃这才下了狠意,开始磋磨起了博陵公主。

博陵公主这几日被逼得喘不过气来,差点哭爹喊娘了,偷偷儿使唤了小宫女给南安公主去了口信,让她想个法子。

南安公主本觉得博陵公主是个蠢货,不想搭理她,可想着静淑最近越过越滋润,比前几年那波折程度来说,已然好了不少。

如此一想,博陵公主还堪用,便约了早起来御花园里头收集清晨露水,这是周太妃每日都要喝的无根水,说是能排毒。

弯着腰,收集着荷叶上头的露水,收了整整一瓶子,南安公主和博陵公主这才直起腰来,宫女上前轻轻替她们捶了一会,南安公主让她们先去前头等着,拉着博陵公主说起悄悄话儿来。

要说南安公主之所以跟博陵公主要好,不过是因着不敢招惹辽西公主,辽西公主看着虽贤淑,可却不是个能吃亏的人,立着这样的形象,每每有了错,都是南安公主的不是。

而宜阳公主就是个软柿子,随意拿捏都行,一点用都没有,南安公主可看不起。

静淑是嫉妒和嫉恨。

因而南安公主将目光投在了博陵公主身上。

“你可听说了?薛太妃与我母妃准备替我们二人看驸马?”南安公主揉了揉博陵公主的小手,小声跟她交流南安公主打探到的小道消息。

“又在看了?”博陵公主脸色却又有几分晕红,其实对于看驸马,她有点害羞。

南安公主点了点博陵公主的额头,一脸悄悄我对你多好,对你多上心的口吻:“你呀,连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你见天都想些什么呢?”

“我,我这不是最近忙么?”博陵公主赶紧讨好地瞅着南安公主,甩了甩她的臂膀,略带抱怨地语气:“我母妃把我看得可紧了,什么小道消息都不知道,身边宫女婆子,什么都不敢说,生怕被扔出去。”

“幸好有姐姐帮我,这才今日有了点松快的日子。”博陵公主露出笑脸,一脸感激,毕竟她确实也快待不住了。

薛太妃也看出了点端倪,今日特意没有拆穿。

“我母妃也未曾提,不过我偷听了。以往......”南安公主心里有些不太舒坦,想起了周家,当时她因着早早得知与周家有了婚约,虽然未曾说过要恪守什么妇道,不过对于那些个郎君,也确实没有太多心思,如今不需要任何束缚了,她自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特别是她自认为,她的退亲没有错。

若不是她自个拿定了主意,只怕现在都被周太妃这个母妃给卖了。

“这......偷听不好吧?”博陵公主些许不安,她最近这几日,学了些规矩,知晓像这样的事,就不应该让自个知道。

南安公主却不以为然,摆手靠近博陵,小声劝她:“你呀,当真是胆小怕事。”

“胡说,我一点都不胆小!”博陵公主反驳道,虽然南安公主说得没有错,但她也不能就这么被看不起了。

南安公主轻蔑一笑,却立马掩饰下来了,若不是看在她平日里还听话的份上,她也不会好心跟她说那么多,“你若是不多关心,只怕你母妃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这......”博陵公主觉得南安公主说得太过于夸张了,可是心里却也有一丝丝的小不安,母妃一直都是为了她好,可她有点羡慕像辽西姐姐那样的日子,不想嫁给一个并不熟悉的驸马。

“那又能怎么办呢?”

“那是你不知道怎么办,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找一个天底下样貌最为靓丽的郎君。他即便不怎么出色,也得样貌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南安公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博陵公主一听,连连点头:“姐姐说的简直就是我的心里话一般。”

“行吧,到时候我帮你留意下。”南安公主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在她心里,自然是要把挑剩的留给博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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