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青冥(327)

有能力困住阳牌的阴牌的人不止是许嘉眉和白若璃,别的修士也有办法。

光即成精的小世界,只一个念头,迷宫中打斗的众修士纷纷跌出迷宫落在寒蟾镇,部分修士身上多了明显的黄色荧光。有修士反应迅速,撕开飞遁符逃离,结果一头撞进流幻真君编织的幻境。

几十个真君在此,谁也逃不掉。

流幻真君将有嫌疑的散修交给玄真道宗驻守寒蟾镇的真君,后者问众散修:“何以妨碍他人取得阳牌?你们取得阳牌没有任何用处。”

“阳牌多,阴牌少,我们希望迷宫没有阳牌和阴牌之分。”一位散修说,“门派弟子和散修凭本事争夺秘境名额,比分阳牌、阴牌公平多了!”

“你怎么知道门派弟子争不过散修?”千却真君嘲笑,“分出阳牌和阴牌是保证你们散修的利益,你们的脑子被什么东西吃了,才会如此不识好歹?”

“散修哪里争不过门派弟子?散修里头也是有精英和天才的!”那散修不服,“你们这些门派个个盛气凌人、贪婪霸道,你们占了灵气浓郁的洞天福地,占了富裕的灵石矿,占了太多太多的好处,把散修逼得无处可去,还嘲笑散修弱小,你们不觉得你们太无耻了么?”

众真君无言。

此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傻子?

该散修说:“迷宫是你们搭建的,你们真的把三万六千个名额放进迷宫了吗?你们自称阴牌有一万七千二百八十个,迷宫里的阴牌够这个数吗?你们说阴牌都是随机分布的,天知道你们有没有把阴牌的位置告诉进迷宫的修士?即便一万七千二百八十个阴牌在迷宫里,那些没有师承、没有家族的真正散修,又有多少个能拿到阴牌呢?”

一席话说得不少散修露出愤愤不满之色。

那散修挺着胸膛,冷笑着道:“依我看,拿到阴牌的不是真正散修,而是不属于三十八个大势力却有门派或师承或家族的假散修,以及那些不是东极洲出身、却跑来东极洲争夺阴牌的其它大洲门派弟子!”

他指着花至善:“这位真君不是东极洲人士吧?为何你带人来东极洲抢夺属于东极洲散修的秘境名额?你的门派太不要脸了!”

花至善:“……”

花至善冷哼了一声,抬手一道光,要砍断此人手臂。

玄真道宗驻寒蟾镇的真君拦下花至善的攻击,道:“你理亏,莫要恼羞成怒。”

花至善剜了真君一眼:“他对我不敬!”

碍于自己不是东极洲人士,花至善倒是没有坚持砍断散修的手。

霜刃山的见颐真君和颜悦色的询问散修:“你认为迷宫的规矩要怎么改才公平?”

散修被花至善吓了一跳,转眼间获救,他的胆气更大了,说:“取消阳牌和阴牌。或者允许有门派、师承、家族的人争夺阳牌,无门派、师承、家族的真正散修争夺阴牌,阴牌和阳牌的比例可以改成八与二,散修占二。散修没有门派、师父、家族可倚靠,散修太苦了,你们门派侵占了本应属于我们散修的资源,在秘境名额上对散修做出让步是应当。”

真君们传音交流,筑基修士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赞成散修的,有反对散修的,也有不赞成不反对的。

许嘉眉看不懂散修的要求是哪方获利最多,但发言的散修无疑有人撑腰。

突然,她发现安梓薇面色古怪。

安梓薇在看一个年轻的筑基修士,那位修士混在散修中,衣着打扮像极了在凡间混吃混喝的骗子道士。

许嘉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羽生真君,她和羽生真君的暗中对话是其他真君无法发现的,但安梓薇关注的筑基修士投来毫无感情波动的一瞥。

他听到她和羽生真君对话?

下一刻,大能伪装的筑基修士站了出来,身上散发着超越化神期大尊的强大气息,他微微笑:“散修的苦只有散修能懂,他们向我倾诉他们的苦,我给予他们帮助,想知道散修能不能改变迷宫的规则。”威压袭向所有元婴真君,“你们都听到了散修的要求,你们是愿意还是否?给我一个回答吧。”

被威压震慑的花至善努力控制住表情,不让自己露出惊愕之色。

安梓薇认出大能来历,她也认出来大能是谁了。

这是安梓薇的师尊。

第一百二十章 有趣,无趣

这是韩秀。

一个喜欢用宝物挑拨人们自相残杀的修士。

一个喜欢看夫妻反目、兄弟阋墙、姐妹成仇等戏取乐的人。

花至善曾经接受过韩秀指点,被他诱出心中的恶,乃至于沾上他的阴毒,要求许惠音与许嘉眉这对亲姐妹分出胜负高下。眼下见到多年没有消息传回太冲南宗的韩秀,花至善屏住呼吸,感到陌生又熟悉的恐惧情绪浮上心头,残忍地将她拖进可怕的阴影之中折磨。

安梓薇同样感觉到战栗,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冒出名为恐惧的小疙瘩,直觉在叫嚷着,让她逃开韩秀的视野。

韩秀是个疯子。

他已经陨落七万年,现在的他只是一缕残魂。

他不会拥有来世,也无法复生。

他失去了恐惧和敬畏,故而为所欲为。

当他作为残魂醒来的瞬间,他就陷入令人敬而远之的、不可治愈的疯狂之中。

努力稳定着情绪的安梓薇没有露出太多的破绽,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她露出破绽,许嘉眉才会注意到韩秀,才会将韩秀的存在告知羽生真君。

不过,韩秀的威压笼罩整个寒蟾镇,没有人关注花至善和安梓薇,大家都在关注韩秀。不知他来历的猜测他的来历、猜测他的目的,想知道他为何相助散修对抗迷宫的规矩,想知道他是什么修为、有何能耐、凭什么要求迷宫改变规矩。

玄真道宗驻寒蟾镇的真君道:“散修的要求我们已经听清楚了,我们需要时间商量是否应该改变规矩。”

“你是在敷衍我吗?”韩秀一巴掌将真君扇飞出去,看向众真君中最强大的一位,“你说,你是同意还是反对?”

“……”羽生真君想往他脸上糊一巴掌。

她猜到了韩秀的来历,担心他被说破身份气急败坏发脾气,决定隐瞒。

羽生真君道:“玄真道宗是什么态度我不知道,我觉得散修的要求不合理,我本人不会同意他们提出的要求。”

韩秀掏出一张太师椅坐下,翘起二郎腿问:“为什么你不同意?你觉得散修的要求哪里不合理?”

羽生真君说:“他认为的真正散修,是没有门派、师承和家族的,请问门派如何定义?师承又如何定义?家族的话,祖上有修士但没有功法和道术传承下来的算家族吗?”

韩秀:“有道理,那个散修,你过来回答这位真君。”

散修自以为抱上韩秀的大粗腿,高兴地过来,傲然说道:“晚辈姓钱,名很多。我祖上没有修士,没有功法流传下来。我以前想做玄真道宗的弟子,可是玄真道宗不允许我入门;后来我想拜师化神大尊,连大尊的面都没有见到;我又想去某个家族做供奉,做了一天就被赶走了。”

许嘉眉无语。

众人没有话说。

被玄真道宗和化神大尊拒绝不出奇,去家族做供奉结果一天都做不下去,钱很多是太倒霉还是为人做事太糟糕被嫌弃了呢?

钱很多说:“我修行三十余年终于筑基成功,又修行了五十余年,现在是筑基后期,我知道我比不上大门派的天才修士,但我在散修当中称得上不错了,有望在一百岁前结丹。”

散修并不想被他代表。

散修当中也有二十岁筑基,三十岁前晋升筑基后期且实力不弱的优秀人才。

有韩秀撑腰的钱很多自认为是散修代表,他看着羽生真君:“你肯定瞧不起我这种人,我也不想跟你说什么话,你让那个女修跟我说。”

他的手指伸出去,指着羽生真君身边的许嘉眉。

许嘉眉眨眨眼睛,望向羽生真君。

羽生真君微微点头:“去吧。”

韩秀的目光落在许嘉眉身上,隐约想起他见过这个女修。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前一刻觉得许嘉眉眼熟,下一刻想起许嘉眉拒绝了楚欢的收徒。楚欢也如他一般陨落了七万年,被唤醒一缕神魂,当前正在太冲南宗教徒弟。

他还记起了另一件事:他说过,要么许嘉眉和她二姐许惠音一起做太冲南宗的传人,要么一起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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